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平日里不玩钱的人通常特别容易赢钱,这话放到某姑娘的身上真是一点不假。
几个小时下来。
秦安安手中五百万的筹码已经几乎要翻了个倍,娇小的身影穿梭在赌场里面,秀丽洁白的小脸写满了愉悦二字。
而纪辰希则是始终陪伴在她的身侧,那些有眼力见儿的荷官见到是他陪着,也不好意思明里暗里的要求安安姑娘换桌,只好让跟着她下注的客人一个劲儿的在台面上赢钱——
毕竟,这赌场的老板还没说话,又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小喽喽操心呢?
秦安安享受着胜利的快乐,自是也没意识到自己带着那些客人在赢赌场的钱,专注的研究者赌桌上的牌面,就连一直陪在身边的男人被帝皇的负责人王宇璨叫走了也不知道。
“你最好是有很着急的事情。”
纪辰希跟着王宇璨走到距离赌桌不远处的角落,低沉的说了一句,视线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玩的正起劲的女人背影。
即便是自己的场子,但毕竟是个赌徒混杂的地方,加上这小女人手头旺赢了不少的钱,很难说会不会被怀揣着歹心的人给盯上。
王宇璨闻言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微微向前一步,尽可能的靠近纪辰希的耳边报告道,“是这样的,少爷,有一个赌徒输了我们场子将近有一千万的筹码,眼下还不出了,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就想要赖账逃走,被我们的人给抓到了暗房关了起来,少爷您是不是需要去看一下?”
王宇璨把情况都如实说了。
纪辰希听着眉间一皱,就连声音都显得有些不悦的道,“这点小事也需要找我?每天赌场会碰到多少输了钱还不出的赌徒,一个个都要我去看一眼,是不是觉得我太空了无事可做?”
在澳门经营这种场所,发生这种事情是再也寻常不过的,只要下面的人能够处理好了,根本连报告到他这里的必要都没有。
听出男人声音里的不悦和不耐。
王宇璨脖子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吸了口气,这才补充道,“少爷您误会了!一般的赌徒我们自然都会处理好不打扰到少爷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话就直说,你以前不像是这样吞吞吐吐的性子。”
纪辰希耐心几乎就要耗尽。
之前提拔王宇璨做帝皇的负责人,就是看中他能力出众的同时性格也十分果断,不想这短短两年的时间,怎么就扭捏成了这样的性子?
“是凌姿凌小姐叫我来找少爷的!”王宇璨终是说出了重点,小心的观察着男人的脸色,顿了一顿,才又继续解释道,“这个还不出钱的赌徒也是凌小姐亲自抓到关到暗房里面去的,她知道少爷您和少夫人也在赌场里面,便吩咐我一定要找机会和您单独说明这个情况,她说您听到她的名字,一定会亲自去暗房的。”
王宇璨将事情的原委几乎是详细的说了一遍。
即便他也不清楚,一个还不上钱的赌徒为什么一定要劳驾纪辰希去出面。
但,他看得出来,那叫凌姿的女人和纪辰希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不然的话,也不会和纪辰希还有陆俊一个待遇,在帝皇有一个固定的随时可以入住的行政套房。
所以,凌姿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就算是要瞒着纪辰希的妻子单独报告这个事情,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再说。
王宇璨解释的话缓缓传入耳中。
纪辰希漆黑的瞳孔也不期然的闪过一道愕然——
凌姿在他的赌场里抓了人不说,又怎么知道他和秦安安也在赌场里面?
不过,凌姿也向来都是个分寸拿捏的极好的人。
要这般急急地让王宇璨过来通知,想来,那个赌徒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细细揣摩着。
男人脑海里面也蓦然想起先前派凌姿到澳门来是干什么的,只是事情是否当真有那么的巧,偏偏是在他们离开澳门前的最后一天抓到了人?
想着,纪辰希眉眼间亦是有一股疑惑凝聚起来,沉寂了好一下子,才偏过头看向了身边的王宇璨,低沉道,“你在这边等着,我交代一下就跟你一起上去。”
“好的少爷!”
