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可惜的表情来,然后又上前几步,刚想抓住苏蓁可是当看到她身后的离难的时候又退了回去,“日后侯爷若是想见在下可以引荐。”
苏蓁面上答应着,心下却想。她同凌越怎么也是老相识,还需要你来引荐。
过了阵子只听到苏蓁说道:“龙大人,咱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龙刀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收起那副嬉笑的模样,变得十分的严肃,宛如换了个人般。
“侯爷,可是要说关于三城池的事情。”
苏蓁颔首,刚欲开口说话,没成想对面的人儿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这三座城池,北瑾要定了。”
此人态度坚决,说话不留半点情面。
她想了阵子,这才忖量着开口,“若是本侯爷没记错的这三城本来就该属于南瑾,北瑾如今要来强插一脚,做的可否有些过分。”
“侯爷只知道这三城判给了南瑾,可又知道这三城十几年前是属于北瑾,只不过后来被西瑾霸占了,如今西瑾战败这城池,一定要归附北瑾。”
苏蓁还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渊源,若真如此将城池给了也可,只是苏函必定不会罢休。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将这城池讨回来,“龙大人,在下有一个问题不解,还请您能解答。”
“请讲。”龙刀说。
“因三城与南瑾交恶是得还是失。”
他脱口而出,“当然是失。”
“您既然也知道是失,又何必执迷不悟的要将这城池要回,这盟约上说得很清楚那三城归的是南瑾,这于情于理都是南瑾这边有理,就算日后打起来,北瑾也是理亏的很。”
龙刀听着苏蓁的话费力的张张嘴,苏蓁说得不假,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只怕打起来都理亏。
苏蓁瞧着他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情成了大半,故而又趴在他耳畔处道:“再者说了,这城池都被夺过去十几年了,早已经被西瑾人同化,就算你们强行要去又能有什么用处,说不定日后还要时时派兵治理此处,还不如顺水推舟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南瑾。”
这个人说得有道理,龙刀已经被说的心动,想了想临走时苍遥烽的叮嘱,这能得到最好,得不到时需得随机应变。
看来这城池是要不回来了,不如问南瑾要些别的东西,回去也好将功抵过。
如此想着,龙刀就开口了,“清平侯说的有道理,这三城想让北瑾不再插手也可以,但是要给良驹千匹。”
苏蓁摇头,这样的话这三城岂不就成了南瑾换来的,绝对不行。
龙刀看她不同意,咬咬牙将数目降了降道:“良驹八百即可。”
没成想苏蓁还是摇头,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八百都不给无奈他只好把数量再次下降道:“五百,这是最少的了。”
说完龙刀就紧张的盯着苏蓁,心想都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应该会答应了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慢慢的说道:“一匹良驹都不可以。”
对面的龙刀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想要空手套白狼。
“龙大人,这件事情您也不能怪我,只是在下身负皇命,委实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难道龙某就不是身负皇命嘛。”龙刀咬牙切齿的问道。
苏蓁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人,连忙过来安抚着,“这自然也是,不过北瑾既然已经将城池归还,那么何不再大方些,还在此处计较什么几百良驹的,良驹哪里有这人情重要。”
她口若悬河,直把对面的龙刀说的是晕头转向,不一会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龙大人觉得在下说的对不对。”
“这对自然是对的只是,”他稍微有些清醒的问道:“只不过,这人情……”
苏蓁瞧着他已经被说动的七七八八,又继续添最后一把火说:“两国联盟更加牢固,若是北瑾有难,南瑾必定鼎力相助。”
如此看来似乎比那良驹靠谱多了,龙刀想着想着忽然点点头,“既然如此,在下可以答应将城池归还的事情,只不过侯爷莫要忘记今日说的事情。”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不过可惜她不是君子,日后到了那个时候答不答应就看苏函的事了。
这话说两边,如今的疆国早已经在缝隙中站稳了脚跟已经并非当初可以比拟的了。
依旧是一身红衣的月遗寒此刻正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自从苏蓁走了以后每天他都会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东方瑶儿。
此时身后的人慢慢开口说:“皇上,该回去了九大域主已经在阁楼等候您多时。”
面前的人儿无动于衷,东方瑶儿还想再劝说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月遗寒一定是在思念苏蓁了。
又过了半刻钟的样子,人还是没有动静,她再一次的提醒着。
