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也实在是被气坏了,一口气说完,浑身都在颤抖。
激动的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跟着冲傅刚咆哮,“记住,你砸坏我的东西,我会一分不少都拿回来,现在,立刻,跟我道歉。”
“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傅家没有你这么个女儿,我白生了你,养你不如养条狗。”
“没错,傅雪身在你们家也实在多余,早死早托生。你们也不配拥有傅雪这么好的女儿。”
傅雪看一眼地上的狼藉,转身往外面走。
电话要去山上打,她走了几步远,看到电话上有了信号立刻拨了出去。
很晚的时候,警察来了。
幸好来的是之前认识的警察,知道傅家的情况,没有居委会大妈一样的做思想工作,而是秉公执法。
捆了傅刚之后做了详细的东西损坏记录。
傅刚此时脸色雪白,蹲在警车里面锁了脑袋不吭声。
听到动静出来的老太太过来求情。
直到老太太下跪给警察跪下来,事情才发现转折。
警察对傅雪说,“这么闹,那么岁数出事的话,你以后在山里不好待下去,所以还是先大事化小,你想想是不是暂时别追究。东西叫傅家人赔偿,然后你们先搬出来,至于别的……房子一些需要你们自己打官司处理了。”
“我知道。”傅雪语气淡淡的,一双眼睛始终没从老太太的身上离开。
“那老太太岁数不小了,我不能说因为他们都是你家里人就一定不计较,但事情总要有个处理的先后,你看她下跪不起来,出了事儿,我们也不好汇报不是?”
“我明白。”傅雪继续语气森冷的回。
过了会儿,一个警察出来说,“做好了记录,这些的东西如果还遭到破坏,傅家人会赔偿,不赔偿的话我们会行动进行抓捕。”
傅雪笑起来,“好!”
她的目的达到了。
傅雪从另外一辆警察上下来,走到还跪在地上的老太太跟前说,“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别动不动的下跪,实在不好看。你看你身上钱那么多,给谁花不是花呢,你儿子现在一无所有了,你不拿出来支持他这个小家吗?之前你孙子上学钱不够,还是我从我自己攒的打工的钱给你的,现在年月不一样了,钱的价值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赔偿的钱是不是也该相应的上涨一些,支援一下我的工作?”
傅雪不想敲诈,但该是自己的东西一步不能让。
因为,傅家人不配傅雪的付出。
“……你要多少啊?”
老太太被王丽搀扶起来,颤声问道。
“不多啊,一,我母亲的首饰还回来,少一个我都不会放过傅刚。二,我以前给你们的钱双倍给我。三,我的工作你们不许插手多管闲事。四……暂时没想到,以后再说,看你们表现。尤其是傅刚的表现。当时他朝我们母女扔刀子的手段,您们可都见解的参与了。”
压迫屋顶的雪花,每一片都是凶手。
“好!”
王丽不愿意了,抓了老太太的手,质问傅雪,“你算什么东西,反了天了你,少在这里搅合,傅家好好地,都是你搅合的。”
“怎么,王丽,是不是叫我上报一下你是如何买通山里的妇女在医院闹事的?我不介意继续当一个合格的百姓举报你。”
“你!我抽你我。”王丽举起巴掌要打。
傅雪没有躲闪,只回头问警察,“警察同志,她打人,要怎么做?”
“看你的意思,如果报警,我们现行抓住。当然了,在这里打人,不管你是不是选择报警我们都会抓捕。这是知法犯法!”
王丽老实了,傅刚也老实了,好像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老实了。
傅雪看着满院子看热闹的村民,不禁想笑,她本来温柔如水,奈何这群吃人的猛鬼一步步的将她逼迫成了现在这幅见了人就龇牙的鬼样子。
“哎,我可真冤枉啊!”
终于散了,傅刚又一次被抓了,拘留七天,赔偿傅雪的全部损失。
傅母躲在房间里面哭,哭的肝肠寸断,声泪俱下。
傅雪自己坐在厨房吃饭,吃饱喝足,桌子也没收拾,去后院洗了个澡。
洗澡回来的时候傅母已经从房间出来了,红着两只大眼睛,无辜的望着傅雪。
“雪啊,以后全村人怎么看咱们啊?你说你还要开什么补习班,这还能开的下去吗,村民肯定说你是个扫把星不愿意把孩子送来。”
到现在还有个孩子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呢,傅雪就算是个扫把星,也是个治病救人的扫把星。
“妈妈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紧张一点用处没有。”
傅母一声声叹息,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晚上,傅雪睡得很早,早上自然起来的很早。
她发现,傅母一个晚上没睡,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想到天亮。
傅雪以为不跟母亲说太多,这件事就瞧瞧的过去了,现在发现,好像越是不理会母亲她越是能胡思乱想。
“妈妈,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是不是没了男人你就活不成了?”