王宇璨连忙点头应道。
纪辰希这才提步往秦安安的方向走去,步子收在她的身侧之时,正巧碰上她准备下注。
倒也不急于这么一时,等到她下完注后,才一手揽过她的肩头,薄唇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夫人,我临时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不过应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你暂且先在这边玩着,不要瞎走,赌场毕竟鱼龙混杂,我不在,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男人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叮嘱声悄然划过耳际。
秦安安瞧着桌上的牌面微微一滞,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就见着男人一脸严肃认真神色,忍不住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担心。”纪辰希淡淡应了一句,“你只要乖乖在这不要瞎走就好。”
“嗯,我知道了。”
秦安安见他不想多说,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
她点了点头,简单的应了一声之后,男人便松开了揽住她肩头的大手,转身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安排几个人待在夫人附近保护夫人,她赢了那么多钱,难保不会有人盯上了她。”
走回王宇璨的身边,纪辰希步子一顿,想了想,忍不住吩咐了一句。
自己不在她的身边,怎么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下。
“是的,少爷,我去安排!另外,凌小姐和那赌徒在第一间暗房里面,您先过去,我安排完了就立马过来。”
看得出纪辰希对这个新婚妻子有多在乎,王宇璨当下就答应下来,话音落下的同时,见到男人点头,便一刻也不怠慢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保安经理的电话。
……
赌场应付那些欠债不还,又没有资产进行抵押的赌徒有专门的处理方式,也有专门的处理地点。
就像是王宇璨口中的暗房,在帝皇那么大的娱乐场里少说也有二十来间。
十赌九输。
赌场大头的盈利自然来自于客人在赌桌上输的筹码。
像帝皇这样的,每天招待的客人多了,碰上那些无赖之徒的概率也就大了。
纪辰希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暗房。
他的步子停顿在门前。
也不知是里面的人故意还是无意,第一间房间的房门虚掩着,时不时的,就有男人的求饶声哀嚎声混杂着透过门缝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纪辰希并不太喜欢听见这种声音,更不会同情这种赌到倾家荡产还不知收手的赌徒。
只见他英气的长眉微微一蹙,沉吟了下,才伸手推开了暗房的门——
“这位小姐,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手气不好输了那么多钱,我……我……只要再给我一个机会,借点筹码给我,我……我一定会翻盘,一定能把这一千万的赌债给还上的!”
经典的赌徒言论。
纪辰希长腿刚刚迈进屋子,就清楚听见,被抓来的赌徒信誓旦旦却掩盖不了的颤抖声音即刻落了下来。
而暗房之所以称之为暗房,不但是因为屋子很小,并且十分昏暗,更是因为这逼仄的空间营造的昏暗气氛让人一进来就感觉瑟瑟发抖,总以为会在这屋子里面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你以为把你带到这里只是要谈这一千万筹码的事么?张鸣盛先生,其实我还想感谢你在我们帝皇输了那么多钱引起了赌场的注意,不然的话,我在澳门追了你那么多天,你又这么能躲,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逮你。”
昏暗中,一道极具嘲讽的女人嗓音徐徐落了下来。
屋子的某一角落。
只见那女人随性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纤细的大长腿一曲一直,双手漫不经心的环在胸前,双眸噙着极其冷冽的寒芒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男子,言辞之间的讽刺之意,昭然着她对这男子的不屑与厌恶。
来了澳门这么长的时间。
不仅仅是一次与这狡猾的男人擦肩而过,更是为了能抓到他错喝了陌生人递过来的果汁,以至于……
听到张鸣盛的名字。
缓缓走入的纪辰希脚步霎然一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迸发出一股森冷之意——
果然是他?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你到底是谁!你追我要干什么!”
女人的这一番话着实吓到了跪在地上的张鸣盛,只见他眼底立马闪烁出了恐惧的神色,几乎是下意识的跪着后退,可没退多少,脚跟就碰到了身后的墙壁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秦安安是谁。”
看着张鸣盛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凌姿的唇角勾过冷笑,蓦地站直了身子,提步往张鸣盛的跟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