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那你既然不愿意说的话,那你想不想报恩啊?”谢檀眨了眨眼睛。
“若有恩情,自当相报,可是这一切要建立在不暴露出主子的前提之下。”陈平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句话堵了回去,眼神中却隐隐约约有些波澜闪过。
谢檀真是拿他彻底没有了办法,只好退了出去,平沙落雁守在门口,低下头,“此人该怎么办?用刑吗?”
“你们认识他吗?知道他从何处来?知道他的身世吗?”谢檀如同连珠炮似的,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用一脸期冀的看着他们两人。
两个人听闻此言,皆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们认识的人,大多都已经成为了尸体。”
谢檀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也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心酸,只好作罢,却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或许知道一些什么,便连忙朝着外面走去。
或许是预感到她要来找他似的,谢檀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有一个人懒懒的倚靠在走廊的门上沉声问道:“刚才偷偷摸摸的去哪了?你若是再不回来的话,我还以为你要逃走了。”
“我怎么会是那么不敢当的人?”谢檀撇了他一眼,有些无没好气的说道。
鬼面听闻此言,却有些不屑,“女子惯会找一些所谓的托词,在作出承诺之前,信誓旦旦,一副天地要感动的模样,而是在知道自己完成不了承诺之后,便会又是一副我是女人,我怕谁的样子。”
谢檀听了这话倒也不恼怒,只是定定的看了他好几眼,忽然蹦出一句,“你该不会被这样的女子伤过吧?”
话音刚落,映着烛火交相,她突然看到鬼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方才所见到的都是错觉一样。
“无聊,别在我身上瞎揣测了。”鬼面冷酷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身正要离开。
谢檀知道自己此次前来,不是和他争嘴斗气的,便连忙叫住了他,好言好气的说道:“我有事想让你帮忙。”
“这件事情和我有关吗?”鬼面挑了挑眉头,一副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谢檀想了一想,虽然不确定,但她还是发挥了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有关系了,我就是一直在追查究竟是谁告的密,让你们被官兵围剿。”
微面听闻此言,这才好像来了兴趣一样,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在前头带路吧。”
谢檀撇了撇嘴,有些抗拒着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哥也没有多想,走到那个柴房的前面,将窗户破开一个洞,正好能够看见陈平的脸庞。
“这个人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谢檀神色微微有些希冀的说道,如果他真的对陈平有印象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好像也好办许多了。
鬼面似乎对辨认旁人有些抵触,很不耐烦的看了两眼,这才摇了摇头说道:“如此行色普通之人,我怎会对他有所印象,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真不知道?”谢檀有些不信。
鬼面摇摇头,那一双死水一般的眼睛中分明写着,“此人是谁?我为何要认识他?”
谢檀见状,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思路,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才迟疑的说出了他的身份,“这个人是你们盟中的杀手,好像跟使团被杀案也有点关系,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杀我?”
她以前只是一个深闺女子,绝对不会结了什么仇家而不自知,最近,她唯一参与的事情就是使团被杀案的调查。
而且在此人出手之前,她还曾经因为那块令牌见过一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此人是否是被那个人所派来的?
现在就好像有一层一层的迷雾围在她的身边,总也没有拨云见雾的日子,已经在这八里坡滞留快两日了,也不知道京城中的情形如何,拖得越久,她的心里就越发的焦灼。
鬼面也似乎看出了她眉宇之间焦急的神色,忽然将自己手中的就被递给了他,笑笑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喝点酒吧。”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谢檀摇了摇头,酒虽然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解得了万般愁滋味,可是她现在明显需要保持一个清醒的态度。
鬼面也不在意,又跌跌撞撞的捧着酒壶,朝着远处走去了。
谢檀看了他一眼,正要上楼的时候,却看见两个身影风尘仆仆的回来,慕容墨走进来坐在大堂中央,脸上还有几分疲惫之色,好像是做了什么心力交瘁的事情一样。
她微微有些奇怪,更加对他有几分怀疑,便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笑意吟吟的看着他,“整整一天了,你都不在。”
慕容墨看见她,脸上疲惫的神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懒懒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带着几分得意,“也终会有你关心我的那一天。”
谢檀实在是懒得理会他,只是着实好奇这段时间慕容墨去做了什么,便沉声问道:“就当是我关心你好了,你总该能告诉一个关心你的人,你去哪了吧?”
说完,她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期待着慕容墨的答案。
谁知慕容墨挑了挑眉头,眼神自带着一股风流的韵味,忽而挑眉一笑,“你是不是怕我出去找其他的女人了?你放心,这一生遇见你,我的眼里早就没有了其他的女人了。”
谢檀想听的当然不会是这些无聊的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那个令牌究竟是谁的?”
既然慕容墨不好好合作,那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慕容墨神色渐渐凝重,忽然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如果是谁派的兵将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是不是可以返回京城了?”
谢檀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好似希望自己能够离开他,便也不由得来了气,赌气般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若是能够真相大白,我又何必赖在这里不走?”
慕容墨点点头,忽然露出一丝笑容,“皇上也不相信我,他派了别人自行调查,那个官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派来的,看来皇上也已经查到这一步了。”
谢檀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而慕容墨则嗤笑了一声,面如冠玉,脸上却隐约有几分阴鸷,“都说皇帝的疑心病中,江山在手,枕侧难免有异心之徒,可却从来不见不顾兄弟之人,当面我年纪尚轻,如今虽有藩王之名,却无实权在手,可皇帝却还是如此疑心!”
谢檀听闻此言,也顿觉痛心,只得无奈的扯出一抹笑意,“不过小事耳,莫放心上,皇上此举或许只是想要保个万全。”
慕容墨阴霾的侧过头,脸上轻松愉快的神情也维持不下去,“你是觉得本王没能耐,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本王有关?”
谢檀摇摇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头上一片阴影,正不知道所措,慕容墨的声音却从头上传来,“本王向来不喜欢强迫女人,可是,本王很想强迫你。”
这般露骨的话,谢檀听了,也是面上一红,心惊肉跳,防御般的后退了几步,“你别,别这样……”
慕容墨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才停止了笑声,“你明日一早就动身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