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记得她那个年代总被人拎出来随便安的名言大人物鲁x先生。
其中最后一名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从白赤膊想到不穿衣服,从不穿衣服想到乱X……
怎么她跟一个男人走一起就是有关系了?还不正当,什么叫正当,什么叫不正当?
更可恨的是,这番话竟然是从自己的母亲口中说出来,傅雪觉得,如果她不是自己唯一的母亲,真想现在就搬出去投奔另外一个母亲去。
“妈,你说什么话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傅母也是被外面的人气坏了,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多难听,可实在看不过去傅雪这样子对待自己的以后,万一这番话传到了她以后的婆家耳中,这要挨多少打?
傅母觉得,她都是为了她好。
“我是为了你好,我告诉你,以后别跟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你不要脸邹家人还要脸。”
傅雪深深吸口气,盯着母亲急的通红的脸,想解释,却又不想说什么。
母亲是个好母亲,可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在脑子里面扎根发芽,怕是一辈子也剔除不掉,这直接影响她的全部生活。
“妈,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这么多东西,文具,修房子,还买了鞋子,你大伯母说了,这个牌子的鞋子是国外的名牌,到了国内就算是打折也要好几千。”
好几千?这傅雪倒是没想到,自己当成了做农活儿穿的运动鞋好几千块呢。
不过无所谓,她会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妈,这是我提前预支的,我会还给他,我们说好了的。再说了,我开补习班不需要装修一下啊,没看见好些个孩子不愿来吗?”
傅母真的要被气爆了,怎么一直乖巧听话的女儿最近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很失望。
从前的傅雪脾气好,软弱了点,但学习好啊,听话,凡是都顺着她,怎么现在变的她这个母亲也不认识了。
从一开始傅雪带着她三更半夜往外面跑,到后来鼓吹邹家分家,跟着认识了个什么大老板,再就……
傅母这才注意到,傅雪这两天脖子上老扎着围巾,这是要掩盖什么吗?
下午那会儿杨如男说了一番话,男女之间就为了那点事儿,遮不住,盖不牢……
哄!
傅母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一把扯开了傅雪脖子上的围巾。
突然超大力气撕开的围巾,叫之前才包扎好的地方一立刻离开了。
傅雪痛的几乎要晕厥,勉强站稳了惊讶的看向母亲。
“做什么,很痛啊!”
傅母吃惊的望着这一切,很长时间处在不知所措中。
“雪,你,你这是……伤到哪里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傅雪摇摇头,捂着后脖子,“妈,你去拿药箱,给我擦擦血水,估计缝合好的地方裂开了,去啊,好痛的。”
傅雪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祈求,眼睛痛的一片通红。
“哦,哦,好,我这就去,你捂住了别乱动啊啊!”
傅母急哭了,摸了把泪水慌乱的往外面跑,走出去又返回来站在门口愣神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药箱在傅雪的房间。
缝合的地方果然裂开了。
傅母哭着用酒精周围消毒,无法缝合的就只能简单的用药棉花按住了之后绷带缠上。
傅雪咬着牙没吭声。
“雪,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妈说,以前你不这样的。”
“……”傅雪没吭声。
她知道原主什么性格,可自己只是盯着人家重生的一个孤魂,只有身体是人家的,思想可还是自己的。
她自己野惯了,突然有了家庭,有了母亲,适应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叫她继续做原主的那个傅雪,真的做不到。
但傅雪不想伤母亲的心,于是撒谎说,“我,我就是……实话说了吧,他家那个女友不是泼辣吗,怀疑我跟江总有什么关系,于是叫人打了我,就在我送我爸去报警回来的路上发生的,然后江总愧疚,就给了我这些东西,其实没什么事儿。”
“真……的?”
傅母哽咽,十分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骗你是……小狗!”
