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城门的一瞬间让不远处密切监视着城楼的三国将领气得差点吐出血来。他们千防万防唯恐季骏丰趁他们元气大伤之时发起攻击,所以撤出城楼却没想到这恰恰如了他的愿。
这一下让三国将军纷纷气得不轻。
现在攻过去吧,人家铁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们现在却是元气大伤,人家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打成这幅模样若是现在再让上冲,也讨不了好。
季骏丰这一手已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三国将军都觉得传言不可信,东瑾国口中的“废物”竟然让他们吃了这么大一个闷声亏。毕竟是季南山的儿子,现在三国将军都不敢小瞧季骏丰。
恰好季骏丰也是抓住了他们这个心理,趁着他们犹豫之际,抓紧时间布置一切。其实他也是在赌,赌对面的三国敢不敢冒险冲上来。
若是他们不顾一切杀回城楼,季骏丰也只能任人宰割。
毕竟,此刻他们兵力只有仅仅五千人。
索性的是季骏丰的揣摩没有错,将他们的心思抓了个透。
但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不能一直靠着他的小聪明来算计别人,这一次是凑巧可是不会次次都凑巧,一旦出了纰漏那可不是他一人身亡的事情。
揉着眉心季骏丰钻进营帐里。
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敌军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敌军亦是如此。况且,他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雏鸟。
副将也钻进营长里瞧着发呆的季骏丰轻轻敲了敲桌面,“将军,前方探子传来消息说敌军已经整顿好,有十万大军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意料之中。
“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应战。”快速地下了指令,季骏丰毫不犹豫的说道。
“将军,咱们可就五千人,对面是十万大军!”副将瞪大了眼眸望着季骏丰,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
这实力悬殊也实在是太大了,五千人根本不够做什么。说的难听点,就是给对面的十万大军塞牙缝都不够。
季骏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副将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十分不满。
虽然副将说的的确是实话。
转了转我脖子,他捻眉道:“昨日用的那些石块还剩多少?”
“没剩多少,估摸着还剩下十几块左右。”副将眼前一亮,当下以为季骏丰又想到了什么法子能够让他们不战而胜。
起初军中之人对季骏丰都是颇有微词,觉得让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带领着他们行军打仗简直就是来送死,所以士兵们多少都有些瞧不起季骏丰。
可是昨日一战,让所有人对他有了改观。
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将敌军击退,谁还敢说他是雏鸟?谁还敢不服他?
索性季骏丰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不然简直就要愧疚而死。
他哪儿知道自己那点小聪明竟然被他们誉为成了胸有成竹的谋略。
沉思一番,季骏丰刚准备开口说话,只听营帐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季骏丰便看见一个血淋淋的士兵冲进来,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浑身抽搐,嘴角不停地吐着鲜血。
季骏丰眼皮一跳,疾步走向前将倒在地上的扶起来,稳住心神道:“赶紧去让军医过来!”
“你别怕,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靠在季骏丰怀里的士兵直翻白眼,口中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涌出不止,他颤抖着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季骏丰的衣袖,在他的军袍上留下了一道血渍。
“来……来、来了。”
仅仅说了三个字便没了声音。军医来的时候他刚好咽气。
季骏丰铁青着一张脸将他放在地上,站起身子道:“将他葬了,传我令全军上城楼。”
“对了,带上那些石块。”
季骏丰发了狠,心中忍着一股怒气。
这跑进他营帐里的士兵分明是被人揍死的,带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身子逃回来报信。这分明就是敌军故意而为之,想要给他一份警告。
这些人下手如此只狠,只怕当初父亲落在他们手上之时也并非完好无损。
一想到这些,季骏丰就忍不住自己的怒气。
“将军,要不我立马让人把另外五千精兵给调过来,咱们这边真的无法对抗。”副将一脸的忧心。
“打不过,就不打,咱们在上他们在下,守住了城门就行。传话到那边,务必给我死守城门。不管什么原因一律不允许开城门,若是违背一律当斩!”
“是!”
对于季骏丰的命令,副将不敢再多言。
按照季骏丰的命令所有士兵皆是上了城楼,城楼上乌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城楼外的北瑾将领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只有一万大军,怎的光是城楼上就有几千人了?
