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错。但是,毕竟出入社会需要年龄小一些比较好。”
“这我知道啊,不过没关系,我多多复习一年没准明年成绩更好,我想考这里的清苑大学。”
清苑相当于国际水平上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虽然没特长,只能用高分来拼一拼了。
“理想很好,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哇,那你厉害了,听说很难听考,是吗?”
“不是,我没考试。”
傅雪狠狠吸了一口奶茶,里面的奶茶豆子咕嘟一声进了嗓子,差点噎死她。
她忘了眼前坐着的可是全国首富啊,大学还用考吗,家里随便一句话就能进去的,不过成绩不好好想不能毕业的,课件这个江辰阳还是有两把刷子。
“还是很厉害的,你不是出国留学过吗?”
“我在国外长大。”
“呃……”
傅雪一时之间没话说了,总算明白了他的外语为什么那么好的了。
“嘿嘿,吃茶,我请客。”
这天没法聊了。
她在山里,苦苦挣扎,为了活命已经死过一次了。考大学靠的是脑子跟自己努力和运气,可眼前的人,却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自己有一个好的家庭跟父亲,不过江辰阳的确聪明过人。
“我是破格入取,跟豆芽子情况一样。在国外,没有人认识我是谁,我是从国外考过来的。”
“昂!”
天没法聊了,这就是什么?
天才。
傅雪是什么,哪怕她活过一辈子了,还是个庸才。
“嘿嘿,天有点热。”
“我去叫人空调调低,服……”
“哎,不用不用,挺好,吃茶吃茶!呵呵!”
傅雪深深吸口气,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人和人不能比,不然能把自己气死。
豆芽子考试出来没什么精神,好在考试只有一天,不然这孩子能饿死,中午什么都不吃,只喝了两杯水,抱着书包早早就进去等着金考场了。
傅雪也有些担心,中午陪着豆芽子也只喝了两杯白开水,坐在门口望夫石一样的望着学校里面。
江辰阳被傅雪安排在咖啡厅,说是没她命令不准出来,江辰阳倒是听话,坐着不动,隔着窗户向外面张望。
远处坐在车子里的张宽瞧着两个人,一个是望夫石,那另外一个死不是就是望妻石?
“师父,郭家最近动静小了吧?”
“嗯。还行。”
“公司重组后不是该忙起来,江总咋还有闲情逸致跑到山里泡妹子?”
张宽也没回答,因为他不知道不不敢问,反正自己就是个保镖外加司机,江总做什么他就跟着呗。
“师父,你觉得那个邹姑娘咋样?江总咋就看上她了呢。因为邹姑娘帮过忙?不就一个绯闻吗,过两天媒体就忘了。”
“懂什么,这绯闻不一般,哪个没背景没所图的女人敢当着媒体的面前说自己是江总的未婚妻,换做是你,给你一百万未必敢承认。”
“嘶,这倒是,这是要送命的,郭家那可是黑道上的人,那你说傅雪那姑娘不怕?我觉得她肯定另有所有图。”
“图什么?”
“钱啊,你看山里那日子过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给点好处什么不做?”
张宽皱眉想了会儿,衡量了自己徒弟的话,尽管很难听也有十足的偏见,但说的也没错。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傅雪压根什么都不需要啊,他可是亲眼看见傅雪记账还钱的,江总也收了,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
可一个山里的小姑娘,没地位,没权利,空有一张脸,即便将来嫁进了江总家里,日子也过不下去,江总需要什么难倒不知道?
估计,傅雪的身上还有些是自己没发现的好处?
“别人点事儿少多嘴,以后这种话少说。”张宽警告自己这个嘴巴没把门的徒弟。
“哦,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说嘛,我可不像我师弟那么蠢,当着江总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你说他当时咋想的,现在人在干嘛。我有日子没联系了。”
“哎,你还是年轻,真以为江总会跟他计较吗,就是一个小惩罚,现在人在江总别家公司做司机,不在本市,待遇没变,你少操心。”
张宽司机张大嘴巴哦了一声,半晌才点头说,“江总人真不错。”
张宽笑起来,看着窗子里面那个小伙子,想当初他从武术学校出来,不做老师后自己发愁去哪儿发展,毕竟自己没文化,只会打架,出来了只能进一些警卫的公司做小保安,没想到直接被江总录用了,当时江总才多大啊,半个大孩子,说话做事,沉稳的像是四五十岁。
“江总是非常不错,以后多做事少说话,盯紧点,我出去看看。”
徒弟点点头,跟张宽换了个位置,警觉起来。
学校附近人多,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难免有郭家的人在这里出没。
张宽周围走了一圈,管服务生要了杯咖啡,当自己是服务生进了江辰阳的卡座对面。
“江总,暂时很安全。公司那边莫凌霄说没出意外,交接还在继续。但好像……尹小姐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江辰阳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问他。
“好像割腕自杀了,人现在在医院。”
江辰阳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改成自杀自杀自杀?自杀如果能挽回什么,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如果她有邹……”有傅雪三分之一的聪明,怕是情况就不同了。
话到了嘴边,江辰阳没说出来,纳闷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映衬出自己一双微微皱起来的眉头,锐利的眼神要穿透他此时的心口,看穿了自己的内心。
那个一直空荡荡的心房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无时无刻能联想到那个人。
“江总?”
