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季俊丰在此处张望了许久,看到有浓烟从客栈飘出来,心中略为吃惊了一下,最终走了进去。
这时客栈里的人还没有散去,大家都在客厅。
他眼尖的立刻找到了苏蓁,“丫头,你果然在这里。”
“俊丰你怎么来了?”
季俊丰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颊,“自那日,你从皇宫逃出来我就接到了消息,这些日子一直在查找长生教在这里的地盘,终于让我找到了陵江城的云生客栈。”
那边的月遗寒很是气恼,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人。
而南宫幕看到是他来了之后,眼中划过一丝算计的目光,阴险的笑了起来,看来得提前用那个办法了。
“走吧,我带你回东瑾。”季俊丰又说道。
苏蓁已经和苏禹闹掰了,南瑾是待不下去了丫头跟着他才是最安全的,到时候他再劝说父皇让苏蓁留下来。
月遗寒在一旁冷嘲热讽着,“跟着你去东瑾找死吗?”
这时离难也附和道,“主子不能去东瑾。”他还记得东瑾的皇帝刺杀了主子好多次,这要是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苏蓁犹豫着最后决定的说:“俊丰,我不能跟你过去。”
月遗寒看她开了窍有些飘飘然地说道:“小东西可是说过要跟我回长生教的。”
多亏他下手的早,否则就要被季俊丰这个家伙得逞了,果然东瑾没有一个好东西。
季俊丰不可置信的望着苏蓁,最后他点点头。照如今的局势长生教确实是最好的去处。
他考虑了好一阵子,“我陪你一起过去。”
月遗寒一直对丫头存有非分之想,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乘虚而入。
此刻被烟熏得脸色发黑的南宫幕也发话了:“既然想去那就跟着去吧,长生教地方大也不差你这一个人。”
这才刚说完,月遗寒就狠狠地瞪着她。但是南宫幕已经不在乎了。
决定好一切后季俊丰跟着苏蓁回了房内,月遗寒也气呼呼的走了,客栈大厅里只剩下南宫幕的人。
她对着身边的巫族人吩咐说:“今天晚上去将季俊丰给我请过来,就说我有一些关于苏蓁的事情要告诉他。”
“属下遵命。”
苏蓁,这可是你逼我的。今天晚上一过,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而此刻郢都皇宫内,苏翊天却出现在了华阳殿里。
苏宁看着她这个草包二哥,当真如传言一样,也多亏了德妃娘娘才能熬到现在,要不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苏翊天还不知道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苏蓁了,而是另有其人。
苏宁抚摸着自己的秀发,“今日来找二哥是要成就大事。”
“此话何意?”
苏宁走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二哥,难道永远想到皇子吗?那至尊之位就没有妄想半分。”
“大胆,”这话如果让苏禹听去了,可谓是大逆不道,苏翊天紧张的四处张望都没有发现人然后才松了口气。
她内心嗤笑了一声,当真是个废物,软弱无能不过也好控制。
他凶狠的说道:“苏蓁你想找死,不要拉上我。”
话刚说完就转身离开,生怕这是苏函设下的陷阱。
“看来二哥是真的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了。”后面的苏宁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另找他人共成大事。”
前面的苏翊天想走却又忍不住的回头,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难道苏蓁能帮他坐上皇位。
好像验证了他的想法一般。苏宁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这皇位我有办法帮你得到。”
他感觉眼前这个苏蓁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就算如此,苏翊天还是脱口而出的问:“什么办法?”
“先替我杀个人,以后自然告诉你。”
他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难事,立刻答应了。
只听苏宁说道:“替我杀了苏蓁。”
什么杀了苏蓁。这不就是杀她自己吗?苏翊天弄不懂眼前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苏宁趴在他耳边,“这张脸不是我的,我叫苏宁。”
他吓得后退半步,身上不断的冒着冷汗。怪不得刚才有那种感觉,只是两人的相貌为何……
苏宁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漠的开口说道:“有些不该问的不要问,只要你替我杀了苏蓁,这皇位就一定是你的。”
他虽然草包了些,但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忽然也明白了一点。苏宁如果能出现在这里岂不就是父皇默认的,那苏蓁那个丫头肯定是失宠了。
看他还在犹豫,苏宁上前蛊惑着道:“南瑾皇帝、至高之位。杀了她,你就是皇。”
最终,苏翊天还是忍受不了她的蛊惑,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口问:“告诉我苏蓁在哪里。”
苏宁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他,“上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三日内我要看到苏蓁的尸体。”
“这个你放心,但如果你骗本皇子。本皇子有本事杀了苏蓁也就有本事杀了你。”苏翊天拿着纸条走的时候还不忘威胁两句,然后才走出了华阳殿。
身后的人冷笑着,蠢货!等着杀了苏蓁,再和苏函鹬蚌到时她就在里面渔翁得利。这南瑾的天下说到底。还是她苏宁的。
夜里季俊丰独自走在客栈里,准备回到房间里休息,而面前却被巫族的人挡住。
“季太子,使者有请。”
他目不直视在走过去,“别在这里挡路。”
那个巫族的人也不生气,来到他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说有关于苏蓁姑娘的事情要跟季太子说。”
季俊丰犹豫起来,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引诱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的跟着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穿过长的走廊离开了客栈去了陵江城护城河上面。
波光粼粼的河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河岸上树影斑驳在四处摇摆着,轻轻摆动着枝条。
南宫幕就在远处站着身姿曼妙。
“你要告诉我关于丫头的什么事情。”季俊丰走过来问道。
“季太子也太心急了些。”她抖弄着自己的衣袖,淡淡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季俊丰皱着眉,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
南宫幕直直的看着他,渐渐地季俊丰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神情恍惚。
他旁边的巫族人问道:“使者这样就够了吗?”
