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听这话,连忙了乐呵呵的去准备。
喝了冰糖雪梨水,顿时觉得讲到冒烟的嗓子好了,“话说那淑敏郡主,年方十三,正是豆蔻年华,那青葱水嫩一般的年纪,哎呦,看了别提有多喜人了。你说这样一个黄花大姑娘放在你面前,你能不动心?”
话音刚落,底下人又是一片欢呼叫好!
说书人得意扬眉,“依老兄我的浅薄见识,这女人啊,就应该呆在后宅府院,这淑敏那日为何出去,恐怕这其中大有文章,这就是咱们第一个要解开的谜团!”
“这淑敏郡主,自小那是爹不疼娘不爱呀,从小就缺爱,所以要我说,那天出去,就是为了私会情人,寻找刺激……”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唏嘘,“这人不可貌相啊。”
这话音刚落,茶馆的那两扇雕花木门就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快的飞了出来,一块重重地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扬起一片灰尘,另一块则结结实实的砸到了那说书人的身上。
说书人闷哼了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那木板做的厚,他努力了半天都没有能够挣脱开分毫。
所有人惊愕了半天,茶馆主事的人这才走了出来,“谁敢砸我们平鹊茶馆!”
“我呸,聚天下人,却不行利天下之事,反而在这里造谣生事,传播谣言。据慕容法典言,聚众闹事,造谣生事者,受掌嘴之刑!”谢檀站了出来,看着这一群把别人的八卦,还有说书人胡编乱造的事情当作可事来听,只觉心痛。
这些人,何尝不是在吃喝的鲜血为乐?
“你是什么人,敢这样管我们?”领头的人似乎是有人撑腰,根本就不惧怕!
“我是什么人,你马上就会知道!”谢檀愤愤的说道,说完便拍了拍手。
那十个护卫加上慕榧领头,哗啦啦的全部冲了进来,将这茶馆中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我自然是不想把你们送到官府处置,为什么呢?因为官府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我向来相信重典之下,绝无恶行!”谢檀睥睨了众人一眼,慢悠悠的走到那说书人的面前,“是不是很重?”
或许是因为谢檀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温和,说书人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温柔的点点头,“是有一点儿!”
谢檀笑笑,缓缓站起身来,伸出一只脚,踩到木板上,“接下来会更重的!”说完便双脚都踩了上去,这木门搭在他的身上,本来就晃晃悠悠,谢檀快跑了几步,这才在正中央站直身子。
说书人差点儿一口气喘不过来,怒不可谒的大吼道,“你干什么?”
“重吗?”谢檀又低下头来,温柔的说道。
说书人咬了咬牙,竟然一声也未吭。
谢檀笑笑,“比起你加给一个无辜女孩的心理负担,这点重量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说书人气的吐出一口气来,也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为谁而来,那淑敏好说歹说也算得上是一个郡王,说不定会王公贵族替她出头,当即态度也不敢太过轻慢,“我们……我们也只是茶余饭后取乐罢了。”
谢檀淡淡一笑,那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虽然这一张人皮面具并不妨碍她做出表情,“是吗?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今儿个你要不吐出点东西来,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有些无趣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无奈的抚了抚水葱般的双手,便抬起手来随手指了三名侍卫过去说道,“去在那人身上来回的走动,给本小姐耍个剑来看看。”
侍卫们得令,一个个抽出长剑,走到那个区域。
说书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谁知那几个侍卫真是不断的在他身边挥着长剑,属于刀剑的凌厉之声飒飒,身上也传来一阵压迫的感觉。
谢檀大声叫好,看着那些原本的看客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便道:“你们不是最爱看热闹吗?周舞剑这般热闹,你们怎么倒是是不看呢?”
众人听闻此言,连忙称是,不好有一点儿的逆反。
谢檀拍拍手,“真是无趣极了,京畿卫的人办了这么久,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看来还得让我来!”
说完,她眯了眯眼睛,走到那说书人的面前,“会写字吗?”
