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并不是一种果子。
这，只是一种假设罢了。
在真实发生之前，如果都是虚幻。
就像杀了冯安平后会被冯家找上门来，并非真实。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意？
冯安平不笨，当然听得明白，吓得脸色苍白，但却仍然威胁道：“方钱钱，我知道你有钱有人，但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我不管你是如何安排后续，我方家都会查出来的。”
方钱钱毫不在意，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我有钱有人，那你就应该很清楚一点，如果我想要一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那就绝对不会被人查到。”
“都安排好了？”
方漠早就知道方钱钱会有所动作，所以没有去问具体细节，只是确认一下。
方钱钱点头，说道：“放心吧，不用担心你的那个如果。”
方漠想了想，又问道：“刘阴那边呢？”
方钱钱微微一笑，道：“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他也不会再出现在宁县千里之内了。”
“好！”
方漠也笑了，而后突然出手。
钝山剑直刺而出，插向冯安平的胸膛。
在冯安平身前，还有一方虚幻牢笼。
之前，冯安平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在牢笼上砍出哪怕一条细缝来。
然而，方漠的这一剑，却是轻易的插进了牢笼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力。
“这是困天珠的特效，只限其中之力。”
方钱钱随口说了一句，解释了方漠的疑问。
“原来如此！”
方漠手未停止，重剑继续直行，无情的向冯安平刺去。
冯安平赶紧持剑横挡，想要防住方漠的这一剑。
但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剩余的实力，也低估了方漠剑法的力量与玄妙。
“蓬”的一声，方漠的重剑一震，居然直接把冯安平的长剑给震飞了出去，更是冲击得冯安平吐出一大口鲜血，喷吐在虚幻的牢笼四壁上，然后又弹射回来，喷了他一脸。
而后，方漠毫不犹豫，重剑继续斩出，就像是来自鬼狱的幽镰一般，无情的斩在了冯安平的脖子上，飚射出刺目的鲜血。
鲜血就像是喷泉一般，将虚幻的牢笼四壁都给染成了红色，遮蔽了众人的视线，看起来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大太阳底下，方若风居然觉得有些冷，声音微颤：“真……真的杀了！？”
方漠缓缓抽回重剑，随便撕了一条布衫，擦尽了剑上的红色的鲜血以及白色的脑浆。
一阵风吹过，方钱钱随手一招，困天珠重回原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冯安平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
“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方漠不再看冯安平，回头问向方钱钱。
方钱钱将困天珠收好，指着地下的尸体，说道：“杀人之后是毁尸，接下来就是要灭迹。”
方漠想了想，说道：“你有什么建议？是挖个坑给他埋了，还是直接一把火烧了了事？”
方钱钱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杀人了？”
方漠斜了他一眼，但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有道理。
在杀人一事上，方漠的确没什么经验。
事实上，直到此时，他还在反胃，有点想呕吐的感觉。
“走吧！”
突兀的，方钱钱说道。
方若风眼睛瞪得老大，问道：“就这么走了？”
方钱钱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着？你还准备凭吊一下他不成？”
方若风赶紧摇头，说道：“那还是算了吧，走人。”
方钱钱当先带路，方漠与方若风紧跟其后。
奇怪的是，他们走向的方向并非宁县城镇，而是森林深处。
方漠没有问，因为他非常信任方钱钱。
方若风也没有问，因为他担心又会被方钱钱怼上一番，那就尴尬了。
走了差不多半里地，他们穿过了一片林地，前方出现一个山洞，洞口站着一个老人。
“东家！”
老人迎上前来，对方钱钱行礼。
方钱钱点了点头，问道：“搞得定吧？”
老人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道：“小事！”
方钱钱非常满意，说道：“作完这件事情，去城东找李伯。”
闻言，老人大喜，甚至有些激动，再行一礼：“多谢东家。”
方钱钱伸手扶起老人，指着方漠，说道：“这是方漠。”
老人向方漠点头致意，道：“见过方少爷。”
方钱钱又道：“他将会去燕院。”
老人：“老奴明白，必不负望。”
方钱钱淡淡一笑，没有再说，径直向洞里走去。
方漠与方若风一头雾水，犹豫了一会儿，向老人行了一礼，然后赶上了方钱钱。
方若风好奇心极重，再也忍不住了，问道：“老钱，刚才那老头儿是谁啊！”
方钱钱头也没回，答道：“他是申老。”
方若风觉得这个答案跟没回答一样，只好再问：“申老是？”
方钱钱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多余，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申老当然是指姓申的老人。”
