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到桃花绽放的时节,周围多少有些荒凉,不似从前那般美丽。
苏蓁看着枝头那一抹绿意,笑着踮起脚来摸着它,“没想到这么快就抽芽了,只可惜看不到花开了。”
“怎么看不到,等过上几个月份这花开的正好,到时我陪你来此处赏花。”
两个月后花开的一定别样的艳丽,只是她明日就要离开,这桃花溪的花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
自然现在的季俊丰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苏蓁不想他忧心,立马换了个神情,强颜欢笑着装出开心的样子来,“别忘记你说的,过几个月我一定要来赏花。”
季俊丰颔首,将人拥入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靠在桃花树下面。
渐渐的天色晚了,日落下去起了些风,有些凉意,地上的枯叶被风吹起席卷到两人身上。
苏蓁这才迷糊的睁开眼看着身边躺着的人,双手不自觉的抚着上他的眉眼,轻轻的吻下去。
还在睡梦中的季俊丰只觉得头有些痒痒的,迷糊中仿佛看到了苏蓁正在亲吻着他,当即回吻了回去。
此时风停了,两人衣裙上落上不少的枯叶,桃花树下阵阵旖旎。
话说两边,远在千里之外的西瑾。
自从姬素守死后,姬振野曾想过重新回来治理国家,可是被南宫箫雷霆手段给夺权,现在整个西瑾都在她的手中。
大臣们虽然颇有微词,可是奈何姬无双无心朝政,再加上南宫箫的肚子里还有姬素守的孩子,谁也不敢出来反对。
书房里,曾经姬素守处理朝政的地方。
南宫箫正疲倦的将最后一件奏折批阅完毕,在下面侯着的那些大臣不禁啧啧称奇。
此女子有天子之能,若是生为男子定然能够成为一方枭雄,只可惜身为女儿身。
“刘能把这些奏折全部都给爱卿们看看,有何异议现在就提出来。”
大臣们看了看她批阅的心中很是满意,挑不出半分瑕疵,就算是姬素守在时恐怕也做不到。
过了阵子她才吩咐道:“既然没有异议全部都退下吧,本宫累了。”
“臣等告退。”
不多时书房里人走的干干净净,南宫箫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曾经姬素守站着的地方。
这些天来她一直用过度的劳累麻痹自己,就是怕会想起姬素守,可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早已经深入心中,这辈子只怕是都忘不掉。
而就在她刚休息了还没半刻钟的样子,南宫幕从外面进来了,身边还带着那个竹下次郎。
“见过皇后。”竹下次郎行礼道。
南宫箫见到是他,只不过抬头望了眼然后又低下来,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竹下次郎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上前走了几步说道:“皇宫,此次竹下来是想要就先前说的事情再来……”
“不必了,本宫不会答应。”
南宫幕看这样下去不行,这人毕竟是她引荐过来的,“姐姐,其实竹下说得没有错,我们两国可以联盟,介时收复天下,我们只需要将东南沿海地区给逶国便可,何乐而不为。”
南宫箫冷笑着没有说话,她这个妹妹是假蠢还是真笨,逶国就是头喂不熟的狼,现在是张嘴要东南沿海的城池,再过些时日只怕就是中部腹地,到时哪里还有他们安身之地。
她疲于应付,直接对着身边的刘能吩咐着,“送他们出去,不要打扰本宫休息。”
南宫幕也是急了眼,立刻说道:“当初就是因为姐夫不听我的才会落得个葬身火海的下场。”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害怕的捂住嘴,但是又碍于竹下次郎在这里样装出镇定的样子来。
南宫箫现在双眼通红,恶狠狠的凝视着她,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裙摆。
“滚,给本宫滚出去。”
南宫幕此时也害怕极了,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灰溜溜的跑出去,在她的印象里从来没见过向来冷静的南宫箫变成这个样子。
竹下次郎心中略微有些失望,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好糊弄,不过有南宫幕那个蠢女人在,说不定可以稍微利用下。
如此想着她立刻就追上了南宫幕,此时的她正扶着假山大口喘着粗气,想来是刚才被吓得不轻。
竹下心中有些不齿,但还是走过来说道:“刚才皇后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严重了,可是也有道理,毕竟能当圣女的人肯定也不会差。”
南宫幕听到后立刻反驳起来,“我不比她差,只不过是晚生了两年,巫族圣女的位置传长不传幼,否则这圣女早该是我的!”