南宫幕仅是笑着,没有答话。这蛊早就在他身体里种下了,如今这香料只会加快蛊虫的成长,用不了多久就会发作,介时他看苏蓁怎么办。
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季俊丰才悠悠的醒过来。他望着南宫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仿佛有一瞬间不受控制。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问。
南宫幕手藏在袖中,暗暗把香料收起来,“季太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我告诉你让你将苏蓁带走,就月遗寒的性格跟着他去长生教,你放心吗?”
他反问一句道,“你会这么好心?”
季俊丰可记得南宫幕,可是一直想要杀死苏蓁的,在沙漠中更是多次狠下杀手,现在怎么会这么好心的专门过来提醒。
南宫幕在那边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的无奈,“其实我早就心悦月遗寒已久,但是他喜欢的却是苏蓁,你若是把人带走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
如此说来,似乎一切都讲得通了。季俊丰没有多加怀疑,只是刚才自己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太困了,站着都能睡着,他不得其解。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季俊丰最后转身走了,而身后的南宫幕阴冷的笑着,最迟明天就让我看看这蛊虫的厉害。
第二日清晨,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前往长生教。
月遗寒早早的就去缠着苏蓁,跟她讲这长生教是如何如何的富丽堂皇,季俊丰在旁边听着,心里烦闷最后忍不住出言讥讽。
“扒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还真以为长生教还是百年前的国教吗?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望着他,这可是长生教的地盘,季俊丰是在找死吗?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月遗寒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心中愤怒,怒火直接爆发了出来。
苏蓁看着情况不妙,立刻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角,但是季俊丰仿佛察觉不到一样,继续针锋相对地说道:“苟延残喘。”
“砰……”
月遗寒直接长鞭伺候,抽打了过去,气势汹汹令周围人都后退了几步。
他转身躲了过去立刻也拔出长剑,似乎是想要在这里分出高低。
苏蓁在中间头痛的望着两个人,本来好好的,怎么又突然打起来了?这让他可如何劝说。
而此时已经从房门中出来的南宫幕,阴毒的看着苏蓁,这仅仅是个开始一切都还在后头。
“本来就是苟延残喘,我说不得吗?”季俊丰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灭教了。”
这话是彻底激怒了所有的长生教教徒,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对着他,苏蓁急忙来到众人中间想要调节,但是现在已经势如水火。
“小东西,你走开等会儿莫要伤了你。”
“我替他向你们道歉,月遗寒还是不要打了。”
月遗寒和季俊丰本就均力敌,此时再加上这些小喽啰。只怕季俊丰会吃亏,她实在是不放心。
赵莫也在旁边出声:“苏蓁公主还是让开的好,否则待会可是刀剑无眼。”
她转身望着季俊丰,希望其能够道歉,但是等到的却是冰冷傲慢的双眼,这家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发什么疯。
离难委实是怕她受伤,把苏蓁拽到了一边,“随便打,别伤了主子。”
这……还想着让离难帮帮季俊丰。
两边剑拔弩张,突然间季俊丰动手了,只见他凌空虚刺向赵莫,半路又忽然转向那些长生教徒。本来就没有防备的教徒们哪能抵挡住他的攻势,转眼间就是死伤了数十人。
“找死?”月遗寒立刻杀了过去。
只见两人在半空中扭打起来。招招夺命,似乎想要把对方都杀死一般。
这两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苏蓁在下面看着胆战心惊,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其中一个真的会……
她灵机一动,忽然跪倒在地上,装出痛苦的样子来。
果然月遗寒看到她这个样子,首先停手了,“小东西,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那边的季俊丰隐隐还有动手的趋势,但最后也停下了,只是冷漠的看着苏蓁。
她不说话,仅仅是抓着月遗寒的手臂,月遗寒害怕极了,立刻把人抱回房间里。
“住手,她是你能碰的。”此刻季俊丰发话了。
月遗寒才不管这么多,还是将人抱在怀里,“给本教主滚开。”
离难也感觉今日的季俊丰很不正常,上前附和着说:“主子的身体重要,赶快让开。”
听到这里时,季俊丰头痛的捂住头,仿佛变了一个人关心的上前问:“丫头怎么了。”
程子骞在不远处看着变化极大的他,忽然沉思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程子骞给本教主赶快滚过来。”月遗寒抱着人就往房间里走,看了眼还在原地的人说道。
他真是欲哭无泪了,这像是求着自己的态度吗?但是在心里腹诽完了后,还是无奈的跟了过去。
南宫幕在后面看着,又是以前的伎俩,月遗寒竟然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