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欣橙出去之后,陆清欢不管不顾的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拼命的跑到薄言琛身边:
“你要明白,刚才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只是想把那些救生衣抢过来,如果我被绑着的话,咱们两个只能一起死。”
陆清欢虚弱无力的喘着气,可薄言琛的目光却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眼,他只是冷淡的开了口:
“我相信你。”
可是这种信任在陆清欢的耳朵里听起来极其的讽刺。
“我从没想过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独自逃生,我的心里也没有薄言谨!对我来说,他一直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可现在这个大哥哥变坏了,他就不再是我的大哥哥了,但是对你不一样。”
陆清欢觉得自己这番解释算是解释清楚了,如果让她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跟薄言琛告白,这恐怕是她做不到的。
听着陆清欢的这番话,薄言琛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冷笑了一声,他们一起这么多年,互相的信任基本上没有,陆清欢从来都没有选择相信过他,上一次苏曼宁怀孕,再到以前以前的许多事情,在陆清欢眼里,他从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提款机罢了。
一想到这里,薄言琛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里,看着薄言琛的背影,陆清欢上前跑了两步,但眼下她的身体极其的不舒服,每一次枪进水都让她难受个半死,索性也没有再跟上去,只是一个人疲惫的走回了沙发上躺下。
“其实我们总裁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危险,您刚才的那番解释完全就是多余。”药丸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刚想离开,但想了想,觉得薄言琛跟陆清欢之间似乎有些不妥,虽然他是新来的,但也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所以有些好心的提醒陆清欢说的。
“是啊,像他这样的人出门,怎么可能不带几个保镖呢?之前苏曼宁故意划伤自己的脸,那一次就是通过他身边保镖手上的监控才得到的真相,我怎么能这么蠢笨呢?还以为出卖了我自己,就可以保全他的安危,可是他的安危需要我保全吗?”
听到药丸的话,陆清欢一下子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直接跪坐在了地上,突然之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而远远的站在会议室门外窗户旁边,正准备离开的薄言琛亲眼看到的这一幕,只不过他冷淡的眸子始终没有提起一丝温度,当失望攒够了的时候,一切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顾欣橙千辛万苦的将一些干燥的衣服找回来的时候,陆清欢已经躺在沙发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而药丸则被薄言琛留下来照顾着陆清欢。
虽然表面上对陆清欢冷漠无比,但薄言琛明里暗里的还是在对着这个女人好,药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如果论照顾的话,他是根本照顾不上陆清欢的,只能在这里陪着,看着那个之前只有在银幕上才能见过的完美容颜,在这一刻无比的憔悴。
顾欣橙拖拖拉拉的拿着一大堆衣服,看到药丸一点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有些赌气的说道:
“既然你们总裁已经走了,为什么你还不走,你以为你都在这里能照顾多少?”
“可是总裁让我留下来总有他的道理,如果我现在离开的话就是违抗总裁的命令,是要被扣工资的。”
“你还真是个死脑筋。”
顾欣橙听这药丸的这一席话,本来刚才不快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拿起手上的衣服就带着陆清欢来到了后面的一处小的隔间,将里面的衣服抖落开在陆清欢面前:
“我刚才在他们的衣帽间找了许久,除了那些华丽丽的短裙,只有这些看起来像戏服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么厚的布料应该挺保暖的,你先换上。”
换好了一身干净的戏服,陆清欢拖着着宽袍大袖就走回了之前的沙发上,不过沙发上还有刚才她从海里面带出来的水渍咸腥,陆清欢换上这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索性也不想再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周围的两个人,之后便一个人走出去,准备吹吹冷风。
冷风呼呼的扑打在陆清欢的脸上,可能是关怀着陆清欢的情绪,顾欣橙没有跟上来。
一个人坐在会场外面的马路上,陆清欢细细的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在最后时刻,薄言谨变成了禽兽的模样,她甚至不知道薄言谨竟然是一个那样的人!
不过细细想来,从薄言谨从国外回来一直到如今,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有计划而行的,就算对她的好也是为了得到她,当得不到的那一刻,薄言谨就已经想要毁了她。
这种想法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说不定薄言谨的母亲也参与在其中,陆清欢一想到这里,背后一阵寒凉。
不过更让她感到紧张害怕的还是薄言谨现在的下落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到明天或者后天薄言谨,又会像从前一样去自己的公司上班。
这一次薄言谨没有得手,保不准会有下一次,况且他还是从事影视行业的,而陆清欢作为一个女演员,肯定少不了跟他的公司有一些接触。
越想到这件事,陆清欢越觉得心烦,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台车子,正缓缓的朝她这里靠近。
漆黑的夜色将人的黑暗面全都显现了出来,陆清欢抬起眼的时候,那台车子开了一下双闪,随后从车上迅速的走下了几个人,直接将陆清欢连拖带拽拽上了车子,这其中陆清欢想要开口大喊,但是嘴巴已经被他们先一步的堵上了。
“如果你想好好活命的话,我劝你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叫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通过你拿到一点我想拿到的东西而已。”
薄言谨的母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是一台比较宽敞的房车,行驶起来几乎都没什么声音,应该是电动的,陆清欢坐在房车后面的位置上,看着周围的几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死死地盯着她,只能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