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况不对,傅母更加害怕了。
她哭着要去求饶。
傅雪拉着母亲,“妈别怕,他们不会动手的。”
傅母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眼睛红红的,不是想哭,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流泪。
“雪,要不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傅母摇头,拉着母亲往里面走。
这时候,江辰阳走出来,看一眼周末,这话却是对律师说的,“你带着当事人来家里,是诚心和解还是想闹事呢?作为律师,你该知道程序,现在是和解阶段,就算傅雪女士想和解,也应该带着律师去法院,而不是这里,你现在带着这么一群人堵了人家的门,想做什么?”
律师一听,谄媚的笑了,“我的确是来和解,不过……的确,地方有些不合适,那我们现在就去法院?”
江辰阳冷嗤,“你说去就去,是想和解的意思还是因为你们人多想给我们压力?你作为律师,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应该清楚,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江辰阳此时后悔昨天晚上回来后没立刻带着傅雪母女离开,当初他坚持傅雪去他那里住就是担心周末会来这一手。
这里尽管在集市的后身,前边集市的热闹都能听的到,但这里有些偏僻,这户人家在胡同最里面,左右都是高墙,门口一棵大树遮挡,想叫人怕是来不及,真要出事了,事后可以追究,可真要闹出人命来,伤害的可是傅雪母女两人。
“……呵呵,江总说笑了,我作为律师我当然懂规矩,我们来也是按正常手续做事,您说的我们给傅家母女施加压力,这就有些严重了。”
周末呵呵冷笑,轻轻扯了一下律师,自己上前一步,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人,呵呵又干笑说道,“江总是吧,以前我总以为你就是个老总,赚钱的而已,后来我发现,这个世道,没钱还真不行,于是乎我也想发财,咱没读过书,也没上过大学,不知道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那就跟着你一起做生意吧,当初我带着人去找你,你连面子都不给我,把我当作闹事的抓了,这个事儿我可还记着呢。”
当时江辰阳才来镇子,第一个酒店才修建好没正式营业,那时候周末喝得烂醉,带着人来闹事,说是要跟他一起做大买卖。
江辰阳一直需要人手,但他走的是正规的渠道,给手底下人发的可都是国家一样的待遇,自然也需要相关行业的大学毕业生。
周末这样的人来他这里能做什么?
他这又不需要地痞流氓,周末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以后来了客人不是都被他吓跑了?
当时周末就脑起来,江辰阳不想惹事,于是就报警了。
没想到,周末一直记恨,直到现在还再找他的麻烦。
不禁怀疑,当初周末故意调戏傅雪也是因为看到了他跟傅雪在一起。
看来,周末这个人还真不能留着。
“周末,你不提我倒是有些忘记了,那件事你知道我对我的酒店造成多大损失吗,既然你提起来了,那我现在追究也还还来记得,怎么,想新账旧账一起算?”
周末一怔,他说这件事只是想给江辰阳提个醒,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周末,现在他也出人头地了,不过赔偿就赔偿,他还在乎那点钱吗?
“呵呵,你还真是满身铜臭阿,行阿,回头跟我律师说清楚,我不在乎那点钱。不过今天来,我是代表我的大叔说点公道话,关于他离婚的事儿。”
傅雪简直听到了世界上最奇葩的一句话,他大叔?
傅雪嘲讽问,“周末,你还真是用得着人的时候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在乎了,怎么着,为了利用他,现在都改口叫叔?那你叫我一声亲姐姐听听,或许我还能看在你这个亲弟弟的面子上好好跟你说说这件事。除却这个关系,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人,就是镇子上的地痞流氓,就算你现在发达万元户,也还是个流氓。我家里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律师,我不管你在给谁卖命,也不管你这背后是什么人给你付钱,你看清楚你身边这两个人,别到时候你事情办妥了,没地上要律师费去,现在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喊人了。”
这群人真是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
就因为有了钱,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傅雪生气的橹了袖子,要打架的架势。
傅刚眼珠子瞪的圆滚滚,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又不是我找的律师,我为什么要给钱?”
顿时,气氛安静的要炸了。
傅雪含笑看着傅刚,又看向律师跟周末,这话却是对江辰阳说的,“江总,看吧,我多了解他,到时候人家管他要钱肯定说没有钱,这么无赖的人,你说还能跟他过下去吗?”
傅刚是真没钱,听傅雪如此说,也想明白了。
到时候官司打赢了,那钱谁出?
