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涣?”
方钱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那啥。
胡老知道他在想什么,摊了摊手:“他以前的确是个浪子。”
方钱钱:“所以,浪子回头金不换?”
胡老解释道:“他是先有的名字,再成的浪子。”
方钱钱:“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符合这个名字才成的浪子?”
胡老愣了一下:“老奴以前还真没这样想过,家主果然思维不同常人啊。”
方钱钱道:“你以后别用这个称呼了。”
胡老不解:“哪个称呼?”
方钱钱:“老奴那个称呼!”
胡老问道:“那老奴,哦不,我应该如何自称?”
方钱钱想了想:“就用‘我’吧,听着舒服些。”
胡老摇头:“这样不合规矩。”
方钱钱笑了:“这是我的钱院,当然由我来定规矩。”
胡老也笑了:“好,我以后就听家主的。”
方钱钱:“你当然要听我的,因为我给你发工钱嘛。”
胡老依然笑着,没有说话,觉得跟着这个家主应该会比较有意思。
方钱钱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五个黑衣人:“他们只是金不涣的五个侍卫?”
胡老点头:“是的。”
方钱钱耸了耸肩:“也就是说,可以杀喽?”
闻言,五个黑衣人又开始颤抖了,吓得不行不行的。
胡老想了想,最后认真的道:“如果家主想杀,当然可以杀。”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
方钱钱微微一笑,示意自家的人动手。
“手下留情!”
这时,突然有人急掠而来,速度极快。
方钱钱抬了抬手,止住了自家侍卫的动作。
不远处,一个人飞速而来,很快就到了钱院附近。
只是,他到不了钱院门口,被方钱钱的侍卫拦在了外面。
那人当然可以硬闯,但他不敢,只能站在外围。
方钱钱挑了挑眉,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行礼:“在下是不涣少爷的门客,陈之冲。”
方钱钱:“你是来要人的?”
陈之冲不敢造次,摇头:“在下不敢。”
方钱钱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
陈之冲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想到方钱钱会来这么一句。
自己明明已经示弱了,而且是代表金不涣少爷示弱,这方钱钱咋还这么狠呢?
“方少,手下留情!”
陈之冲只好再次开口,再次示弱。
方钱钱笑着看陈之冲:“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要救人啊!
这些人必须得救才行。
不是金不涣缺不了这些人,而是面子问题。
派来钱院打听消息,然后反被人杀,这样可不行啊。
陈之冲再次示弱:“请方少开恩,放过几个兄弟吧。”
“放了他们!”
方钱钱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了几只苍蝇。
他当然不在意这些人,甚至不在意陈之冲。
对他方钱钱来说,这些人根本不够格。
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
就算陈之冲跪下求他方钱钱,也没什么成就感。
他要的,不是陈之冲或者五个黑衣人,而是金不涣。
五个黑衣人逃得很快,飞一般的到了陈之冲身边,看都不敢看方钱钱等人。
刚才,他们是真的感觉到方钱钱想杀他们。
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完全不按规矩办事啊。
平日里,就算他们栽了,别人也会顾忌金不涣的名头。
然而,方钱钱等人完全不在意,想杀就杀,想放就放,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现在,闹也闹罢了,方钱钱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准备回去——他还有伤在身,要治疗才行。
“方少请留步。”
这时,陈之冲又开口了。
方钱钱转回身来,看着陈之冲,没有说话。
陈之冲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想要递给方钱钱。
只是,方钱钱离得太远,根本递不过去。
当然,陈之冲可以用真元渡过去,但他不敢。
无奈,他只能看向面前拦着的侍卫,示意他们转变一下。
一个侍卫接过请柬,送到了方钱钱的手里。
方钱钱瞥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
方若风好奇,问道:“老钱,怎么了?”
方钱钱淡淡道:“金不涣想要宴请我和方漠。”
方若风眯了眯眼:“你和方漠。”
方钱钱点头:“是的。”
方若风:“上面没写我的名字?”
风语儿:“……”
汪子齐:“……”
合着这家伙是在意这个啊!
怎么着?还非得要争这个输赢不成?
方钱钱看着方若风:“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方若风:“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
方钱钱问他:“你干什么了?”
