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她同意,就坐她身旁,不断跟她搭讪,问她各种私人问题,要她联络方式,美其名曰跟她联络感情,可她并不觉得跟他有什么感情可联络,烦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想走,他却又拦着她不让她走。
“美女,别这样嘛,给个面子,交个朋友呗,朋友多了路好走,像你这么漂亮的,肯定条条大路通罗马。”
男人一脸猥琐笑意的伸手去够苏以沫的脸,苏以沫抬手要打开他,却发现他手已经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哎呀哎呀哎呀,要断了要断了!放手啊你!”
苏以沫看着那只手,心中一动,偏头看去,果真看到了顾厉琛俊美的脸庞。
她睫毛颤了颤,垂下眼帘。
“滚!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你废了你的手”
男人虽然不认识顾厉琛,但看他衣着奢华,气质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不好惹,也没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那个死女人,明明说她是干那种工作的,只要有钱就能搞到手,结果却害得他差点断手,真是气死他了!他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躲在楼上角落里的陆雪琪面色阴沉的叹了口气。
想为难一下她怎么就这么难!
不是这个出现,就是那个出现,凭什么?凭什么她命里就那么多白马王子,而她却一个都没有!
想到这,陆雪琪大脑里“噼啪”一下,闪过一簇火花,她眨了眨眼睛,顿觉得醍醐灌顶。
对啊,找男人啊。
只要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就算有一天她身份暴露了,也可以顶着某太太的身份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过着上流社会的顶级奢侈生活。
哪一个合适呢?
陆雪琪眼里冒着绿光的扫视着视线范围内的所有男人。
忽然,她视线定格在了二楼不远处的某处。
她眯了眯眼睛,找到了!
关谨州刚切了一块上好的牛排放进嘴里,就打了个冷战。
“嗯?怎么回事?谁算计我了么?”
他一边吃,一边极为不舒服的蹙眉嘀咕。
“谢谢。”
男人走后,苏以沫低头静默了片刻,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谢谢。”
道完谢,她想离开,却听他开口说,“以沫,等一下。”
她不想停下脚步,可双腿却不听她使唤。
她顿住脚步,背对着他,“还有事么?”
“周末,你有时间么?小宝幼儿园组织亲子运动会,要求父母参加。”
“嗯,好,我知道了。”
苏以沫走出僻静的角落,重新回到喧嚣的热闹里。
结束完应酬回家。
苏以沫洗完澡,坐在地毯上陪小宝堆积木。
“妈咪,我们幼儿园要举办亲子运动会。”
“嗯,我知道了。”
小宝放积木的手顿了一下,偏过小脸看她,“你听谁说的?”
“你爸比。”
苏以沫把下巴放在膝盖上,道。
“那你会去么?”
苏以沫看小宝亮晶晶的,满怀期待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当然。”
她想了想,皱着眉道,“你们去年……举办了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还真想不起来举没举办了。
小宝心头一跳,忙点头,“办了办了,但你们那时候都忙,也就没告诉你们。”
他的话让苏以沫心生歉疚,她将他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以后你的每一场亲子运动会妈咪都会参加。”
“真的么?那咱们拉钩。”
小宝伸出小手指,小脸上神色飞扬。
“嗯,当然!”
苏以沫也伸出手指,勾在了他的手指上。
夜。
苏以沫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仍没能从那恐怖的阴影中挣脱出来。
她靠在床头,平复了心跳,仰头,做了个深呼吸。
她起身去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端着杯酒去了阳台。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喝酒,但喝完酒睡得能好一点,为了睡眠,她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肝了。
外面有些凉,她吹了一小会儿风,便回去披了件外套,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顾厉琛已经出现在了隔壁阳台。
“你怎么还没睡?”
苏以沫率先开口。
她其实不应该开口的,但她太震惊了,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小喜悦。
她惊魂未定,很脆弱,很想有个人能陪陪她。
“睡不着。”
苏以沫主动跟他说话,顾厉琛心里是开心的,但他习惯了隐藏情绪,所以纵使心里乐开了花,他脸上的神情仍淡淡的。
“哦。”
苏以沫垂眸看杯子里的酒,晃了晃,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睡不着?又做噩梦了?”