那个周末一口一个大叔,叫的多亲切,可真要赖着不给钱,这律师再去管他要,他哪里有钱呢?
傅雪知道傅刚赚钱是一把好手,吃苦耐劳,可惜,他这辈子不知道如何花钱。
又是个铁公鸡,一听要有人拿走他的钱,能疯掉。
“傅雪,我这还有事,我先回去一趟。”江辰阳低声说。
傅雪知道他这是要去叫人或者去报警。
这么多人,他再厉害也无法保证能保护好傅雪母女两人。
傅雪回头瞧一眼周末他们,现在律师在这里,也未必就能阻止他们,这群无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但是江辰阳去叫人来,其实也没必要。
“你如果有急事就先回去,没急事的话就等一等,我们要去山里的。”
江辰阳听出傅雪的话来了,但实在担心,还是说,“我去去就回来。”
傅雪一点头。
江辰阳转身去椅子那边拿了放在椅子背上的外套,这才转身出来。
在门口地方,周末手臂一伸,挡住了。
“去哪儿啊,我的江总。”
江辰阳吸口气,沉住气的说,“我回公司有急事,不耽误你在这里撒泼。”
“呵呵,你这是怕了回去叫人过来吗,别担心,我今天不会动手,我带律师过来,就是想叫我大叔跟你们对峙一下,这离婚啊,看来是不行,意思转达,我们就要做了,你怕什么?嗯,我的大江总。”
离婚不离婚的傅刚其实自己都没多坚决的态度。
离婚了,他也不担心,但是家里老母亲不同意。
又因为,离婚了自己没老婆孩子了,就少了个叫他出气的人在。
可现在,好多人都在帮他,他以为不离婚肯定对他好,身后还有这么多人,自然不离婚才是最好的结果。
如今看来,不离婚要出一大笔律师费,这就麻烦了。
回去后他要怎么跟老母亲交代?
“小周啊,大叔跟你说件事。”
傅刚转身先出去,不等周末跟上,他已经走出了屋子。
周末生气的皱眉,低声啐了句脏话,“真是,煞笔一个。”
江辰阳看不会出事,也不着急离开了,转身脱了外套又放在了椅背上,跟傅雪站到了一起。
双方僵持,都没说话,只有外面傅刚跟周末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周末大叫,“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煞笔吧,我帮你你不出钱还叫我出钱吗?我说你……唉,那个律师,你出来,你跟他说,真是煞笔没救,我这么帮他,反倒埋怨我,什么脑子?”
律师先是叹了口气,无奈看一眼傅雪跟江辰阳这才出去。
此时,又是一阵安静。
陡然,傅刚暴跳如雷,对着周末大骂,“你个狗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是你纵火,怎么就怪在我头上了,我都看到你的人了,就是那个穿着黑褂子的娃子,你还想骗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警抓你。”
原来如此。
傅雪跟江辰阳互相一对视,全部了然。
两人心领神会,彼此想什么立刻明白了。
两人同时出去,一起喊周末。
“周末!”
周末生气低吼,“卧槽,煞笔,真是倒霉。这事儿小爷我不管了。”
“周末,你不管了吗,那傅刚跟我妈妈的离婚案子怎么办,还需要不需要和解了?”
周末大骂,“管我屁事,兄弟们我们走。律师,我们回去,娘的,纯煞笔,这件事没完。”
“……唉,周末,你不管我也去告发你,你给我站住,站住……”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煞笔,你别跟着我,娘的……”
一个走的飞快,一个追的飞起,“周末,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站住……”
傅雪跟江辰阳无奈摇头,“这可真是,看来我们不急着回去了,当务之急,现在就去找律师谈,这个婚,必须离。”
江辰阳也同意,于是说,“我找了新的代理律师过来,应该已经到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傅刚跟周末之前闹了矛盾,周末不给傅刚撑腰,律师也不露面了,傅刚哪里会懂这些东西,江辰阳的律师对他说了好几遍傅刚都没闹明白到底这个离婚为什么这么复杂。
一个小时候,离婚了。
傅母看着手里的绿色小本本,这心情说不出的兴奋。
“雪,妈现在自由了,是吧?”
婚姻啊,看来真的是牢笼,至少对傅母来说是这样。
“雪,现在房子跟田都是你的了,户口本上第一页是妈妈我的名字,你想改名字还是姓,妈妈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