“皇上,该走了。”
月遗寒并没有回头,目光专注而温柔。
身后的人痴迷的凝望着他,双眼却有些发涩,这深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或许这辈子只有苏蓁才能拥有。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的开口道:“皇上如果真的忘不掉苏蓁公主,为何不去找她。”
他自嘲的笑了笑,“找?我如何找,月遗寒已经死了,这副身子日后叫明渠。”
“那便以新的身份去寻公主,以前种种如过眼云烟,全部都忘掉,从相遇的那刻起再重新开始。”
月遗寒听着眼中流光闪动,以前怎么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他激动的看着东方瑶儿,激动的将人抱住说:“瑶儿,多谢你。”
她双眼欣喜又苦涩,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有几分让人心疼,月公子,只要能帮到你便好。
夜里,月光如水。
两道身影急步走在黑夜里,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宫内,残月看着这位太上皇,再次打了打哈欠,太上皇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睡得如此晚,这可是苦了他了。
“太上皇,天色已晚……”
话刚说了一半,只听到扑通一声,人就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
苏禹这才睁开眼看着来人,笑了笑道:“公子这么快又来,又是为何。”
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身着青衣的苏蓁和离难。
她折扇一打,左右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说:“当然是有了和太上皇合作的能力。”
对面打坐的苏禹显然是不信,这才多长的时间,怎么可能。
她早就猜到苏禹会不相信,自信的说道:“在下如今已经是清平侯,太上皇意下如何?”
苏禹震惊的看着她,眼中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这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个人已经封侯拜相了?是苏函太愚蠢,还是此人当真有过人的本事。
不过他也不愧是当过皇上的人,快速将神情调节好,他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苏蓁。
只见半盏茶的功夫后,他忽然说道:“没想到公子竟然有如此本事,当真是朕小看了你,不过你帮朕的原因到底为何。”
这个问题这些日子苏禹已经想了很多时日,委实是想不透,现在正好询问再三,也好决定是否要此人的帮助。
苏蓁歪着头思量了阵子,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过了半晌后才回答说:“本公子要更大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显然现在罗涛给不了我。”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不就是丞相的位置,而现在罗涛才是南瑾的丞相,身后更加还有长生教的势利,她想要夺得确实是有些困难。
苏禹思前想后觉得她并没有作假,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朕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苏函的细作。”
果然还是多疑,苏蓁哑然失笑摇摇头,“如果太上皇不信,我们彼此也不要浪费时间,这机会就一次,要不要现在就看您的了。”
说完,苏蓁就做出要走的姿态来。
苏禹面容纠结,看得出来内心做着正在斗争,她倒是也不急正饶有兴趣的凝望着远处。
她不急,因为她知道父皇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苏禹一咬牙说道:“好,朕就放手搏一次,如果侯爷敢骗朕,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朕也绝不会放过你。”
苏蓁内心冷笑起来,可嘴上却说道:“这是自然。”
三人又在行宫内密谋了好一阵子,半夜三更后才见苏蓁两人从殿内匆匆离去。
第二日,苏函为了款待北瑾来的使者特地在永宁殿安排了接风宴。
苏蓁作为主要人物自然是不能缺席,故而早早的就过去了。
宴会上帝后二人高坐上方,琴瑟和鸣。
苏蓁朝着他们的方向,久久观望着,不由得引起对面罗涛的注意来。
他趁着大臣们纷纷朝着使者敬酒的时候,踱步来到苏蓁的旁边,端着酒杯说:“清平侯在这里看什么莫不是被皇后娘娘的容颜所吸引了。”
苏蓁一时间没有听出是他的声音,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她可是……”
话说到一半,她又生生的停住,警惕的看着来人,戒备的说道:“皇后天人之姿,自然是受万人敬仰的,在下多看几眼又当如何?难不成相爷想要请皇上治罪与我。”
她本是说着玩,可是没想到罗涛倒是当了真,想了片刻后忽然躬着身子,大声呼喊着,“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苏函半知不解,疑惑的问,“丞相有何事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