顾厉琛看她面色很不好的样子,心中心疼。
“嗯。”苏以沫闷闷的点了点头。
他的“又”字,让她心头升起股暖意。
“你怎么知道?”她沉默了一会儿,问。
“你几乎每晚的这个时候都做噩梦,我怎么会不知道。”
顾厉琛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
他心里很难过,很愧疚,然而却都于事无补。
这件事他大错特错,且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以沫,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红了眼眶,声音极低,压抑着悲痛的情绪。
苏以沫没有说话,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心里怨他,恨他,对他很失望,却也无法完全忘记他。
哪有那么容易就不爱一个人呢,反正她是做不到。
可纵使以后她一点一点原谅他了,这件事也仍然是她心中扎的最深的一根刺。
只要一碰,就疼的要命。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给她带来的无助和绝望。
她再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了。
没了信任,两人的关系就脆弱的像一个沙子垒出来的城堡,一碰就倒了,散了。
“厉琛,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没法再信任你了。”
苏以沫离开了,顾厉琛仍呆呆的望着她刚刚所站的地方。
……
“真的完全好了么?”
苏以沫怀疑的望向秦叶。
祁夜跟苏以沫说不用给他熬汤了,他已经完全好了,苏以沫不相信,向秦叶求证。
秦叶点头,“嗯,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不过,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使好了他身体底子也会发虚,所以可以再巩固巩固。”
祁夜刚要高兴,便听他话音一转道,脸上愉悦笑意顿时僵住。
“听见没有,秦医生说再巩固巩固。”
苏以沫看着祁夜绝望的脸,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他是兽医哎,你听他的话?”
祁夜进行最后的挣扎。
“他是兽医也把你治好了,那你是什么?乖乖把汤喝了吧!”
“唔唔唔……”
苏以沫把住他肩膀,端着鱼汤,强硬的喂到他嘴里。
喂他喝完汤,苏以沫在厨房洗碗,祁夜在鱼缸旁喂鱼,秦叶跑到院子里逗狗。
洗完碗,她掀起眼皮,向窗外望去。
窗外的景象安宁而美好,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这世界就是这样的错觉。
可她心里知道,不是的,所有的美好都不过是暂时的假象。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祁夜不会,秦叶也不会,他们终究还是要卷进残酷的现实里被摧残的伤痕累累。
她很难过,但渐渐的释然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真的开心。
“以沫,以沫你快看,鱼长大了一点了。”
祁夜抬眼望向苏以沫,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蹦的欢呼。
苏以沫嫌弃的撇了撇嘴角,“幼稚!”
她嘴上吐糟,但还是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出去。
“我看看,哪条大了啊?”
“都大了呀,嘻嘻嘻,多亏了我每天的精心照料,它们才会成长的如此茁壮。喂,傻狗,你给我一边去,你要是敢给我吃了,我掰了你的狗牙。”
小柴跑到缸边去看,被他一顿恐吓威胁。
“乖旺旺,别理那条疯狗哦,咱们玩咱们的。”
秦叶不满自己的爱犬被骂,冷哼了一声,将它搂到一边道。
“死禽兽,你说谁是疯狗?”
“谁说我禽兽我说谁。”
……
苏以沫懒得理会他们小学鸡势吵架,拿手去拨动那盛开的白莲,只觉得它好美好美……
……
“今天天气真好啊。”
韩雨薇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愉悦的道。
难得休息,骑着心爱的山地车在附近的丛林里拉练。
一为散心,二为锻炼身体。
最近熬夜熬的,她身体都虚了。
她把车子放到一边,铺开一块野餐布,坐下来吃东西。
她一边吃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心情好不惬意。
可她惬意一会儿就惬意不了了,因为她身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皱了皱眉,抬起眼皮,便见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运动装,头顶顶着一副墨镜的南俊辰。
“你跟踪我?”
她眉心皱的更深了几分,冷冷的质问。
“是啊。”
南俊辰点头,连反驳都没有,直接承认道。
韩雨薇这个气啊。
她扶了扶额,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头疼的厉害。
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还黏上她了,撕都撕不掉。
他是不是真有病,精神真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