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天皇给扳倒了对他不也有好处?怎么现在转头就将他给绕进去了?
看了众人一眼,季骏丰也不遮掩,“她的经脉是真的废了,并非我虚言,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废的。”
“就算今日不是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是这个结果。
“现在周先生该来找的人不是我,而是去找一个替死鬼,免得明日天皇问起的时候你拿却拿不出人来,届时恐怕就没人再为你求情了。”
季骏丰说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话中有话。
周良松子与皇后之间的事情他早已看出些名堂来,这两人也不知是何时勾结上了,季骏丰也不懂这皇后怎么会要对付天皇起来。
难不成是因爱成恨?
周先生沉着眼看了季骏丰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他前脚刚走,后脚季骏丰就转头道:“咱们也走吧。”
苏蓁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搂住她的腰飞身上了屋顶,穿梭在夜空之中她飞速地向前行驶。
稳妥的落在贵妃的宫门口,苏蓁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首饰,掀起屋顶上的一块瓦砖向下望去,宫里宫外贵妃都遣退了婢女,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她的软塌上躺着一个女人,正是今日那个自废经脉的婢女。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往外渗,贵妃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小口小口的喂进她的嘴里。
“娘娘……没事。”
“别说话,别说话,是本宫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寻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就算将来咱们不能习武也不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委屈你了铃儿。”贵妃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娘娘没事,能为您分忧是奴婢的荣幸。”她气若游丝,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意来。
这底下声情并茂的场面让苏蓁挑了挑眉,“没想到这贵妃还是个如此重情义之人。”闻言,季骏丰却摇了摇头,她不是重情义,只是不得不这么做。
这个婢女为她牺牲了自己,如若她现在就将此人置之不理,抛去不顾,那么从此之后她的身边将不会再有一个衷心之人。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贵妃如此聪慧之人,不会做这么愚蠢之事。
“今日之事着实委屈你了,本宫也没有想到那周良松子会使出这么一计来,索性天皇与本宫早已心意相通,看穿了他的把戏,此事才能得已解决。否则,今日怕是就要遭了那周良松子的道。”
“如果这个罪名扣在了本宫的头上,哪怕天皇再宠本宫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本宫,一旦本宫的位置动摇了,这朝廷的局势也就变了。”
“所以,这并非天皇所愿。”她沉声说着,目光中含着一丝狠意。
顶上的二人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相视一眼,苏蓁脸色有些难堪起来,抓着季骏丰的手从房顶上跃下,两人一面走她一面愤愤道:“这倭国还真拿咱们将软柿子拿捏了?随随便便将咱们当棋子搬弄?”
他就说这贵妃怎么可能如此反应临变,原来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了。天皇也不是傻子,想来也看穿了周良松子的计划。
冷冷扯了一下嘴角,季骏丰侧过头摸了摸苏蓁的脑袋,“既然他们这般不将咱们放在眼里,那就给他们点教训。就算明日周良松子找到了替死鬼咱们也能再将他们搅乱。”
“你想怎么做?”苏蓁笑了一下,看着季骏丰的神色已经猜到了他有了想法。
“红玉那边现在如何了?”他随口问了一句,苏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整个城中的商铺已占半数都是天阴阁的了,几乎已经垄断了整个市场,可以说现在都是咱们的天下。只要你想切,咱们随时可以将倭国的命脉捏在手中。”
在周良松子拼了命的算计季骏丰和苏蓁的时候,红玉和季峻宇早已将天阴阁的生意发展到了倭国,并且占据了整个倭国。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掌握着的是整个倭国的经济命脉,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撤出这个市场,打乱倭国的整个经济。
不过现在势头正好,要撤出去断了自己的财路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季骏丰摇摇头,是想了想道:“不用做的这么绝,明日咱们还得进宫一趟,到时候你让红玉从中做点手脚让这个城中乱起来,不用多,但要打压到整个商铺。”
苏蓁扯了扯嘴角,拍手道:“这事儿我喜欢干!我有主意,不过得登上两日,明日肯定不能见成效,后日便行。”
“不急,只要能给周良松子和天皇一个下马威就行。”
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这个事儿给决定了下来,当晚季骏丰便和季峻宇在屋子里商议了一夜,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透着浓浓的疲惫,尤其是两个乌黑的眼圈更是明显。