介于傅雪以前不会骗傅母,傅母也勉强接受了。
“姑娘,以后不要跟那种人来往了。”
“啊,那也要等他给我的房子装修好了再不来往吧,哦不对,要等握把钱还给人家再说,嘿嘿……”
“对,咱们虽然穷,可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嘶,妈,有点疼,你给我吃个止痛药,然后我洗洗就睡了,明天早起背英语单词。”
傅母松开了口气,看着女儿还在上进,知道取舍,不是那种捡了有钱人就迈不开步子的人,肯定不会吃亏。
“好,等我你给你拿。”
傅雪许是真的困的厉害了,等傅母拿了药片回来,傅雪已经睡着了。
这个晚上傅雪是趴着睡的,除了觉得几次胸口被自己压的难受了之外还是睡的很舒服的。
早上天蒙蒙亮,傅雪抱着单词本子背单词。
等傅母起身做好了早饭回来,她已经背了差不多三页了。
以前她的英语过了雅思,但因为自己经常在国内走动,即便出国接触的也多是国内的人,英语对她来说用处不大,只认识,却不太会说了。
高中英语对她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凡事需要扎实,背诵单词什么时候都不晚。
“姑娘,起来吃饭了,吃饱了在看书。”
傅母洗了手进来,抬头看看时钟,施工的人该来了。
“待会儿来了施工的人,几个大男人进院,你还没起来这叫人看见多不好?”
傅雪无奈的哦了一声,在山里还真是规矩多,她能咋办呢,入乡随俗呗。
傅雪觉得,搞不好哪天自己也成为那个躲在人家背后戳脊梁说坏话的三八婆。
她很是凄凉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妈,我觉得脖子不痛,你的药好用。”
傅母被傅雪哄的呵呵的笑,“傻姑娘,起来吧,待会给你看看好的咋样了,实在不行还要去医院,那么深的口子,要留疤跟的吧?”
“没事,当教训了,哎嘿,我起来了。吃饭!”
傅雪从前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竟然是自己母亲的饭菜,一菜一汤,主食一大碗,足以叫她的心情美上一整天。
吃饱喝足,已经半点多了,外面的汽车也呼呼的开了过来。
因为昨天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今天早上来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
傅母愁眉苦脸的在厨房叹气,都堵在门口实在不好看,可又拉不下来脸出去跟乡亲们说,难道非要解释了才行?可有些事情,说的再多也不会被人相信的。
“妈,我出去帮忙啊,你待会出去遛弯就行,现在田里没活儿,不用老去,知道吗,天气好热的。”
“……哦,知道了,你,你去哪儿帮忙啊?”
傅母的话还没说完,傅雪已经出了门了。
施工带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见到傅雪出来迎接笑呵呵的打招呼。
“邹小姐,我们今天迟到了十分钟,所以晚上多做十分钟的活儿。回头麻烦您跟领走解释一下,实在是路上不好走,我们昨天来的时候被人领着来的,没记清楚路线,中途走错了岔路口了。”
傅雪想到村口西边的山路,的确是岔路口,搞不好就容易走错。
工程也不在乎那十分钟,但这里没路灯,车子回去晚了十分不安全。
“大叔,没关系的,我会跟江总解释,你晚上正常下班回去就可以的,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哎呦,这可不行,都是体力活儿我们自己来,你啊,就在这坐着看着我们就行,呵呵……卸货。”
一声令下,车里跳下来五六个青年,其中三个年龄不大的孩子,一身小麦色皮肤,寸头,浑身都是肌肉。
几个青年一下来,惹的周围看热闹的小媳妇哈哈大笑,互相咬耳朵。
傅雪瞧外面的人,知道这些吃瓜群众唯恐天下不乱,反正赶也赶不走,不如叫他们自己站着晒太阳,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肯定离开。
施工她也不会,索性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阴凉处看数学题。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不是很入耳。
“哎,你说那个小彪子从哪儿认识的有钱人啊,我昨天瞧见了,那小伙子长的可俊了。”
“是吗,我没瞧见,就看到一辆小汽车,听我家当家的说,那车子要一百多万呢。”
“哇,那么多呢,吹牛吧,那得多少钱啊。这傅雪是咋认识的,真叫人怀疑了。”
几个人眼神火辣辣的,毒箭一样刺进了傅雪的脸皮。
傅雪自问自己脸皮比城墙厚,可不在乎这些人怪异的目光,甚至想笑,直接抬头迎了上去。
傅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太阳,真大,肯定很热。
她故意调到阳光下,晒了一秒钟,立刻皮肤痛起来。
她捂着嘴巴惊呼,跟着对那刚才嚼舌根的几个人说,“婶子们,我这里好多饮料没人喝,不如我现在拿出去冰镇了给你们喝啊?在太阳底下热不热啊?”
“……啊,不热不热,就是站这里晒晒太阳。”
“雪,你这真要开大了做学校啊?”
有人好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