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好,得到的却是反咬一口。
换了谁,谁能接受得了?
傅雪没有意见,神色困乏地躺进了被窝,明显是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交谈了。
第一次这么窝囊,实在是因为她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证据,没办法只能任人拿捏。
王绵心情也极度不爽,把他们都赶了出去,泄气地坐在了床边,“素素你别难过,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把她给揪出来,给她点厉害瞧瞧!”
傅雪露出半个头,喃喃道:“我没事,这事也急不得,那个人既然会陷害我两次,必然会露出什么马脚,又或许她还会来个第三次,只要她敢再动手,就别想再那么容易脱身了!”
“那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胡杏儿的事告一段落了,因为李言的决定性发言依然让这件事有了答案。
一晃三天而过,傅雪每晚都熬到十二点不敢睡,就盼着那黑影能再次出现,可一连三天她根本就没有再看到。
害得她以为自己那晚上只是出现幻觉了。
毕竟嘉哥在执行秘密任务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现在她受伤了,白天就待在屋里不出门,饭菜都是由王绵端给她的,虽然饭菜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但依旧不怎么样。
这几天天气又不怎么样,阴沉沉的,王绵想上山打野味,傅雪不敢让她一个人去,不安全。
直到第四天早晨,傅雪还在睡觉,外面有人敲门,这个点绝对不会是王绵,她知道自己会睡到中午,上午她都在干活去了,所以会是谁呢?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穿好衣服,靠在床头,“谁呀?”
“嫂子,我们队长让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傅雪惊讶了一下,“这样啊,那你快进来吧。”
一位同志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饭盒,上面还有两个肉包子,放在了桌上,“江队长说,今后你的饭菜都由我们负责,每到饭点会有我们同志来给你送饭,嫂子你趁热吃吧。”
看着那奢侈的荤食,傅雪差点口水没流出来,“替我谢谢你们江队长,也辛苦你们了。”
“没事,都是分内之事。”
这位小同志是认识傅雪的,知道她是他们团长的媳妇,自然更加关切了些。
待他走后,傅雪迫不及待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喝起了热粥,吃起了肉包子。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嘱托了的。
之后的日子里,傅雪每天过得很滋润,后来大家知道了傅雪有江队长照顾着,各个心里羡慕得要死,却又只能眼红。
一直到最后三天,那幕后之人依然没有再次下手,傅雪想着难不成那人觉得目的达成了,所以不再动手了?
仔细想着,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人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参加不了这次活动?
因为这次活动中要选出表现最佳的一位,从而获得校级荣誉,是个出头的好机会,那么她一旦失利,最容易被选中的人。
傅雪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
有了重点怀疑对象,接下来只剩下证据了。
傅雪养了十来天的病,可算是渐好转了,脚踝处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她还是能拄着拐杖,到处走走,待在屋里这么久,她快闷死了。
刚在外面兜一圈,还没透够气,就看到王绵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里来。
“素素!有重大发现!”
傅雪拄着拐杖停在原地,“慢慢说,别着急。”
王绵深呼吸了几下,等到情绪平复下来之后,这才把她偶然听到杜鹃和谷子对话的事告诉了她。
本来在最后一节课上会有一个活动,由所有的孩子们写下自己觉得最好的一位‘老师’,而这个得票率最高的一个人就能成为这次‘最佳志愿者’。
杜鹃为了得到这次的名额,私下里贿赂了谷子,并且还答应他,只要自己能当选上最佳志愿者,等她回了市区,再想办法来接谷子去大城市。
大城市自然是比这西北部好千倍万倍,孩子们对此很向往也实属正常。
但杜鹃用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去欺骗这些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件事单凭你一个人说不足以让大家信服,到时候他们还会反咬你一口,说你冤枉了他们。”
傅雪之前就怀疑这个人是杜鹃,现在有了王绵说的这件事,她更加确定之前闹出来的两件事也都出自于杜鹃的手笔。
一旦她失去了这次活动的参与资格,杜鹃就能一跃而上,本身她的出生就是农村,小时候经常要带弟弟妹妹,很容易取得孩子们的信任。
利用孩子们的信任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可耻。
王绵看了一眼正有人往院子里走来,其中就有杜鹃。
“有人来了。”她咳嗽了一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扶着傅雪就进了屋里。
不多时,杜鹃她们也进来了,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模样,傅雪不用想也猜到了,定然是谷子那边被她搞定了,所以她才这么高兴。
王绵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就不顺眼,呛了她一句:“哟,这是捡钱了这么高兴?”