红玉和苏蓁倒是睡的挺好,兴致高涨,红玉颇为开心的去了艳丽阁。
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季骏丰渐渐恢复了精神。
“你和骏宇在屋子里关了一宿商量了什么?”她颇为好奇问了一句,季骏丰侧头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就是让骏宇传信给阿克让他将边境的大军撤走罢了。”
“怕不是吧?”让大军撤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怎么会商量一晚上。这两人摆明了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们,故意不让她们知晓。
苏蓁挑了下眉眼,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他不想说她自然也就懒得去问,反正到时候都是要知道的。
慵懒的掀了掀眼皮子,苏蓁半靠在软垫上,“还有多久才到?我有些乏了。”
“已经过了宫门了。”季骏丰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抚着她,“马上就到了,你且别睡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季骏丰率先跳下马车牵着苏蓁走了下来。
大殿之上人已经到齐了,苏蓁和季骏丰又是最后到来的。大殿之上还跪了一个人,面色暗沉,面色惨白一片,身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禀天皇这人就是劫走苏蓁公主的人,只是这人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肯交待。”
季骏丰扯了扯嘴角,“能抓到人已经不错了,一日的功夫先生能将人抓到已经很好了。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的交待。”
本来就是个替死鬼,季骏丰也没想从他身上套出点什么来。
“他是谁的人?”天皇问了一句,目光停在周先生的身上,试图将他看穿。他倒是没想到周良松子能够这么快找到一个替死鬼出来。
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个替死鬼,天皇却仍旧不肯放过周良松子非得问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既然周良松子敢带人来自然也就作好了完全的对应之策。
“撬不开嘴,只知道是中原人,其他的什么也问不出来。是何人指使的也不知道,有何目的也不清楚。”有条不紊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周良松子一脸的淡然。
天皇抿了抿唇,看了季骏丰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这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他,可是天皇又能如何呢?人家正主都不再追究了他若是再揪着不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也不太适合与周良松子撕破脸。
“这人若是几位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们吧?”季骏丰询问,几人当然没有意见,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给谁都是一样的。
季骏丰命人将‘替死鬼’给带了下去,这件事也算是就此了结了。
大家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为了安抚季骏丰天皇还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饭桌上,季骏丰与苏蓁是分席而坐,皇后贵妃携带嫔妃们与苏蓁坐在一起,而周良松子天皇和季骏丰则坐在一桌。
男人们畅饮闲谈,女人们也聊聊宫中趣事。互相试探,互相揣摩,苏蓁旁边坐着的就是贵妃,她身后站着的就是昨夜那个宫婢,从她的脸色来看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看来贵妃倒是在她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眼眸微微一转,趁着皇后与嫔妃们闲聊之际,她低声道:“看来娘娘的宫婢恢复的不错。”此话一出,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蓁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默不作声的转过了脑袋。
苏蓁的试探让贵妃心神不宁,一直惶恐不安的看着苏蓁,生怕她会说出些什么来,她想询问却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而另一边,季骏丰全程都在应酬着几人,来酒便喝,来者不拒。他在等,等一个消息的传来,等着天皇脸色大变,给他们一些教训。
现在的愉悦都不过是短暂的,天皇也好还是周良松子也罢都该吃些苦头,让他们知道知道算计他就得做好被他反算计的准备。
“天皇。”
“先生。”同时,两个侍卫从不同的方向走来,分别走到了天皇和周良松子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还不等周良松子出声,天皇先道:“你同我来一下,我有事要同你商议。”
说着他看了看季骏丰,带着一分咬牙切齿,“季将军请自便,朕有些要事需处理。”
“天皇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