方若风插起胸膛:“咱俩同生共死来到燕京,你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方钱钱无奈的撇了撇嘴:“但是,上面真没有你的名字。”
方若风不死心地看了一眼请柬,发现的确没有自己的名字,有些郁闷,道:“真是没眼光的家伙,居然把本少爷的名字给漏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胡老这时插话进来:“金家是燕京四大家族之一。”
意思很明显,金不涣的身份挺厉害。
方若风很不开心:“胡老,您还不歇着?”
胡老笑了笑:“我不累。”
方若风怼了一句:“我看着累。”
胡老知道这也是个妙人,不再多言,只是笑着。
方钱钱没有继续搭理方若风,而是看向方漠:“你什么意见?”
方漠摊了摊手:“我没意见。”
方钱钱:“我想去赴这个宴。”
方漠一语中的:“鸿门宴。”
方钱钱一脸懵逼:“什么叫鸿门宴?”
方漠反应过来:“这是我老家的俗话。”
方钱钱古怪的看着他,提醒道:“我们是同一个老家。”
方漠:“那这就是我在路上学的俗话。”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方漠还是有些以前的习惯没改掉。
好在他脸皮够厚,能够做到面不改色,所以倒也没让人瞧出什么来。
方钱钱也不再在意这些:“你是想说,这场宴不是好宴。”
方漠点头:“你又不笨,当然应该知道这场宴不是好宴。”
方钱钱笑了笑:“正因为知道这场宴不是好宴,所以我才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那就去看吧。”
方漠对此没有别的想法,既然方钱钱想去,那他当然不会阻止。
顿了一下,方漠又道:“不过,我可没打算去。”
方钱钱有点慌:“别啊,你不去怎么行?”
方漠:“我又没病,明知道这场宴不是好宴还去?”
方钱钱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有病的吗?”
方漠上下打量方钱钱了一眼:“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病?”
方钱钱有些恼火:“你都说了,这是伤,不是病。”
方漠换了个说话:“一切商人,脑子都有病。”
方钱钱瞟了他一眼:“你得去赴宴。”
方漠摇头:“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方钱钱:“有架打的。”
方漠:“我不是上官,没那个嗜好。”
方钱钱:“我连这个面子都没有?”
方漠:“我刚在天下第一楼救了你的命,就算谈面子,也应该是你欠我面子才对。”
方钱钱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只能做最后一招了。”
方漠眯了眯眼:“你还有招儿?”
方钱钱:“还有一招儿,如果你不逼我的话,我倒也用不着。”
方漠笑了:“来,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最后一招是什么。”
方钱钱掏出一个钱袋来,扔给方漠。
方漠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惦了惦,收了起来:“就凭这一千金币?你会不会太小瞧我了?这点儿,你觉得够吗?”
方钱钱不以为意:“所以,不是不行,而是不够。”
方漠理所当然:“当然不够。”
方钱钱笑了:“也就是说还是有个数字的。”
方漠并不否认:“看你给不给得出来吧。”
方钱钱再次扔了一个钱袋过去,跟之前一样大,一千金币。
方漠轻车熟路地收了起来,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
方钱钱再次扔出一个钱袋,方漠再次接过去,收起来。
方钱钱再扔,方漠再接。
再扔,再接!
再扔,再接!
再扔,再接!
……
足足十次,看得所有人都愣了。
这两人要不要这么俗气?
金钱交易,什么时候流行摆在台面上了?
他们惊叹于方钱钱的财大气粗,简直壕得不像话啊。
他们又惊叹于方漠的不知满足,简直就是永无止境啊。
好在,十次之后,两人终于停了。
当然,停的不是方漠,而是方钱钱。
方钱钱不再扔钱了,方漠当然也就无钱可接了。
于是,两人就停了下来,四目相视。
方漠率先开口:“就这点儿?”
方钱钱:“够了。”
方漠:“你还是小瞧我了。”
方钱钱:“那就还回来吧!”
方漠:“你什么时候见过进我兜里的东西再出来过?”
方钱钱:“无妨,到时我跟高远叔要去。”
方漠有些抑郁:“你要不要这么无耻。”
方钱钱:“所以呢?”
方漠无奈了,问道:“什么时间?”
方钱钱看了看请柬:“今晚!”
方漠转身回钱院,留下一句话来:“到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