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香?有什么特别的?”楚绍不爱熏香,因此没有研究。
风瑾瑶耸耸肩,将那个空杯放在桌上:“这就要问莫离了。”
“可不是嘛!这就要问本斋主了!”人未至,声先到,莫离推门而入,精心装扮过的模样让风瑾瑶和楚绍险些没认出来。
将莫离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风瑾瑶赞许道:“莫离你这样穿就好看多了。”
“好看吗?”莫离笑嘻嘻地说道,“这身骑装是方明若给本斋主选的,他还特地请人教本斋主如何挽法,说本斋主跟着他在外行商代表的是楚老板和楚夫人的颜面,得讲究一些。”
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莫离果然还是那个不拘小节的莫离。
“不管这些,”莫离直爽地说道,“那幽兰香是无极城尊主专用的熏香,据说是他本人亲手调制的,配方不外传,市面上没人卖,也没人敢卖。
再说这无极城,无极城在东蜀境内,与东蜀皇都望城合称东蜀二城,皇都望城里住着的都是东蜀权贵,而在无极城里落脚的都是东蜀数一数二的江湖世家,而且他们都是把本家安置在了无极城,无极城的尊主便是无极城的城主,是整个东蜀修为最高的人。
每到试剑大会举办的时候,无极城的尊主就会带着城中的世家子弟赴会,东蜀送来参加试剑大会的兵器也全都是由无极城的尊主运送过来。“
风瑾瑶缓缓道:“也就是说,不管是要参加试剑大会的兵器还是要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人,只要是来自东蜀,就都是跟这位无极城的尊主一起来的?换言之,东蜀的江湖势力由无极城的尊主掌管?”
“正是如此。”莫离道,“虽然无极城的尊主明言自己只是个为东蜀江湖跑腿打杂的人,可他若是说一句话,东蜀江湖莫敢不从。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蜀小国,若非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早就被烈周和北商吞掉了,而且东蜀那边地方小,人少,麻烦事儿就少,要将人团结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这算是他们东蜀的立世之道吧。”
眨眨眼,风瑾瑶转头看向楚绍,一脸无辜道:“那我刚刚岂不是得罪了整个东蜀?”
楚绍被风瑾瑶故作委屈的模样逗笑,也跟着说笑起来:“有本王在,怕什么?”
“青阳王可真是太可靠了!”风瑾瑶毫无诚意地奉承一句,惹得楚绍摇头失笑。
“烈周……有熟人来吗?”风瑾瑶问莫离道。
莫离瞥了楚绍一眼,道:“烈周七殿下周炎和龙烈都会来。”
“龙烈跟周炎同行?”伯赢诧异,“周炎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跟龙烈结了仇吗?怎么这又好上了?”
楚绍嫌弃地白了伯赢一眼,道:“亏你在我身边跟了这么多年,朝堂上哪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你以为龙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再来给咱们添堵?”
琢磨一阵,伯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先前白如雪说周炎被烈周陛下用一个公主给换回去了,那么回到烈周之后,周炎必定要重新获得烈周陛下的信任,夺回权势,他又跟龙烈结了怨,自然会想方设法地除去龙烈,龙烈若不想前功尽弃,就只能回去烈周跟周炎周旋。”
转念一想,伯赢又问道:“可他们夺权就夺权,怎么还跑来参加试剑大会了?”
风瑾瑶懒洋洋地说道:“对一个国家来说,朝堂、商界、江湖三方势力都至关重要,以前周炎只需要跟自己的兄弟斗,他兴许只要掌握住朝堂就有胜算,可现在周炎要跟龙烈斗,龙烈从小就学习帝王之道,又辅政多年,做他的对手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周炎多半是需要招兵买马、扩充势力了。”
垂眼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楚绍淡淡道:“他们烈周的内斗,用不着我们操心。”
在青德茶楼的顶层坐满了半日,这半日风瑾瑶一行除了喝茶就是望着茶楼前的长街,之前莫离没来,一行人还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现在莫离来了,只看街上行人的穿着,莫离就能把那人来自哪国、是否出身江湖、来自哪个门派、各门派特征和擅长武学说个一清二楚,只半日的功夫,风瑾瑶一行就大概知道有哪些江湖势力已经进入陵城了。
离开茶楼,风瑾瑶一行无所事事,就在街上闲晃,偶尔抓着莫离问些什么,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行至某个地方,莫离突然停下了脚步。
“莫离,怎么了?”秋盈紧跟着停下,循着莫离的视线看了看旁边一个名叫“纸醉金迷”的地方。
秋盈这一停下,伯赢就跟着停下,而后风瑾瑶、楚绍和江远也停下了,几个人齐齐看向那个名叫“纸醉金迷”的地方,然后又看向莫离。
“莫斋主对这地方感兴趣?”江远突然轻笑一声。
莫离看向江远,笑得有些谄媚:“三公子不想进去玩会儿?”
江远摇头:“玩不起。”
“别啊!”莫离一溜烟儿地跑到江远身边,谄媚地劝道,“您江家可是东海首富,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怎么可能玩不起?”
江远抬手在莫离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想都别想!”
“这是什么地方?”楚绍好奇地问道。
风瑾瑶答道:“看这名字就知道,正经地方。”
楚绍白了风瑾瑶一眼。
风瑾瑶笑笑:“不就是个能让人挥金如土的地方嘛,想进去看看?”
楚绍一本正经道:“你确定我们几个适合进去看看?”
他身上可没带多少钱。
“看看又不花钱,走。”风瑾瑶拉起楚绍就往里进。
“瑶小姐!”江远大惊,“瑶小姐,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三公子先回客栈去吧,我们晚些时候回去。”风瑾瑶头也不回地拉着楚绍进了“纸醉金迷”。
“瑶小姐果然善解人意!”莫离嘿嘿一笑,拉上秋盈跟了进去。
伯赢摇头失笑,慢条斯理地跟着。
江远盯着“纸醉金迷”偌大的牌匾犹豫好久,最终恨恨地一跺脚,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