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啊,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你别这样抱着我,我身上没力气,等我明日好些了,你跟我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我替你做主。”瑶碧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巫柔教导的是,她说话办事一定要温柔第一,善良第二。
她就算几乎被卫平勒死,也得表现的自己柔声蜜意,楚楚可怜中又十分善良的样子。
果然,卫平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以前的瑶碧确实胆小害羞,他们虽然接触不多,可卫平脑海里瑶碧不是坏人。瑶碧那时当然不是坏人,还没露出本性而已。
后来瑶碧和秦笙相继断腿,瑶碧被封为侧妃,他都有所耳闻,但却从未放在心头。现在听瑶碧误会自己是灵秀,这般软语温存,和跋扈的步晴迥然不同,突然对瑶碧生出了一种爱意。
“灵秀啊,我眼睛给帕子勒的生疼,你帮我拿开好不好?”瑶碧的声音里居然带了一种哀求,卫平放开瑶碧,瞧着对方只穿一层薄纱,烛光映照着她微红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他凑过去,不等瑶碧再开口,便封上了瑶碧的唇。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排解心中苦闷才拥美人入怀,是真正的动了爱意心思。
卫平从未感受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吻,就算和步晴新婚之夜,他也只是有那么一丁点新鲜感觉,但此刻瑶碧身上的酒气香气,加上她唇间的温软身上的温暖,让卫平有了一种归宿。
他觉得自己和瑶碧如今正处在宿命的相遇当中……
“唔……灵秀……你不是灵秀,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脸,公主府怎么会有这等轻薄之徒,我饶不了……唔……”
瑶碧质问了一句,卫平惊慌不已,他害怕五公主步晴和外间的灵秀醒来,又害怕瑶碧看到他的脸之后对他厌恶无比,所以他将瑶碧抵在软榻上,吹灭了烛火,在她唇间又是一吻。
她吃醉了,身上没力气,卫平胡天胡地,瑶碧只有稀里糊涂受着的份儿。然而瑶碧却睁着眼睛冷静无比,她软塌塌地躺在软榻上,装作昏睡过去的样子,任卫平不停的在她身上索取,听着卫平在她耳边一句一句说着爱怜她的那些话,心突然暖了起来,瑶碧不知为何暖了起来,但她分明一开始是不相信卫平说的狗屁话,并且不相信卫平这个懦弱的人。
“瑶碧郡主,原来你同小王爷你们根本没有……”卫平吻着瑶碧的嘴唇,内心极大的震颤,对瑶碧又怜惜疼惜了十分。
夜太漫长,夜又太短暂,当黑暗中有一丝光透了进来,卫平仍旧不满足地肆意妄为。
“步晴,我头疼,你别摇晃我,别打我……”瑶碧冷不丁地呢喃道,卫平吓了一跳,他连忙从瑶碧身上起来,瞥见软榻上的血,暗道不好,将自己身上衣衫整好,卫平将那软榻上的垫子扯了下来,又抱着瑶碧换了衣衫,将对方放在熟睡的步晴身边,自己则悄悄的推开门躲过灵秀走了。
等一切平静之后,瑶碧睁开眼睛看着屋顶,手里握着那绑缚眼睛的帕子,凄然笑了一声。
“这屋里怎么回事?!灵秀!灵秀!死哪去了?!”步晴和瑶碧睡到午间才醒转,看到屋子里还放着浴桶,软榻上乱成一团,垫子也不见了,步晴大为光火。
她好心让瑶碧跟她同睡,没想到让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要让外头人知道公主府的下人都不懂规矩,回宫见到父皇一定还要挨骂。
“昨天咱们大喝特喝这屋子里的热闹多半咱们闹腾的,也是我不好,偏偏什么时候不行,这个时候来了月信,灵秀肯定给我清理半天累极了。”瑶碧道,她得编个谎话,尤其得编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
来月信这件事特别隐秘,步晴昨天算是出了大丑,肯定要将她来月信的事情大讲特讲,让外头人先笑话了瑶碧,转移了她醉酒的丑事才行。她就是这种人,看不得别人好,尤其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瑶碧别的不了解巫柔,在这一点上十分的有把握。
果然,两个人梳洗完之后,到花厅里用饭,卫平回来见公主时,步晴就笑看着瑶碧道:“驸马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天晚上瑶碧妹子在咱们府上可出了大丑。”