江辰阳诧异抬头,多了几分不自在的慌乱,“什么?”
张宽说,“我问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盯着尹小姐,她现在在医院也闹不起来。”
“盯着。她闹不起来,她的人会闹起来。傅雪在山里很好,我不想看到有外人出现。”
“好。那没事儿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
江辰阳叫住了张宽,眼神在窗外傅雪的身上转了一下,而后说,“送杯奶茶过去吧,要凉的,不加糖。”
“好!”
傅雪接过来张宽送到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口,透心凉,紧张而又烦躁的情绪一瞬间降了下去。
“谢谢张宽,你给自己买了吗,要不一起进去歇歇脚,你一直跟着也累得慌。”
“我喝过了,这是江总叫我送来的,你坐在这边热了吧?孩子要多久考试出来?”
“还有两个小时呢,这是大科,四科混考,时间比较长,我是挺热的,可着急啊,担心豆芽子也紧张考不好。”
张宽笑起来,盯着傅雪因为紧张而发红的脸颊仔细打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小姑娘跟郭仙的不同之处。
郭仙的身上发现不了作为女孩子该有的美好,却都在傅雪的身上找到了。
她就像是一个随时都能发光发热的蜡烛,温暖周围所有人。
她聪明,上进,努力,哪怕自己生活在生活的最底层永远保持一颗持续上进奋力向前的决心。
“你不错。”
“啊,啊?我什么不错?”傅雪纳闷的问。
“没什么,你在这热了就进去吧,别晒坏了,我的车子在那边,发现什么不对就冲我那边跑。”
傅雪摆摆手,能有什么事儿啊,来陪着孩子考试的也能出事不成,“知道了,怪热的,你快进车子里凉快去,我年轻没事,嘿嘿!”
张宽受了傅雪的感叹,跟着嘿嘿笑起来。
“好!”
傅雪又喝一口奶茶,真凉快啊,浑身上下都舒服了。
此时,旁边有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的蒲扇哗啦啦的扇。
“妹子,你也是孩子家长?”
“我不是,我是孩子辅导老师,这不家长忙吗。”
“难怪呢,你这老师不错啊,负责。哎,我们家长都要着急疯了,你说一个孩子是不是来要账的,考个试能把我们大人给折磨够呛。今天这么热,真是!”
傅雪呵呵笑着附和,自己决定生的孩子,不好好养着做好付出的准备,整天发牢骚的家长到了哪里都叫人烦。
“或许是吧,你怕是就那边树荫下躲着。”傅雪懒得跟他说话,摆摆手自己转身躲开了。
哪想,男家长没领会傅雪的意思,竟挨着傅雪走了过去,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肩头碰到了,傅雪一个激灵,缩脖子往旁边躲,“哎呦,热!”
“是啊,你身上凉快,我挨的近一些,这样能叫我降降温,要不……找个地方开个房间吧?”
“噗!”傅雪一口奶茶吐了出来,正好转身对上男人的脸。
透心凉!
傅雪嘿嘿怪笑,那兜里擦鼻涕的手帕给男人擦脸上的珠子,“你看看,这真对不起,奶茶珠子太大,我没吞下去就喷出来了,嘿嘿,嘿嘿……”
男人没生气,接手帕的机会狠狠抓了傅雪手背一把。
傅雪还是淡定的笑,紧跟着又吸一口奶茶,哗啦……
男人的黑色衬衫彻底的白了,黑色的珍珠在他脖子上溜出一条痕迹。
“哎呦呦,大哥实在对不起。”
男人彻底怒了,冲傅雪大叫,“你个贱货,你找上呢是不是?老子跟你说两句话是看上你了,你他娘的……”
“啪!”
傅雪毫不犹豫一巴掌甩上去。
等傅雪再想甩巴掌上去的时候张宽带着人提鱼一样把男人提走了。
背后,是江辰阳一双温柔而又有力的大手按住傅雪要冲过去的肩头,“进去说。”
傅雪回头看一眼江辰阳,面容凝重,一张脸都是黑色。
她知道自己肯定惹事了,这要是被郭家人发现了麻烦可不小,脸上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忍住。”
“不用忍,回头叫你打个痛快,现在不是适合,进去说。”
江辰阳拖着一脸惊讶的傅雪躲进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