杜鹃敛了敛柳眉,笑意淡了些,“没有。”
“哼。”王绵小声嘀咕了一句,“虚伪。”
杜鹃没听到,接着跟她们师大一班一个女生在笑着说话,傅雪瞥了一眼,坐到床上,抬着受伤的腿往床铺里面靠了靠,按理说,杜鹃是不可能早早地就预料去准备泻药的,因为她也提前猜不到傅雪会做饭。
那么泻药就一定是她在来到这里后得到的,这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她是不可能买到的,那就只有是偷来的,或者说是谁给她的。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杜鹃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个名额,如果她与别人合作,那么对她自己也有不利,如此,她偷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思绪理清之后,傅雪立马对着王绵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绵震惊地瞪大眼睛,最后眸底闪过了一抹厌恶。
傅雪交代完之后,王绵就出去了,杜鹃那边自然没有去在意,她还在享受着成功前夕的喜悦,殊不知等待她的却是一场噩梦。
在西北部最后一餐是在村子里的祠堂布置的,大家一起动手做的饭菜,供上百人食用。
傅雪因为腿脚不方便,没有插手,就坐在饭桌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走动,她心里越发地泛着冷意。
简单地菜肴每桌都是一样的,众人持柴火焰高,一下子菜就上齐了。
江白鸽有意让傅雪坐在他那桌,就是担心其他人会针对傅雪,同桌的其他老师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绵坐在隔壁桌,但因为担心傅雪,她还时不时地转过去给她夹菜。
还没夹几次,一只手就拦住了她,抬眼便撞进了江白鸽那双促狭的黑眸当中,“吃你的饭。”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让王绵给傅雪夹菜。
原本每桌的菜都是按每桌的人的分量来订的,现在王绵把那她桌的菜夹给傅雪,就让他们那桌的人少吃了一份。
王绵不懂得他的苦心,正面跟他杠上了,“又没挨着你。”
只听‘啪’地一声,江白鸽一筷子把王绵手中的筷子给打掉了。
“你有病吧?”
王绵一时气恼,口不择言地就骂出来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江队长的面骂他呢,这王绵的胆子可真不小呢。
江白鸽冷着的脸俨然一黑,第一次被人骂,对方居然还是个姑娘?
倒也是奇事。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这姑娘的勇气和胆量了,好多人都觉得他性子冷,不善言辞不容易接近,别说跟他亲近了,就是主动来找他说话的人都少。
莫名地,觉得这姑娘,有些可爱。
当然江白鸽又怎么会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呢,他依然是一副强势又冷漠地模样,捡起王绵掉落的筷子,悉心擦了擦,还给她:“手滑。”
王绵:???
这男人搞什么鬼!他明明是故意的!
现在又跑来说手滑?
王绵差点没暴走,傅雪怕她把事情闹大了,连忙抓着她的手腕,“淡定,别气了啊,你快回去吃饭吧,我这边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傅雪一发话,王绵就学乖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剜了江白鸽一眼,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就怕会发生‘世界大战’。
饭后,距离休息时间还早,就有老师趁着气氛好,把自己带来的茶叶为大家泡上了一杯,甚至还讨好地亲自端给江白鸽。
哪知江白鸽不爱喝茶,转手又把茶递给了王绵。
“小心烫。”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王绵不由得心尖一颤,这男人怎么一下一个样?
还有,老师端给他的茶,他又给她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想拒绝的时候,话刚卡在喉咙口,江白鸽就来了一句,“和解茶。”
简单的三个字,表示着这茶是之前他敲掉她筷子的那件事,他主动的和解让王绵更诧异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深深地感觉这男人,有点可怕!
傅雪把他们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得勾起唇角,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她不免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