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皇甫瀚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见她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想想神色又沉下来,连这里是哪里她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敢一个人跑出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嗔了他一眼,害她今天一早醒来就瞎着急,就怕误了行程,耽误了她的事,“我第一次离开东陵来这么远的地方,谁懂。”这古代这般落后,又没详细的路标,又没高德地图导航,还没有百度,千里迢迢的她觉得能找到这里真的不容易了。
我以为你知道,皇甫瀚冷眼看了她一眼,她又没问他,他怎么告诉她,想起了什么,他脸色沉了沉,“不懂路,你之前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
她竟然在这种什么情况都不熟知的情况下单枪匹马地跑来,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孟雪璇却不在意,“不认识,不过我可以问嘛。”
她又不哑又不傻的,谁出门还不带嘴的,她可是一路问过来的,这不昨天才刚过了一片深林不是才起来还没来得及问吗。
皇甫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该庆幸的还应更多。再次警告了一遍后,他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她这种事发生了,捆也要将她捆在身边!
解决了吃食之后,两人才有时间来到街上晃,不过孟雪璇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完全没有在逛街上面来的。眸子四处地转悠着,终于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了。
她脚步一顿,眼睛盯着墙上张贴的告示,垄崎风果然没有骗她。告示上,岐罗国王后病重,点名了要急寻一位名医,此人真是医圣邢巫山。并且告示上还说了,任何人有医圣的下落上报者,必有重赏。说起当初垄祈风为什么跟她说邢巫山有极大的可能会出现,那是因为医圣邢巫山与这岐罗的皇室还是有些渊源的,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由此,岐罗的皇室病重一事,垄祁风几乎可以肯定,医圣不会袖手旁观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孟雪璇只是呆呆地盯着墙上的告示发着呆,告示没有被接下来,说明了什么?
她没有来晚!
也不枉她只身长途跋涉地回来了,接下来,只有等!等医圣的出现,等皇室那边的消息。
皇甫瀚目光从墙上的告示上回到她脸上,发现她眼波涌动,牵着她的手改仅仅地握着她,良久,她终于舍得将视线收回,差点没有喜极而泣,望着他回握他,露出欣慰的笑主动地拥上他,“皇甫瀚,太好了我没有来晚。”
他将目光从那告示上收回来,微微颔首,一手掌抚在她后脑勺上,“嗯。”
只要找到邢巫山,她就不会再为自己身上的毒躲起来暗自神伤了,他一直为她提着的心也该得以放下了,她高兴,他又何尝不为她而感到欣慰?
两人都看着彼此,路人不禁投以他们好奇的目光,除了窃窃地私下说两句,更多的是惊羡于这对年轻男女的天人之姿,男的俊逸非凡,女的角色倾城。从着装上看来,一眼就认出不是他们岐罗国的人,郎才女貌一看就是璧人一对,让人想不驻足都难。
“让开,让开!”
适时响起两声微恼的声音,几个士兵服装的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伸手就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给推到一边,然后走到墙边,抬了手就将上面已经粘贴了一些时日的告示给揭了下来了。
包括孟雪璇,皇甫瀚在内的四周的人都不由转移了注意力。尤其是岐罗的国民更是知道这张贴满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的告示可是有好一段时间了的。现在终于有人来揭下来了,却不是医圣,亦不是有医圣消息的人,而是他们岐罗的侍卫,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纷纷猜测着,该不会是他们的国母病情发生了什么变故吧,他们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皆是看向那几个面色不是很好的士兵,难道真的有不好的消息。?
