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是一攻一守，这一场比试只是为了测一测风瑾瑶真实的灵力高低，岂料司华许久未曾遇到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几个来回下来竟是被风瑾瑶燃起了战意，伺机反攻。
司华燃起了战意，风瑾瑶也没喊停，不用武技只用灵术跟司华斗在一起，她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灵术究竟在什么水平。
除了楚绍、伯赢和江远，围观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司华打得难舍难分的风瑾瑶。
“司华认真了。”说这话的余启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嗯，司华认真了。”戚元良冷声附和一句。
连他都没办法让司华认真起来，更不曾让司华燃起如此浓厚的战意，那个黄毛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看她也不过就是十七八的年纪，怎么会有如此修为？
盯着对战中的风瑾瑶和司华又看了一阵，余启道：“奇了怪了，那丫头不是北商将门风家的女儿吗？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她这身修为暂且不论，可你瞧她进退攻守之间很有章法，倒像是个对战经验丰富的，可她一个高门贵女，上哪儿去积累出了这么多的对战经验？”
她在跟司华对战中的一进一退可不是学几年兵法就能做到的，有一些是计谋，可余下的却是通过丰富的实战所积累出的本能。
“宗副阁主不够意思啊！”厉子墨突然在宗啸的背后猛拍一巴掌，“你怎么没跟小爷说过瑶小姐是这么一个高手啊？平白浪费了小爷能与高手切磋的机会！”
厉子墨这么一喊，目瞪口呆的众人便齐齐看向宗啸，这才想起他们这些人当众似乎只有宗啸跟风瑾瑶走得近。
“宗副阁主早知道瑶小姐有如此能耐？”无极尊主这话问的是宗啸，可目光却是一刻都未曾从风瑾瑶身上离开。
“我上哪儿知道去？”若是只有无极尊主一个人问，那宗啸八成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可偏偏厉子墨在无极尊主之前问了一句，还一直盯着宗啸看，宗啸只得不耐烦地回答道，“打从进了陵城，瑶小姐与人交手时就只用武技，我也是今日才见识到瑶小姐在灵术上的真正实力。”
有如此修为，难怪瑶小姐能收服焚天炎。
听到宗啸这话，无极尊主的眼神微闪。
前些日子他去风瑾瑶那儿抢夺她从万象玲珑塔里得来的宝贝，谁成想风瑾瑶的武技与他不相上下，竟是没让他得手，被撩拨起了兴趣，他便日日去找风瑾瑶切磋，日日打得酣畅淋漓，他原以为那就是风瑾瑶的全部实力，可今日见识了风瑾瑶的灵术之后，他却觉得风瑾瑶在与他交手时兴许也是留了几分余地。
这样一想，无极尊主的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痛快了。
论修为，他的确是还没有达到七阶灵圣巅峰，不能跟司华三人比肩，论武技他也不是顶尖，可被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看不起，这让他十分窝火。
司华和风瑾瑶的比试一直持续了六个时辰，从清早一直打到入夜，直到风瑾瑶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算了事。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动了。”盘腿坐在地上，风瑾瑶微微喘息着。
站在风瑾瑶的对面，司华的呼吸明显比风瑾瑶还要乱，被衣摆遮住的双腿微微颤抖着。
司华知道，真正打不动的人不是风瑾瑶，而是他，风瑾瑶这是给足了他面子。
“你赢了。”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司华才站直了腰，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而司华的这一句“你赢了”却让整个演武堂喧哗起来，围观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位在炎洲江湖修为最高的灵圣会输给一个十七八岁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可这一句“你赢了”却是司华亲口说出来的，不可谓不公正。
环视一圈，风瑾瑶眉梢微挑：“前辈这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司华知不知道这一句“你赢了”会给她带来什么？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却超越了炎洲修为最高的强者，司华这一句话就将她送上了巅峰，倒是省了她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辛苦。
眼中涌现更多的笑意，司华淡淡道：“我以为我这是善解人意，瑶小姐不是很想出人头地吗？”
“嗯……”风瑾瑶歪了歪头，有些愁苦的模样，“我个人更喜欢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爬，一步登天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
“别口是心非了，”司华轻笑出声，“你在与我过招时就已经预见了结果，却仍旧全力以赴，你根本就是想借着我一步登天吧？”
“哎呀，被前辈看穿了。”风瑾瑶眯了眯桃花眼，俏皮一笑。
司华摇摇头，笑容里颇有些拿晚辈无可奈何的慈爱：“今日我用自己的颜面助你一臂之力，他日你可要知恩图报。”
说着，司华扬手便将一块令牌甩给了风瑾瑶：“日后若有需要，就拿着这块令牌寻我。”
风瑾瑶将那块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然后就收进了乾坤囊，既没有问司华要去哪里寻他，也没问要怎么寻他。
“多谢前辈厚爱，往后若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前辈尽管差遣。”话音落，风瑾瑶却是没有给司华任何信物。
司华倒也不介意，遣散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之后就拉着风瑾瑶、楚绍、伯赢和江远共进晚餐。
江远在司华面前一向不敢多言，楚绍原本就是个话不多的，倒是伯赢沾了风瑾瑶的光，跟司华聊得畅快，晚饭之后四个人也没离开，楚绍陪着司华对弈，风瑾瑶和江远就在一旁陪司华小酌，伯赢偶尔与司华闲聊几句，那场面倒是十分温馨。
夜色已深，风瑾瑶、楚绍和伯赢三人不好再待在司华的住处，便起身告辞，司华虽有些未尽兴，可看了看天色，还是放三个人离开，只是风瑾瑶三人才刚走到府宅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男人，那一张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身看向风瑾瑶三人：“瑶小姐，本尊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