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神交锋之下。
风宁澈还是落败了。
“好,人我都可以不要,但我必须见你说的那个人。”
季鹤轩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一辆车。
“人就在那儿,去见吧。”
风宁澈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那辆车上。
身子却是没有动。
他在惧怕。
二十多年未曾见过的人,今天突然要相见了。
他站在原地发呆,季鹤轩已经吩咐楚诚去看风宁澈车上的是不是莫语。
然而当楚诚看到莫语的脸时,他整个人犹如石化一般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季鹤轩等了好一会儿不听他回话,便问了一句。
“老大,你快来看,怎么是她啊……”
——
风宁澈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了那辆停在后面的车。
“澈儿。”
风见章颤抖着,仔细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多年未见,他变得很独立。
这本该是欣慰的事,却也侧面反应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
“你还敢回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风宁澈狠狠道,他从小没有了父亲的陪伴,后来母亲又去世。
他不像季鹤轩,好歹还有祖父祖母陪着。
他没有,他只能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是我的错,澈儿,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风见章对没能参与儿子的童年而感到自愧不如。
虽然他不喜欢风宁澈的母亲,孩子却是他亲生的。
“你不配提起我妈妈!”
风宁澈低吼道。
“欠你们的债,我只能下辈子偿还了。澈儿,我这次见你,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祁雨生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不要再被他影响了!我不希望你变得太过极端!”
风见章不求风宁澈能够原谅他,只希望风宁澈不要一条路走到黑。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就是了吗?”
风宁澈无情地反问道。
风见章一时语塞,满脸涨红。
片刻后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骂我都行,算爸求求你了,放下仇恨,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这辈子已经做错事了,不能让你过得也不好。”
风宁澈沉默了。
他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父亲的忏悔,却发现心底的恨意其实没有那么深。
但他是不会让风见章察觉的。
“不用你管,二十年来我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根本不会知道。没有祁雨生,风氏早就被别人吞并了。他再坏,也曾经帮助过我,可你呢?”
风宁澈冷冷地看着风见章。
风见章未曾想风宁澈是这么想的,张嘴说出苍白无力的辩驳,“不,澈儿,他帮助你是有目的,没有利益的话,他还会帮你吗?”
“当然不会,作为商人,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但那又怎么样,我都是自愿的。”
风宁澈仍然没有想要松口。
他努力这么多年,不止是为了有资本复仇,更是为了向风见章证明他的能力。
“没别的要说的了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他推开车门,就准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