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刘牧之眼尖,看出了她的难色,径直走上前去来到苏蓁面前,朗声道:“太子妃,今日我是想要凭真本事进来的,你可莫要想错了。”
他的话将苏蓁给逗乐了,刘牧之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就算真的参加擂台比试可哪里又会是这群士兵的对手。
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牧之,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是过几年再过来吧,”她思量着说道。
擂台上没轻没重的,要是将人伤了,苏蓁可没有办法给刘清儿交代。
可是刘牧之好像铁了心般,“太子妃放心,我自然会当心。”他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下苏蓁也不好再加劝阻了,立刻将人给带到军营当中,命人给其登记安排比试。
旁边准备比试的人看到刘牧之过来后纷纷大笑起来,有几个甚至还议论起来。
“少年,你要是跟俺一起比试,都接不过俺一拳。”说完那大汉还比划了下他的拳头。
“李易他还是人个孩子,你可别把人给吓坏了。”
那名叫李易饿大汉挠挠头,憨笑着,“说的也是。”
刘牧之只是浅笑着,没有发怒。
苏蓁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露出赞赏的目光,此子心性不错,假以时日必定能当大任。
忽然她心中有了个想法,只看苏蓁走上前来对着刘牧之说道:“你可有信心击败此人。”
他回答道:“不费吹灰之力。”
旁边的人听着只以为他是怕输才这么说,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能够架得住李易的一拳。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两个就先上前比试吧,也让本宫和大家伙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将人击退。”
“是,”刘牧之胜券在握的走上擂台,对着还在下面发愣的人拱手作揖道:“请吧。”
这小子还真不怕死,李易摩拳擦掌直接跳了上去。
“听好了,谁最后能够站在擂台上便是获胜者,胜者就成为百兽军的一员,败者自行离去。”苏蓁在下面提醒着。
擂台上的李易心情大好,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让他给摊上了,白白就得到了资格。
“你以为你会赢?”刘牧之依旧还在笑着。
李易哈哈笑了两声,“难道你以为你会赢?小子看在你将名额让给我的份上,待会下手的时候我会轻点的。”
“那你就尽管动手试试,”
他的脸上依旧噙着笑,还有几分戏耍的表情,仿佛即将比试的不是他一般,这可把对面的李易给唬住了,一时竟然犹豫起来。
这小子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方才看那女的和太子妃的关系似乎不错,怎么可能会将其弟弄过来送死,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李易想极此处立刻变得畏手畏脚起来,没有上前攻击反而隐隐有些后退的趋势。
“怂包,怎么不敢上前了。”刘牧之此时愈发的嚣张起来,这可把下面的人看懵了。
这算是什么事,李易为何不动手直接将这个小子击倒,众人心中疑问。
有几个和李易交好的人此时忍不住的出声呐喊着,“李易,快动手打他,不要怕。”
可越是这样,李易越是害怕,再加上刘牧之愈发嚣张的态度,他直接被吓的冷汗直流。
似乎早已经等不急的刘牧之此刻不耐烦的开口了,“既然你不动手,那么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刘牧之就欲挥拳打过去,可这时令众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易忽然从擂台上跳了下去,畏惧的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我、我认输。”李易结结巴巴的说道。
“认输?李易你疯了,他肯定打不过你。”这人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可是李易哪里听得进去,心中早已经对刘牧之超生了畏惧,任人怎么说都是摇头。
此时擂台上的刘牧之徐徐走下来问,“太子妃我现在可是百兽军的一员了。”
苏蓁不可思议的点点头,“你确实是了,只是我很好奇的是你李易你为何要逃下来。”
李易被苏蓁问的说不出话来,羞愧的低着头,最后小声的嘀咕着,“太子妃,我……打不过他。”
刘牧之在旁边听到后,笑着说出实话来,“我不会武功,你又怎么会打不过我。”
“什么,你不会武功!”李易当即惊讶的脱口而出,怎么会这个样子……
这下众人皆是大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敢上擂台比试,难道就不怕被打死。
刘牧之看到众人费解的目光,摇头笑了起来解释着说:“擂台如战场,我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李易心生畏惧疑神疑鬼,最终还不是败了。”
他利用的就是此人的疑心,李易如果少点疑心又怎么会自动放弃比试。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当是如此。
苏蓁也被刘牧之的胆识所折服,此子如果只是成为区区的士兵委实太屈才了些,她想了又想走了出来。
“百兽军武有阿难,文却还缺个人,本宫看刘牧之可当军师的重任。”
她的话刚说出口,身边就有位副将出来了,“公主,这个样子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军师之责事关重大,就算刚才刘牧之展现出了惊人的胆识,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说不定。
刘清儿同样有些忧心,思量了片刻上前劝谏着,“太子妃,不如先让牧之在军中历练些时日再说。”
她给刘清儿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刘牧之问道:“这军师的职位你可敢接?”