卫平端着茶一直偷看瑶碧,见她穿了一身粉嫩,风姿艳丽,想到昨日他偷着和瑶碧欢好,心兀自跳个不停。忽然听到巫柔这么一说,他端着茶的手一抖,竟将茶碗摔在地上碎了。
“驸马怎么了?这般心神不宁?”瑶碧笑着将灵秀换来的茶杯亲自递给卫平问道,卫平看着瑶碧清澈的眸子,想到昨晚的事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不敢与对方视线相交。
“驸马再出丑也比不上瑶碧了,瑶碧昨日来了月信,她自己还不晓得,今早上换衣衫,瞧见床榻上那一大片,可把我吓的,真怕被她冲走了。”步晴一高兴就不自称本宫,她一边嘲笑瑶碧,一边看着瑶碧表情,见瑶碧脸色通红,心中又是一喜。
量瑶碧也不敢说什么,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别人都得捧着。
卫平怔住,看向瑶碧,对方一点也没有察觉的样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瑶碧身子不适,驸马送她回府吧。”巫柔说的高兴,忽然想起自己今日要用药,不便让卫平瞧见,于是竟让卫平亲自送瑶碧回府。
瑶碧连连摆手,急道:“这可使不得,瑶碧已经嫁人,怎么能让驸马送,要是给公主惹了麻烦,瑶碧可万死不辞。”
公主乐开了花儿,道:“也就你把我放的极重,什么万死不辞的,什么嫁人不嫁人,小时候你不是追在卫平后面非要他陪你玩么,怎么长大又嫌弃驸马了。他是你亲姐夫,别人敢说什么。好妹子,听话罢。”
瑶碧心中冷笑,皇后巫柔说的特别不错,公主就是喜欢捡了芝麻丢西瓜,一点脑子都没有。她这么把自己和卫平凑在一起,瞧着卫平昨夜那急切的性子,步晴就快被卫平休书一封,狠狠丢弃了。
“那就麻烦驸马爷送瑶碧一程。”瑶碧起身行礼道谢,卫平连忙拱手回礼。
二人坐在王府的马车上,小红在外头走着,一路上瑶碧假装头疼靠在马车上昏睡,卫平一双眼睛牢牢盯在瑶碧嘴唇,他知道现如今再大胆已是不能,只能期盼梦中能再同瑶碧相会。
“小心前头石子!”小红在马车外训斥马夫,马夫吓了一跳,连忙勒马停下,马车剧烈摇晃,瑶碧脸色一怕身子往前一摔竟摔坐在卫平怀里!
二人都是一惊,尤其瑶碧,她连忙起身躲了,连连致歉,“得罪了驸马爷。”
卫平如坠云端,怀中骤然多了一暖,又骤然没了,瞧着瑶碧可爱的样子,再想起步晴,觉得此刻的瑶碧如同仙女一般,他瞧着瑶碧躲着,正色道:“无事,侧妃坐稳些。”
瑶碧恩了一句,直到回王府,路上再没和卫平说一句话。卫平觉得瑶碧就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恨不得当初他娶的是瑶碧郡主而不是步晴公主,极快乐之后是极大的悲哀,连连五六日卫平都处于一种极大的痛苦当中。
秦笙等人驾着马车逃走,背后跟了一个棘手人物,正是周国长公主周宁的夫君——驸马相阁,此人极好权势,此生唯一喜欢的便是手握权力脚踩于人,至于什么女色、酒肉、赌瘾一概不沾,是以,他同周宁长公主成婚好几年都无所出。
他既然好权势,应当同周宁长公主尽快得了子嗣以免守住周国江山,不让云旗抢去才是。谁料周国长公主极不易有身孕,若是要有子嗣,须得他放下朝中机要,全心全意陪护公主一人,方能有望。
但相阁等不了那么久,更不想失去手中权力。就算驸马无实权,他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个女人。所以破梁国时,他主动请缨,攻破梁国之后,为了讨周国皇帝欢喜下令屠城,做了天大的恶人。本想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周国皇帝应当看重他,将皇位属意于他,却没想到周国皇帝骂他嗜血冷酷,将他连降两级。
相阁心中怨恨,虽然不敢找周国皇帝撒气,可这几日一直同云旗不对付,老天有眼,让他察觉到了秦笙的身份,周国皇帝待他不好,他便抢走秦笙,跟对方这个有姜国女帝相的美女子有了子嗣,夺了姜国皇位,然后转而攻打周国,一石三鸟。
“咱们兵分两路,我看他应该和周国皇帝一个目的,冲着阿笙你来的。这样,咱们两个换了衣裳,你和陈钰往东跑,我往西走,北疆会合。”柳城道。
陈钰扑哧一笑,道:“你喜欢阿笙喜欢疯了吧你,还想穿阿笙的衣裳,我跟阿笙换,引开他们还不是小意思!”
“我是认真的,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若是你们两个不在一起,到时候跑不脱那些周国兵,咱们这趟白来不说,步渊他们中毒的仇谁帮忙报?”柳城严肃道。
秦笙拍了拍陈钰,思忖半晌道:“照柳妖精说的做,我们在北疆会合。”
陈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笑,秦笙和柳城将衣衫换了,把马车赶在一处荒僻地方,赶走了马夫,将两匹马分开骑了,各自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