“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忽略的,人人都只会记得巫族圣女南宫箫,谁还会记得你。”
竹下次郎的话句句毒辣,挑拨离间之意再明显不过,可此时盛怒下的南宫幕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当即中了全套。
“总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的厉害。”
“想要名扬天下,在下这里倒是有个机会,就不知道南宫小姐敢不敢了。”
第二日,季俊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不知为何今日似乎格外的困乏些,竟然睡到这个时辰。
因为昨日将尸骨全部带回,现在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情,越来越多的人被治愈。
正巧这时凌越进来他的房间内,“见过季太子,不知你可有见过公主去哪里了,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北瑾,特地过来告别。”
本来凌越打算今日走早点的,可是奈何找了大半天的人都没有看到苏蓁,这到最后没办法了才来到季俊丰的营帐里。
季俊丰听到他这么问,顿时有些好奇的说:“难道丫头不在外面嘛?”
凌越摇摇头,从来没有看到过。
季俊丰心中疑惑,刚打算冲出去找人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面的一份信。
“俊丰亲启”这是苏蓁的字迹。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尸骨的交换条件是要嫁给月遗寒,俊丰勿要担心。”
怪不得昨日月遗寒那么轻易就讲尸骨拱手让出,原来是安的这份心思,早知道会是这么样子,季俊丰绝对不会让苏蓁去交换。
凌越也过来看到了信件上面的内容,不禁着急的问,“现在怎么办。”
他眯着眼睛细细的想着,不多时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既然苏蓁选择偷偷的走那么一定有她的道理,他切不可鲁莽行事。
“凌越你现在先回北瑾,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就够了。”
竟然敢抢他的女人,月遗寒你就等着看好了,一场大戏马上开始。
而另一边,跟着月遗寒离开的苏蓁此刻正在前往山顶,她的身边还有离难。
本来她今日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离难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死活都不肯离去,最后她也没办法了只好将人带在身边。
旁边的月遗寒气色极好,小东西终于要嫁给他了,想着想着竟然傻笑了起来。
苏蓁看到后嘴角抽了抽问道:“月遗寒你莫不是傻了不成。”
“能娶到小东西,本教主可不是傻了嘛。”他喜上眉梢的回复着。
可是那边的苏蓁听到后反而低下了头,略微有些忧愁,也不知道季俊丰现在醒过来了没有,她下的迷药不少。
月遗寒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立刻讨好般的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物件来,只见是琥珀玉镯,色泽通透,看起来应该价值不菲。
“小东西,这个是本教主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这还是他从手下人那里听说的,男子要送给女子礼物当做定情信物,这样才算是圆满,日后成亲了也可以拿出来时时观看。
虽然他不太懂为何要送这东西,可是想着苏蓁能开心,故而特地从长生教的藏宝库里命人寻来这个东西,送给她。
苏蓁看了两眼,并没有接那个玉镯,反而抬起手来,“我的手上已经带着了。”
月遗寒这才看到她的手上有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只不过成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应该只是地摊上的便宜货。
一边的离难看到这只玉镯突然眼神一亮,多了些光彩,这玉镯正是当日苏蓁十八岁生辰他送的礼物,没想到公主一直带在身上。
月遗寒不知道些玉镯的来历,心中有些吃味的说道:“这个玉镯没有本教主手上的好,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小东西你。”
他边说着就想要褪去她手上的玉镯,可是没想到苏蓁挣脱开了。
她神情严肃的说道:“这玉镯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我很喜欢。”
离难在旁边露出少有的笑容,还有些僵硬,而月遗寒则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立刻将琥珀玉镯给扔掉。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不远处突然来了群黑衣人,看衣着应该全部都是长生教的教徒。
而在那教徒中间走出来个绿衣女子,她来到月遗寒身前说道:“月公子,你回来了。”
苏蓁看着这人眼熟盯了许久忽然记起来了,此人正是当日的东方瑶儿,没想到他们还能再见。
月遗寒只是轻微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她说:“不要就不要,等本教主再找个东西送给你,现在赶快上山吧。”
说完便没好气的走掉了,显然刚才也是有些怒气。
东方瑶儿这才过来温婉的说道:“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东方姑娘……”
这边的她才刚说一句话,走了几步的月遗寒便故意的唤着,“小东西,快点走,别忘记你答应本教主的话。”
苏蓁心中暗自骂了他一句,然后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东方瑶儿被两人逗乐了,笑了笑刚想要跟上去,可这个时候突然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琥珀玉镯。
鬼使神差般她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上面还有着淡淡月遗寒的气息,东方瑶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帕里面然后将东西揣入怀里。
她的嘴角慢慢扬起笑容,内心的欢喜已经掩盖不住,仿佛这就是送给她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