说书人已经是极其的狼狈,还有些不明所以“当然是会的!”说完之后,突然就有点后悔了。
谢檀虽然十分迫切想要抓到凶手,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急,更不能露了怯,便淡然吩咐道:“我看你也是白读圣贤书了,在这里造口舌是非之事,我看不如将舌头勾去,然后将身上其他没用的零件都卸下来,反正安在你身上也是无用,倒不如拿出去喂狗,你说是不是啊?”
说书人听了这句话,顿时脸上苍白,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国有王法,岂会轮得到你在这里动用私刑?”茶馆主事的连忙站出来说的。
“呵,王法?这件事情出了这平鹤茶馆,你信不信,绝对走漏不出任何的风声,我知道你背后的主子很强大,可你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也别着急,这个说书人若是吐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那么下一个人就是你,乖乖在一旁站着吧。”谢檀平静的说完这番话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侍卫动手。
而那些侍卫好像早就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的,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谢檀谈的指令行动。
那些侍卫马靴叮咚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似的,不断朝着收受人看见,说书人绝望的闭着双眼复而又睁开,“如果……如果我说了,能不能饶了我的命?”
谢檀缓缓蹲下身子,“我从来没想要你的命。”
说书人一喜,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我也原本就是在这混一口饭吃类的说书人,五日前的一个下午,福安坊的一个小地头蛇找到我,并且给了我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然后还给我了一本书,让我接下来的这一天都说那书上的内容,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银子虽然诱惑很大,但是那个小地头蛇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惹不起,我也不得不屈从。”
谢檀冷笑一声,这一切也不过是借口,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搬出什么样的借口都没用,“后来呢?那个小混混叫什么名字?家住福安坊何处?”
说书人舒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停下步将推了推身上的木头门,“很重。”
谢檀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果然会领会眼色,连忙搬起了那道木门。
说书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跪倒在地上,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我实在是惹不起啊。我还听说有好几个茶馆都在说这件事情,你不能让我一人遭殃啊。”
谢檀只是看着他一声不吭。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吧。不用他提醒,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说书人说完这番话,还能够感受得到周围冰冷的目光,便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人叫麻九,家在福安坊47号,我说了,是不是就能饶过我了?”
谢檀挑了挑眉,笑得越发开心,“当然了,我说话算话,绝对会饶了你的狗命。”
说书人听闻此言,连忙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边磕头边谢恩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谢檀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便漫不经心的站直身子,扬了扬手,缓缓吩咐道:“把此人的舌头割了,让他永远造不了口舌之孽。”
底下的人自然是听命,那说书人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上前来,抱住谢檀的大腿,被求饶道:“大人,你可千万别啊,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你可千万不能夺了它去!”
“我看这东西对你来说没有用处。”谢檀也懒得和他多废话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那几个侍卫便不约而同的将此人拖住,朝着堂后走去。大概是觉得谢檀为一名女子,不必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说书人被拖走的刚开始,还能够听到呼喊求饶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周围的人听了这一些话,也不免心魂一颤,吓得浑身发抖。
谢檀如同地狱而来,缓缓的侧过身子,“如果再有发现聚众闹事者,皆此下场,别无二例!”
“是……是!”周围的看官们连连称是。
这样的人,在如此闹市,必定身后有强大的背景,又是为淑敏出头而来,说不定和皇室有关,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那个茶馆的主事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的在解她的身上打转,好像要把她的身上啄出一个洞来一样,良久,才低下头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处理了这些人,谢檀也觉得轻松不少,不再理会茶馆里的其他人,便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血腥,便让珠玑在门外等候,等她出去之后,珠玑连忙迎上来,“小姐,怎么样了?”
“查到一点儿。”谢檀说罢,看着这茶馆的门牌号,是福安防三十二号,看来四十七号应该是在另一条街道上。她便扬了扬手,让后面的人跟上,去找那个说书人口中所谓的麻九。
事情查到现在,她越发的肯定这件事情就是被人策划好的,至于谁是策划人,她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她也要找到侮辱淑敏的那个人,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