刘牧之拱手作揖,当即拜谢道:“多谢太子妃赏识,臣定当兢兢业业辅佐离将军打理好百兽军。”
苏蓁赞赏的点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片刻间,刘牧之被苏蓁招为军师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原先门可罗雀的刘侯府此刻也慢慢有了几辆马车停留。
韩知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王府里面同其父下棋。
韩历辉将棋子一落,脸上浮现出淡淡欣赏的目光,“将十六岁少年招揽为军师,你说太子妃这是慧眼识珠还是……”
“父亲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嘛,又何苦再问女儿。”韩知雨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
这个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韩历辉宠溺的笑着,刘侯府近几年虽然愈发的没落,也该是时候出个振兴家族的人物了。
她望了几眼棋局有意无意的说道:“父亲,你好像对刘侯府很照顾的样子。”
外人虽然不知道可是韩知雨却清楚的很,刘侯府之所以能在方奇的压迫下还存活这么多年,哪里是刘清儿的本事,明明是私下里父亲偷偷的去帮助。
“当年其父的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报的。”韩历辉将棋子放下,语气里有些沧桑。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这些往事,现在听到当即来了兴趣,忍不住的问道:“父亲当年发生了什么。”
传闻中不是说刘侯爷是位好赌的人,怎么会和韩历辉又牵扯上瓜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韩历辉站起来背着手看向远方,眼角竟然泛着泪光,就在忍不住的想要告诉她的时候口风一转,“这些事情以后为父再告诉你,棋局下完了先回房去吧。”
韩知雨眼下好奇,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多说,想了想后才行了个礼,“那、知雨退下了。”
她缓缓退下,临走时又看了眼留在原地的韩历辉,凤眸一转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命人驾车去了刘侯府的方向。
既然父亲不愿意说,那么她便去亲自调查,相信刘侯府那边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南瑾边境。
此刻这里战火又起,苗疆又发动了几场小规模的战争,将周边的边关小镇全部拿下,已经在南瑾与东瑾边境处形成一股不下的势利。
月遗寒在战火硝烟中走出来,妖艳的脸上带着血迹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美得惊心动魄。
其面前不远处逄祥急步赶来,“启禀教主苗疆九域域主有事求见。”
“前面带路,”他声音寒冷。
逄祥不敢怠慢,立刻带着月遗寒快步朝着刚刚攻打下来的小镇赶去。
小镇里的百姓刚刚经受过战火的洗礼,此刻被苗疆的人逼迫到街道上,害怕又慌张。
九大域主此时正在城门口等着月遗寒,此刻看着他来了当即齐齐跪了下去,“见过太子。”
几人面面相觑,只见明域域主率先站了出来,“太子,吾等已经攻占下南瑾、东瑾的十几个小镇,世人都以为是苗疆所为,该是时候正名了。”
月遗寒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既然已经陷入这争夺天下的队伍,那么就还恢复百年前苗疆的国号了。
“苗疆沉寂了许久,此时也该出世了,”他霸气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跪下,“本太子宣布,自即日起世上再无苗疆,取而代之的是疆国!”
四国天下也从此刻起变成了五国之乱。
“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大域主立刻跪下高声呐喊着,紧接着苗疆与长生教的人也齐齐跪下,那些百姓亦高呼万岁,声音响彻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