“……”
方若风忍住了暴揍方钱钱的冲动，再问：“申老干嘛去了？”
方钱钱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的理所当然，所以回答的也是理所当然：“还能干嘛，当然是去毁尸灭迹去了。不夸张的说，申老经手的现场，哪怕是大燕帝国最擅长办案的黑水卫来了，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方漠微惊，没想到刚才那个看起来极不起眼的老人居然有着如此之大的本事。
“多谢！”
方漠知道这个人情有多大，目前又没有能力去偿还，只能言谢。
顿了一下，方漠又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跟申老提及我将去燕院？另外，谁说我要去燕院了？”
方钱钱停下身来，认真的看着方漠，说道：“除了燕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地方适合你。”
方漠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道：“就算我要去燕院，又跟申老有什么关系？”
方钱钱说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情：“申老有一个儿子。”
方漠不解，问道：“所以呢？”
方钱钱继续向洞里前行：“以后，你会见到的。”
三人继续向洞里走，越走越低，越走越潮湿，想来应该是一直向下。
方若风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
方钱钱随口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三人在沉默中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地势开始缓缓升高，想来应该是在往上走了。
没过多久，洞里变得干燥了许多，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丝亮光。
等走近之后，方漠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门户，仅容一人通过。
“到了！”
方钱钱一马当先，推门而出。
方漠与方若风紧随其后，出了山洞，而后双双怔住。
他们惊愕发现，此时所在的地方，居然是风林轩。
宁县的风林轩，方钱钱的风林轩！
方漠问道：“这个洞，挖了多久？”
方钱钱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方漠大惊，说道：“太快了。”
方钱钱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你给我的时间只有三天，我也只能在三天之内完成。好在我有的是钱，也有的是人，山洞虽然不算完美，但至少能用。”
此时，他们所在的是风林轩的某间密室里，四周密封的极好。
方钱钱推开密室大门，带着方漠与方若风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三个人正坐在桌子旁，但却没有聊天，好像是彼此非常生分的感觉。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三个人有些面熟呢？”
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方若风轻咦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
无独有偶，方漠亦是觉得这三个人很面熟，但他又非常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三个人。
如此想了一会儿，方漠突然间惊醒过来，震惊发现，这三个人的身型和面貌居然跟己方三人颇为相似，若是不细看或者平日里不太熟悉的话，很有可能会认错。
如此，方漠想到了一种可能，睁大眼睛望向方钱钱，说道：“这三个人，难道是我们的替身？”
方钱钱微微一笑，有着些得意的味道：“你是真不笨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听到这话，方若风也反应了过来，好奇的绕着这三个人看了半天，觉得特别有意思。
与方若风不一样，方漠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需要替身？”
方钱钱说道：“既然你没有杀冯安平，那么你这段时间总得出现在某个地方吧。”
方漠明白了，说道：“所以，你就用这三个人来伪造了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听到这个新颖的词儿，方钱钱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明白了过来，说道：“这个词有意思，而且意思也表达得很完美。是的，这就是我们的不在场证明。既然我们一直在这里喝茶，又哪来时间去杀他冯安平？”
方漠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准备充足啊！只是，这样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方钱钱应了一句，而后准备再说些什么，却是突然听到风林轩外传来一道中年人的吼声，狂怒而又杀气十足。
“方漠，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