“在你出现之前，我一直是相信的。”
他转身，双手握住顾衣白的肩膀，目光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
在她出现之前？
顾衣白愣住了，也就是说，原身之所以会被季鹤轩讨厌，真的是因为季晓清。
萧雨澄曾经说过，她从风宁澈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对季鹤轩没什么想法，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再一想，才发现自己曾经把那么重要的线索忽略了。
“那后来你又为什么改变了看法？”
她不明白，仅仅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原身大不相同？
季鹤轩轻轻摇头，“当然不是，那时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不像平常一样对我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后来相处中，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顾衣白。”
顾衣白沉默，没有回话，继续听他说。
“还记得我把你和萧雨澄救出来之后，你在烧烤摊喝醉酒那天吗？”他轻启薄唇，将事情慢慢地缕给她听。
顾衣白点点头，面上有可疑的红晕，那天她喝的烂醉好像还在车里吐了，“记得。”
她的羞涩让他唇角扬起，“当时我要带你回家，却看到赵晴被一帮人骚扰，你说巧不巧？”
季鹤轩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
顾衣白更是吃惊不已。
原来在季家门口那次，不是赵晴第一次出现在季鹤轩的视线。
“我刚被你救出来，她就出现，难道那个时候你就怀疑她了？”顾衣白茅塞顿开。
季鹤轩微抿薄唇点头道，“那天只是怀疑，直到你告诉我，她就是在咖啡厅引你入局的人，我才肯定，她这次回来的目的不纯。”
听到这里，顾衣白对季鹤轩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对季鹤轩聪明这点的了解，一直都是从原身的记忆和大家对季鹤轩的态度获取的。
但是她没想到，季鹤轩会藏得这么深。
“那你和她抱在一起，难道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他们深情拥抱的那一幕她到现在可还记得。
季鹤轩伸手在她的小鼻梁上勾了勾，“行了，你有空吃这些飞醋，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对付风宁澈。”
这次风宁澈又栽了跟头，以他的性格，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再经历这种凶险，是否能躲过还是未知数。
“他可不止赵晴这个帮手啊，还有那个引我去望雅公馆的女人，我看着她很是眼熟，但是她一直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不知道究竟是谁。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总不能我一辈子不出门。”她有些懊恼地看着季鹤轩。
男人微笑，握住她的双手，“那可不一定，既然知道赵晴和风宁澈是什么关系，我们就不能利用她来引风宁澈上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顾衣白。
赵晴显然是风宁澈布置在季鹤轩身边的一个暗棋，必须要好好利用。
*
傍晚，季家。
从公司出来后，季宗仁给季鹤轩打了个电话，说是曾祖母出院，想见见曾孙媳妇。
原本是要回顾家的，不过听说季鹤轩曾祖母的身体不好，顾衣白便改了主意，跟着季鹤轩回到季家。
客厅里，曾祖母年岁已经很大，坐在轮椅上，她身后有个照顾的保姆。
看到顾衣白，曾祖母面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你就是，孙媳妇？”
因为年岁大了，老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边说嘴角还不时落下口水。
保姆在身后，手里拿着手帕给老人擦干净。
顾衣白走到曾祖母跟前，蹲下握住她布满皱纹苍老干瘪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对，曾祖母，我叫顾衣白。”
曾祖母艰难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顾衣白的手，“是个好孩子。”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季鹤轩，“鹤轩，把我的镯子拿出来。”
镯子？
这是要送她见面礼？
等季鹤轩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是一个很普通的银镯子。
曾祖母拿着那镯子，笑开了花。
看了好半天，才有些不舍地挪开了目光，将镯子套在了顾衣白地手腕上。
顾衣白忙推脱，“曾祖母，这是您心爱的东西，我不能夺人所爱。”
总觉得收这个镯子很不好意思，老人那么喜欢这镯子，说明这镯子里是有故事的。
她要是真拿了，以后老太太还拿什么怀念。
然而曾祖母摇了摇头，她已经没几颗牙齿了，说话艰难，还是张口解释，“你曾爷爷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就拿着吧。”
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顾衣白更不敢收，但季宗仁和任慧贤都劝她拿着，最后还是没还回去。
陪着曾祖母吃了一顿饭，老人今天心情好，食量也比往常要大一些。
饭毕，她觉得有些困了，保姆推着她回房间休息。
顾衣白拉着季鹤轩来到走廊拐角，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递给季鹤轩，“鹤轩，这个镯子你还是还给曾祖母吧，这可是曾爷爷留给她的回忆啊。”
季鹤轩笑得很无奈，接过镯子，又重新戴回了她手上，“不需要的，她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保管，这是曾祖母对你的喜欢。”
看着镯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顾衣白莫名体会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爱。
“我该回去了，你送我吗？”
这会儿外面的天色有些晚了，她便催促起季鹤轩。
谁知下一秒被季鹤轩锁在怀里，他低头深情地看她，眼中有着蠢蠢欲动的裕望，“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新婚夜。”
他紧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今晚，就留下来吧。”
一番话说的顾衣白面红耳赤，她哪能听不出季鹤轩话里的意思。
“我、我……”
太过紧张，让她有些结巴。
窝在季鹤轩的怀里，顾衣白硬着头皮说道，“能不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