孟雪璇当然注意到了这边了,与皇甫瀚对视了一眼,眉头忍不住皱起,心中划过一丝慌乱。皇甫瀚轻拍了她两下以示安抚,她还是抵不住疑惑,松开他的手向那几个士兵走了过去,他本想拉回她的,可想想,依她的性子不自己弄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他只好无声跟了过去。
“抱歉官差大哥,打扰一下,请问你们为何亲自过来揭了这张告示呢,王后的病情举国上下皆很关心,敢问是否是医圣已经进宫为王后她诊治了呢,所以上面让你们来代劳?”她问的很小心,这是她最期待的结果,这样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如若不是,她想想胸口都忍不住发闷,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起来。
连岐罗皇室都无法请得动医圣,天下之大她又该到哪里去找他才好,刚刚见好转的好心情一下就跌入谷底了。
“医圣?医圣不会来了!走开,走开,别碍着老子办事。”那领头的士兵很不耐烦,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要不是见她是关心王后的病情才上来询问的,他才懒得理她,从后面递上来的新告示往墙上一贴,大掌往上面用力拍了两下,转过来见孟雪璇还在后面挡着他的去路,伸手就将她拨到了一边,“王后病情加重,大王心急如焚,耽误了要事不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冷冷地留下一句话,侍卫就带着后面的几个士兵一起走了,看他们的样子,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
不会来了?是什么意思?
为何还是要说的如此肯定?
孟雪璇一个恍惚,差点没被那侍卫,推倒到一边,还好皇甫瀚及时地伸了手过来,低头只看到她一张小脸已经变得煞白,她果然不应该高兴得太快。
她有些失魂落魄,邢巫山可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怎么办,那个人没来。
岐罗国是她最有希望能够找到医圣邢巫山的途径,她之所以冒险从京城逃离来到此地也正是因为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医圣没来,她唯一的希望也将断了,她已经完全没底了。
皇甫瀚手搂着她,她不辞千里背着他来到这里,却是等到的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噩耗,看到她眼里浓浓的伤痛心不禁也跟着痛了起来。
“慢着!”他冷冷地叫住了那几个士兵。
几个士兵听到了,也知道他是在叫他们,却是停都不停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手头上还有这么多的告示要今天之内换新完,他哪有这个时间理这些无知的民众,不将他们修理一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没见爷正在忙着的吗?
皇甫瀚脸色一沉,手指一弹。
“啊!”地惊叫声,那士兵脚下一阵剧痛,下肢一下就没有了知觉了,惊慌万分地回过头,才发现他刚才已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了,“你你你,你们究竟是何人,阻挡我们办公事可是重罪,小心人头落地。”
面前男子究竟是何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以及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让他们望而生畏,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与他一起过来的几个人瞬间抽了刀过来将她们包围了起来,旁边的人们看热闹的见到这架势都不禁脑袋缩了回去。
“是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皇甫瀚冷哼一声,却没把这两个虾兵小将放在眼里,要不是还有话要问他们就凭他们刚才对孟雪璇的无礼就已足够他们罪该万死的了。孟雪璇看了皇甫瀚一眼,紧握着拳然后松开,对着他微摇了摇头,让他莫要冲动,然后徐徐向那几个士兵走了过去,皇甫瀚紧随其后。
她也没有让皇甫瀚再为难他们,只问了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官差大哥,我们本无意要冒犯,但有两个问题还劳烦你们回答一二,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侍卫忍着痛,气哼哼地盯着她,但是察觉到皇甫瀚的威胁,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皇甫瀚什么人,但是他他们真的忌惮皇甫瀚身上的武功,极有可能会让他们几人随时人头落地。
“你们想知道什么,皇室的事可不是你们随意可以打听的。”
皇甫瀚挑了剑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老实回答她的问题。”
不然,有的你受的!
“你!”那士兵气极,可还是迫于皇甫涵的压力下才没有发作,只能咬咬牙忍了下来,并且不让自己的人轻举妄动,“你们要问就问,不过涉及皇室的机密的话,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们泄露半个字的。”
孟雪璇扯了扯皇甫瀚,她可对皇室什么机密啊的完全不感兴趣,“差大哥,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们,我只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皇室之前点了名要医圣来救治王后的,为什么如此肯定医圣突然不来了?实不相瞒,我们也一直在寻找医圣邢巫山的下落。”
她决定直接开门见山了,事情有些突然,而刚才他们回答的有过于肯定,不是因为她怀疑他们话里的真实性,而是,事出必有因,据垄祁风说的,以医圣与岐罗国皇室的关联,应该不至于不来才是。
难道是,医圣出了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