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巫柔和步晴联合起来,要步晴来拿走秦笙身上的东西……巫柔可是上一代圣女,她的测算能力极为强横,秦笙的身份很快就会保不住的。
“秦笙,你到底怎么了?”步渊担忧问道,按道理讲步晴不敢直接对秦笙下手,除非步晴和两国联姻对着干。
“没事儿,刚才步晴把我叫出去说了些没意义的话,脖子被她割伤了一个小口子,怕是她要借故出气。瑶碧找你没什么事么?”秦笙说着,心里早就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受伤了?”步渊担心地走过来看秦笙的伤口,只见秦笙脖颈后被步晴扯下了一缕头发,鲜血稀啦啦流了一小片,看起来很是骇人。
“这个步晴太乱来了!”步渊又生气又担忧,拿了金创药替秦笙小心翼翼地上了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步晴今日只是给秦笙添了一处小伤,若是步晴失心疯了支开他们给秦笙添一处重伤那又如何是好?!
“步渊,你别担心,他们有动作,咱们又不是愿打愿挨的,下次防范好就可以了。你既然病好些了,就赶紧想想怎么应对那些人,不光是步晴公主,应当还有四皇子步淮,皇后巫柔,对了,还有瑶碧,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秦笙提醒道。
心里想着还是先支开步渊,她要一个人静静想想对策。
步渊想到了刚才的瑶碧,她一句话没说,眼神十分慌乱,好像身处无可奈何境地一般,脑海里想到了皇后巫柔,步渊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失忆的缘故,很多事情步渊都有些混乱,他即便知道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可为何不是好人,从何时起不是好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娘,看您一头冷汗的,还是先回留珠院歇息吧。”小桃担忧道,看着秦笙脸色有些惨白,眼下的乌黑又加重了一层心疼不已。
秦笙点点头,和步渊交换了一个眼色,对方马上会意,去查最近步晴和巫柔来往的动作。
秦笙由鸳鸯和小桃扶着回到了留珠院,躺在暖和柔软的大床上,秦笙思索着日后的动作。她现在是姜陈两国盟约的重要人物,就算自己要走,也是不太可能。
除了周国,附近其他国,譬如梁国,陈国都有她的画像,若是她跑了,就算武功高强不出三日也得被人抓住。搞不好周国人因为她新王妃的身份早就对她有所计划,所以,跑是跑不成的。
可是若被巫柔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会陷入以前的仇恨和新的权力斗争中去,一些人会争抢着抓她,她走上和步渊的对立面,不是她死就是步渊死。反正平静如水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那么,就去‘死’吧。
秦笙想着,只有这样一个办法,当初她在姜国边界换脸时,那个老神医就赠予了她许多假死药,若是她有心办成这件事,只要柳城或者陈钰其中一人在她以姜国王妃身份下葬之后,把她的尸身偷出来,那不就可以跑了?
到时候她改头换面低调地过日子,接了阿春他们再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过活岂不是很好?
心中虽然因为有了想法而欢喜,可柳城和陈钰两个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梁国,谁也搭不上手。在姜国之中,她又没什么可以信赖的人,要做成这件事,难于上青天。
这么想着,秦笙长叹了一口气,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
“娘娘不累么?怎么总睡不安稳的样子?”鸳鸯在外间担忧问道,她从一个时辰之前就听到秦笙叹气,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秦笙翻身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这让鸳鸯有些在意,她初来王府受了秦笙的恩惠,很想为秦笙做些什么。
秦笙听到鸳鸯问,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就算自己要假死逃走,可总得让步渊爱旁人爱的死去活来没有时间管她,这个旁人不就是外头的鸳鸯么?!
