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人来人往看不出什么异常。
楚诚还在为公司的杂事忙得是焦头烂额，看到顾衣白来，便又放下手上的活来招呼她。
“太太，这些都是最近需要批的合同。”
他把合同放下之后就站在了一旁，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把这些交给顾衣白，总比交给季老爷子好。
顾衣白坐在曾经季鹤轩坐过的软椅上，一页一页地翻着合同。
“都是要解约的？”
她的语气冷了一分。
楚诚微低头，“嗯，没有总裁，那些人一个个都倒向了DH集团，非要逼着我们让利。”
商场上的事从来都不分黑白，只有利益。
鹤鸣集团没了季鹤轩，就如同一个庞大的帝国没有主君，周围有野心的自然不会再攀附。
“违约金他们都准备好了？”
几乎都是一样的合同，没什么看的，顾衣白心烦意乱地把文件合上，脸色阴沉道。
“是准备好了，不过他们说鹤鸣集团换了总裁，和当初的合约对不上号，都只愿意出一半的违约金。”楚诚又继续补充道，“但从法律层面上说，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合理的。”
顾衣白疑惑道，“既然不合理，那就都拒绝。”
她话音刚落，楚诚的面色有些为难。
“你有什么话直说。”顾衣白认真地看向他。
楚诚这才又说道，“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他们就想出各种办法来拖延工期，导致项目无法按时完成。这样下去，对我们是有害而无利，所以我才想，同意解约。”
顾衣白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眼下鹤鸣原本就遭遇了重大的打击，再解约一批合同，那收益会更少。
如果季鹤轩还在的话，这一切都不会是多大的问题。
但现在，鹤鸣集团显然处在风口浪尖，是个企业就会想来分一杯羹。
“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同意解除合约的。”
顾衣白抬起头，目光坚定。
“那项目的进程……？”
楚诚有些为难。
不管是同意不同意解约，对鹤鸣集团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按我说的去做，你只管告诉他们我们不会解约，其余的事情我自然有办。”
没有十乘十的把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等楚诚拿着一大堆的合约出去，顾衣白才仿佛松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环视了一周，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很熟悉。
和季鹤轩的一切，都是从这里才开始。
他不可能真的死了，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低着头，顾衣白忍不住拉开了书桌的抽屉，竟然没有上锁。
里面除了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什么也没有。
合上抽屉，她撇开了脑中关于季鹤轩的思绪，拨通了冯坤的电话。
“冯坤，是我。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通完电话，心里才觉得畅快许多，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正要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爷爷，你玩得开心吗？”顾衣白硬着头皮接了顾成安的电话，声音显得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