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绍愣住了。
想要看一看他修炼的功法秘籍?功法秘籍是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吗?他怎么觉得这三个老家伙刚刚向他提出了一个非常无耻的要求?但看他们这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他差点儿就信了他们的好心了。
“多谢几位前辈的好意,但家师教授本王一向都是以风传音,从没给过本王什么秘籍,本王就不给三位前辈添麻烦了。”
听楚绍跟三个老家伙打起太极来了,屋顶上的言歌无趣地撇撇嘴,身形骤然消失,回了屋里。
没有言歌在上面看着,三位灵皇齐齐松了口气,跟楚绍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两分傲慢:“青阳王身份尊贵,青阳王的安危于国于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既然尊师是以风传音,那就有劳青阳王将功法默写一份,我三人会帮青阳王好好参谋参谋。”
听到这里,方明若忍不住低骂一句:“呸!不要脸的老家伙!”
这三个老家伙并非出身官宦世家,而是来自江湖世家,他们是来华都投靠北商权贵的,后来因为实力不错,就被陛下收为皇室客卿,说是坐镇华都、守护全城百姓,实际上就是摆在那儿给烈周和东蜀看的,让他们知道北商的都城里有高手坐镇,不怕他们派高手来寻衅滋事,这样的高手各国都城、重镇里都养着一些,为的只是互相牵制。
这些年这三个老家伙吃着皇室的俸禄,一年到头都在闭关修炼,起初还会云游天下去收集一些天材地宝,后来他们就找到了捷径,仗着自己皇室客卿的身份在华都里四处收人供奉,若是听说哪家得了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就登门讨要,闹得现在华都里的权贵们都学会什么叫财不外露,一旦得了宝贝都跟贼一样藏着掖着。
“你小声点儿!”风瑾玹连忙上前捂住了方明若的嘴,“别让他们听见了!”
楚绍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三位前辈这是打秋风打到青阳王府来了?”
“王爷言重了,我等只是关心王爷。”
楚绍冷笑一声:“三位前辈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伯赢,送客!”
“是!”高应一声,伯赢快步跑到三位灵皇面前,“三位前辈,今日我青阳王府实在不方便待客,三位请回,改日赢必定带上几分薄礼登门致歉。”
听到“薄礼”二字,三位灵皇的眼中同时闪过贪婪,但面面相觑之后便摇了摇头,道:“青阳王怎可不辨忠奸、听信歹人之言?我等可都是为了王爷着想。”
“三位前辈,”北商的皇帝从方明若和风瑾瑜身后走出,沉声道,“朕虽久居庙堂,却也知道江湖上的一些规矩,阿绍的师门既然不准门中弟子向外人透露师门消息,三位前辈又何必为难于他?朕看阿绍确实是有些累了,三位可愿随朕入宫一叙?”
北商皇帝不是不知道这三个人在华都的所作所为,只是难得有高阶灵皇愿意投靠朝廷,为了跟烈周。东蜀相互牵制,北商皇帝也是左右为难,此时更是久违地做了一回和事佬,台阶都给三位灵皇铺好了,谁知这三位并不领情。
“陛下这是不信任我等?江湖之事我等知道得可比陛下多多了,如今青阳王所使用的灵术我等闻所未闻,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精妙的灵术却不为人所知,必定是尤其不能为人所知的原因,而这原因多半是在修炼过程中需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青阳王的修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另一位灵皇补充道:“近日听说风府里那个废物丫头也修炼了一身高深莫测的灵术,难不成他二人师出同门?若果真如此,那他二人所修炼的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灵术,不然一个不能引气入体的废物怎么就能修炼了?若用寻常手段,怎么能做成此等逆天之事?”
“正是如此!所以青阳王一定要将他所修炼的功法默写下来给我等看看,不然日后定要追悔莫及!”
北商皇帝冷了脸,开口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就察觉到一股冰冷的灵力汹汹而来,来势极快,却精准地避开了北商皇帝,直直地打在三位灵皇身上。
楚绍这一下打得狠,三位灵皇齐齐吐出一口血,踉跄着倒在地上,半晌都没爬起来。
“滚。”楚绍转身,走回屋里,“父皇让你们守护华都,你们就给本王好好守着华都,再肆意妄为,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伯赢,送他们回府。”
只一击,楚绍就将三位灵皇打成重伤,虽说那三位灵皇的身上原本就有言歌留下的内伤,但楚绍这一击无疑还是将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所谓的后起之秀跟能一击打中灵皇且重伤灵皇完全是两种级别。
无心理会众人的反应,楚绍反手关上屋门,门一关上,楚绍脸上的淡漠瞬间龟裂,急忙跑进里间。
“她怎么样了?”
里间,风瑾瑶正躺在那张血粼粼的床上,月白的衣裳被染得腥红,刺目的颜色跟风瑾瑶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动声色地咽下嘴里的腥甜,言歌温声道:“你大概也猜得到,我跟这丫头会使用许多堪称惊世骇俗的灵术,但以我二人目前的修为其实并不适合使用这样的灵术,之前我救了烈周七皇子那次是如此,现在这丫头救了你也是如此,而我比她幸运,上一次我救烈周七皇子的时候有这个丫头传功给我,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我却被人拖住,她救你全凭一己之力,因此灵力耗尽,伤了经脉,未来三个月内不宜使用灵术,哪怕是以风传音都不行,若能让她静养自是最好。”
从言歌这话中听出某种异常,楚绍试探着说道:“有你看着她,她不敢胡来。”
言歌无奈:“我也想看着她,可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心中不好的预感成了真,楚绍怔住:“那她怎么办?”
言歌笑笑:“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她的父亲,等她醒了,你将我说给你听的话转述给她听,她自有分寸。另外修炼上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她便是。”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走?”楚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儿。
言歌点点头:“你的毒并不是真正解了,我得尽快去找到解毒的办法。放心吧,她的命硬着呢,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话,言歌就急匆匆地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屋后,窗扇合上的瞬间,言歌的身影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从窗缝钻进屋里,没入风瑾瑶戴在身上的阳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