“鸳鸯,我问你一件事,你喜欢王爷么?”秦笙突然的发问让鸳鸯有些手足无措,她结结巴巴道:“娘娘为何……为何这么……问?鸳鸯不敢啊。”
“不是问你敢不敢,是问你喜欢不喜欢?你要是觉得难回答,就说你恨不恨他?”秦笙道,心想着总归不会恨步渊吧,他那样如谪仙一般的人,应该是大半女子的梦中情人啊。
“这……自然不恨的。”鸳鸯愣了愣,她对步渊的感觉是尊敬加迷茫,恨倒是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恨一个陌生人啊,秦笙问的好奇怪。
奇怪就对了,秦笙就是来忽悠鸳鸯,给鸳鸯和步渊创造更多可能。
“娘娘不会是要撮合鸳鸯和王爷在一起吧?就算打死鸳鸯也决计不干的!”鸳鸯坚决道,脸色有些微红,“鸳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娘娘若是有困难,鸳鸯万死不辞,可要鸳鸯做这种对不起娘娘的事情,鸳鸯绝对做不出来。而且事情若是成了,王爷没有不知道的,到时候鸳鸯受人指摘也就罢了,重要的是娘娘可能因此名声尽毁啊,他们不知道怎样给娘娘泼脏水的。”
“那个……鸳鸯,你想到哪里去了?”秦笙摸了摸有些凉的额头无奈问道,鸳鸯这番话明显就是怀疑秦笙会用邪门歪道设计步渊一样,她可是纯洁的很啊。
“难道娘娘不是用药来迷惑王爷同鸳鸯在一起么?鸳鸯听灵辰说了两句,他说娘娘很喜欢搞一些小动作的,难道不是么?”鸳鸯挠了挠头,思索着灵辰的原话,恩,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秦笙翻了个白眼,对灵辰很是无语,这个灵辰可真是实力拆主子的台啊。
“罢了罢了,就当我没说,那个,鸳鸯啊,刚才我在王爷屋里看到有个点心不错,你去帮我拿过来吧。”秦笙道,一脸坏笑。
鸳鸯老实敦厚,秦笙说当没说过,鸳鸯也就没往心里去,听到秦笙肚子饿要她去拿东西,欢天喜地就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鸳鸯就风风火火地拿了那盘点心来。秦笙坐在床榻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热茶,看着鸳鸯微笑地看着自己,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的时候王爷有说什么吗?”
“没说,王爷就说让我赶紧给王妃拿过来,还说一会儿过来看王妃。”鸳鸯老实答道。
“那王爷现在在做什么?”
“同灵辰说着话,很严肃的样子,似乎是谈论怎样守着王妃,还有给王妃用什么名贵的药不留疤。”鸳鸯道。
“哎呀,这个点心也太甜了,你去告诉王爷,让他以后也不许吃这么甜的点心。”秦笙嫌弃地将咬了一口的点心放到盘子里道。
“鸳鸯马上就去办。”鸳鸯看着秦笙眉头紧锁的样子,心想着王府生活也是那么不如意啊,点心看着好看,其实一点也不好吃,还不如吃一些清淡小食来的痛快。
鸳鸯赶紧将那盘点心端走,一溜小跑又跑到步渊院子里去回禀。
步渊听了鸳鸯的话,吩咐人将府中的甜食点心停了,摆了摆手让鸳鸯回去,并没有生疑。
可后来的一个时辰里,秦笙借着让鸳鸯过来讨茶叶、讨挂画、讨笔墨纸砚等的理由来来回回转悠了七八次,看着鸳鸯满头大汗但仍旧满脸斗志的模样,步渊生了疑惑。
“鸳鸯,王妃她是无聊还是心情不好,怎么你才入府就让你干这么重的活儿?一天下来,恐怕王府都让你走熟了吧?”步渊问道。
“也不熟,最熟的还是娘娘院到王爷院这段路,鸳鸯走的都快腿断了。”鸳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着砚台往留珠院挪,背都累弯了。
“殿下,娘娘可能是被公主欺负的歇息不好,所以想找些乐子吧?总不能是为了撮合您和鸳鸯,要撮合可是没这么撮合的,人都被她累死了。”灵辰嘟囔道,看着鸳鸯离开的背影老大的同情对方。
步渊却是听了一怔,他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秦笙此招可真是绝了,这种让人在跟前晃培养感情的事情也亏她想的出来,鸳鸯如此辛苦又任劳任怨,他完全没有想到鸳鸯对他不轨的意思,不会误会鸳鸯不说,还有些同情鸳鸯初来王府的遭遇,秦笙这个损招,还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鸳鸯,等等,本王现在要去留珠院,陪你走一道。”步渊道,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秦笙看到他和鸳鸯走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
果不其然,当步渊和累的半死的鸳鸯走进留珠院时,秦笙十分眼尖地看到了。她脸色骤变,却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但又怕步渊责怪,秦笙一直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容太过夸张。
她以为步渊不知道,其实她快咧到耳根的笑早就暴露了自己。
“娘娘,鸳鸯实在走不动了……”鸳鸯说完,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笙脸色笑容更甚,然而却故作担忧道:“王爷,您看鸳鸯都累的不行了,劳烦王爷把鸳鸯抱回房中吧!”
步渊看着秦笙认真的表情担忧的眼神,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他信了秦笙的邪!
秦笙一脸期待地看向步渊,瞧着步渊不自然的眼神鼓励道:“王爷别不好意思,人命关天!啊!啊!啊!”
身子被步渊一把打横抱起,秦笙惊呼出声,步渊却脸色一黑,道:“人命关天?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