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将拓跋玉额头上冷汗直冒。
难道是情报有误?
这城楼上有几千人,这城中有多少人?还有边防境处被他们所占领下来的那座城池里也有一万精兵在守着。
拓跋玉顿时有些恍惚起来,咬了咬牙恶狠狠的抬眼瞪着城楼上的季骏丰。
就是这么个小白脸让他们三人吃了闷亏?
望着城楼上气定神闲的季骏丰他倒是显得焦躁了不少,阴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隐晦的光芒,他垂下眼眸抿紧了嘴唇。
看这个样子他们好像都被东瑾国给蒙骗了。
一万大军?呵,他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也只有西瑾和南瑾那两国的傻子才会相信东瑾真的只会派一万大军出征。
瞧瞧这城楼上的人数就知道,他们所带领的兵绝对不止一万大军。
而且令他感到更为恐怖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剩余的大军藏在了哪里。
这样一想,拓跋玉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也就在他犹豫之际,恰恰给了季骏丰机会。大手一挥,沉声道:“给我砸!”
砸?
城楼下的拓跋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弯下腰又站起来,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石头块,纷纷朝着下面扔来。
拓跋玉脸色一变大吼道:“出盾!”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石头快已经纷纷砸落下来,将地下的士兵们一个个砸了个翻。
什么叫先发制人,什么叫出其不意,这就是!
季骏丰眯起眼睛勾起嘴角,淡淡地笑容划过脸上。而城楼下的拓跋玉则气得不轻,捏着手中的旗帜大喊道:“给我射箭!”
他就不信不能将城楼上的人给射下来!他们北瑾要兵力有兵力,要武器有武器,他一个被东瑾皇帝放弃的人拿什么同他们斗?
拓跋玉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这些年以来季骏丰虽不从军,但总免不了听几位弟弟和父亲聊这些沙场之事。谈论最多的便是北瑾。
季骏舜总是说,北瑾国的将军看起来精明的紧,可实则却是个一根筋,亘古不变的套路亘古不变的战术,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
时间长了听得多了,季骏丰也自然就熟悉了。对于北瑾的战术他有所耳闻,但却没有实际的见过。
在听到拓跋玉说“放箭”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错愕让城楼下的拓跋玉看得一清二楚。
不怪季骏丰着实惊讶,这人家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的思维不同战术也不同,可是眼前这位拓跋将军和父亲口中那位拓拔将军分明不是一个人,但他们的战术却令他如此熟悉。
还真是如了四弟那句,一根筋。
箭是射上去了,可人家城楼上的人却毫发无损,让拓跋将军更生气的是这射上城楼的箭他们并没有不管不顾,而是有人将其捡起来收入了囊中。
这个人是谁?
当然是季骏丰。
在兵力不足,武器不足的情况下,没有钱没有粮总得给自己找个出路吧。一万人呐,难不成他得自掏腰包购买兵器不成。
捡起地上的箭,季骏丰随手递给一个士兵,叮嘱他务必收好了。
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他季骏丰城楼借箭。虽然数量是不多,但是也足够了。
他这一举动无疑是给拓跋将军头上再添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都快燃了起来。
“季骏丰!”他咬牙切齿的喊道,猛地抬起头双眼一凝,吼道:“给我杀进去!”
“给我撞开他们的城门!”
发了狠的拓拔将军终于没有按以往的套路出牌,直接下令撞城门。
上百名士兵抬着一根约莫有百年历史的树干走到城门口,浩浩荡荡的声音回荡在城楼下:“一、二、三、撞!”
每数三声就撞一下,震得城门嗡嗡作响。
这不过是红木实门哪儿经得住这么撞,才不过两下就已经撞了个缝隙出来。季骏丰脸色一变,急忙跑下城楼用栓子将城门锁住。
这样也不是办法,若是他们继续撞下去势必会将城门撞破。
他们仅仅只有五千军的兵力,若是城门破了势必会成为阶下囚,被北瑾屠得不成人样。
季骏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来回踱步走了好几圈,猛地一愣定在原地,目光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停在了不远处的草堆上。
挑起眉梢,季骏丰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他能点燃第一次火,必然也能点燃第二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