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私自去对付顾衣白的事她的确没和风宁澈商量过。
也是因为有她的顾虑在。
风宁澈和她的想法有时总是不太一样，她生怕这件事被风宁澈搞砸，就没有提前和他说，所以之前他才会那么暴躁。
“我如果提前告诉了你，你还会忍心对顾衣白下手吗？看看你现在的状态，我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莫语心底有些慌张，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用嘲讽的语气。
“我问你，之前让你去布局的人，也是老板？”
风宁澈忽视掉她的嘲讽，转了话的方向。
莫语一愣，面上露出些许的迟疑，半晌又说道，“这种小事，我自己决定就好，老板怎么可能事事都来吩咐我们？”
果然，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计划。
风宁澈心底生出一丝的厌恶，他们本都是被祁雨生培养长大的，怎么说也不会太过生疏。
可最近几年，莫语变得太多了，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所看到的莫语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和他一起被培训的孩子。
“既然是小事，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还有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女人，她也是你安排在顾衣白身边的一枚棋子吧。”风宁澈冷着脸看着她。
莫语不由地又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差点到了，风宁澈到底没忍心，伸手扶住了她。
“你放开我！不用你虚情假意，关柔的确是我去找的，但我可没让她几次三番害顾衣白，是她自己所作的决定而已。”
莫语一下子拍掉了风宁澈的手，站稳后，语气不平缓道。
“你怎么质疑我，怀疑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能不完成老板吩咐的任务！”
她还在坚持着，试图劝服风宁澈。
然而风宁澈只是愣了会儿神，又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你不是我的上级，没有资格命令我。”
一双桃花眼此时充满了冰冷，莫语只觉得浑身都发冷，仿佛掉进了冰窟。
她一气之下，恨恨得瞪了风宁澈一眼，随即立刻推门出去。
既然风宁澈不愿意帮她，她也有别的办法杀了顾衣白。
不就是一条人命，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她的背影，风宁澈的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堆积很多的文件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散落一地。
“少爷，你不该和莫语小姐吵架，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应该以祁先生的意思为主。”
胡岁突然走了进来，出言劝说风宁澈。
他跟着风宁澈也有十年了，当年他是被祁雨生培养好，才安排在了风宁澈身边。
和风宁澈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风宁澈虽然表面看上去阴冷，内心其实很渴望亲情和爱请。
可他的世界里，这两种感情缺失的时间太久了，渐渐地他也丧失了感知这两种感情的能力。
变得冷漠起来。
“她既然有她的想法，那我应该尊重她，不是吗？”
风宁澈看是胡岁，才没有发太大的脾气，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
“莫语小姐和少爷你不同，她身上的秘密我们都不知道，而对于她，祁先生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她私下做决定，应该也是从祁先生的角度考虑。”
胡岁不能看着风宁澈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不仅仅是为了帮风宁澈才来的，他还是祁雨生放在风宁澈身边的眼线。
风宁澈有什么异样，他都必须汇报给祁雨生。
今天风宁澈和莫语闹得这么不愉快，他又不能够撒谎，如果被祁雨生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得帮她，是吗？”风宁澈将头抬起来，像是要看透胡岁。
胡岁恭敬地点头，“是，你现在别无选择，忤逆祁先生是件很不值当地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风宁澈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
“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活在先生的阴影下，满脑子都是复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一点兴奋的想法都没有，只有疲惫。”
风宁澈将手里的钢笔合上盖子，放入了口袋，才站起身给胡岁诉苦。
“可先生那里不好交代，少爷还是再想想吧。”
胡岁说完，便退出了房间，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不能够左右风宁澈的想法。
——
“爸，为什么又要换坐飞机？”
祁檬檬推开阻拦她的人，径直走进了祁雨生的办公室，质问祁雨生。
刚停在这个岛上不久，她就听说父亲要改换乘坐飞机回国。
飞机固然是快很多，可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少会反悔。
所以她担心，这其中有别的缘由。
“檬檬啊，爸有急事必须赶回国，所以临时改了主意，现在你连这个都要怪爸了吗？爸这两天可没有再找那小子的麻烦了，你对爸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祁雨生当然不会让祁檬檬知道他的计划。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才来问的嘛，我给你捏一捏肩膀。”
祁檬檬见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听了他的解释才觉得是自己误会了父亲。
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肯定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她用的劲刚好合适，祁雨生感受到肩膀上女儿的力度，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对女儿的气也消了很多，她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要怪就只能怪季鹤轩太聪明，也怪他太疏忽，才让季鹤轩有机可乘。
“檬檬啊，这些年爸爸总是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对你太疏忽了，你别怪爸爸，以后呢，爸爸会好好的补偿你。”
祁雨生握住女儿的手，慢条斯理地说着。
“爸，我从来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忙这些，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好的生活。只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您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对阿诚？”
祁檬檬将头略微低下，用亲昵地语气说道。
祁雨生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手也放了下来，任何事情他都能许诺女儿，唯独这件事不行。
“檬檬，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