“你咋知道我没了你爸就活不成了,可我们真要搬出去了,活不成的不是我,是你啊。你赚的那点钱能做什么,难倒出去打工吗?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什么江总,别想了,有钱人跟咱们不一样,我们伺候不起的。工厂现在你咋不去了,村长说了,你因为宣传的错误,被上头训话了,你说你一手建起来的工厂,咋到了这时候还不能自己做主,你看傅梅,什么力气不出,班也不按时去,人家一分钱不少拿的,雪啊,咱们不跟傅家人斗气了,行不行?”
傅母捶胸顿足,一阵阵的哀嚎,这日子,没法子过了,咋就不能太平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傅雪解释说,“我们都有手有脚的,最差也能去工厂当工人呢,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跟你女儿我看的太低了?妈妈,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法律改了,我们的地位也提高了,你看外面,还有买卖婚姻的吗,现在我只要一报警,经常来的比谁都快,正是我们翻身当家做主的好时候,你咋就不明白呢?”
傅母摇头,她完全不赞同傅雪的想法,始终觉得她的这些话偏激。
“妈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可像你这样子的真的没有啊。素素,你告诉吗,夜里会不会梦见不干净的东西,妈带你去看大仙,好不好?”
“我……”傅雪真的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换做从前这样的人能一巴掌拍死十个。
“妈,我不想心那一套,我只信任科学跟国家的法律,如果你非要弄这些奇怪的东西,别怪我也跟你翻脸。现在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天胡思乱想,你真是自讨苦吃呢。”
傅母愁眉苦脸的瞪一眼傅雪,这个姑娘说说明都不听,太叛逆了,肯定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傅母想,待会给老太太跟大嫂子道歉去,回头叫她们帮助找个大仙给素素瞧瞧,晚上肯定就能好。
如此想,傅母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出门合适。
傅雪在外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一些暂时不需要的东西搬走了。
既然傅刚已经提出来分家,她就提前做好准备,反正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房子,走到哪里腰杆子都能硬起来。
今天建筑工人们来的比较早,赶在傅雪到这里之前已经开工了。
领头的是之前给傅雪家里装修补习班的那个老大哥。
老大哥姓李,见人总是一脸和善,笑呵呵都跟傅雪打招呼,给了傅雪一个本子。
“是张司机叫我给你的,说叫你看看。”
这几天回来,傅雪始终没去了解江辰阳那边的情况,有钱人吗,想叫外面的人知道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媒体也都是跟着钱和权利走的,所以她看电视上播放的那些也不太相信。
这杂志给她又能代表什么?
“谢谢李哥,张宽还说什么了?江总那边的情况您知道吗?”
“嘿嘿,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就是江总以前说下建筑工地的一个老工人,马上要退休了,江总现在的工作咱也不懂,就偶尔给他帮个忙,人闲下来就在他的工厂打砸,工资没少反倒多了,反正江总对我们都挺好,对他的私人问题我们是不关心的。对了,还真要多谢你能在这边找到合适的体力会儿给我们,这算是额外的收入,谢谢你了,傅姑娘。”
傅雪笑着冲李大哥摆手,提着杂志进了屋子。
杂志也没有什么特别,日期是上个月的。
最近新闻媒体活跃,随着改革开放加大力度,全国各地新兴产业飞速发展,媒体行业也比从前活跃了。
八卦新闻,小报记者,遍地都是。
傅雪经常看的杂志是工厂内定的,内容还不错,关于建厂跟管理的一些文章写的也特别有分量,她还是喜欢看的。
但因为条件受限,等杂志送到这里已经过期了。
杂志翻开,啪嗒!
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信。
信封上只有五个字;傅雪亲启。
傅雪把信封放在半空中对着光线足的地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里面只有巴掌大的一张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两只头轻轻的将里面的东西夹了出来。
嘿,支票?
面额:一百万。
“我去!”
傅雪低呼,不明白的把支票看了好几遍,的确是真的,跟她那个年代的支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上面的行,叫了个古怪的名字:赵大峰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