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刚刚并没有跟我在同一个幻境里？”风瑾瑶的眉心紧锁。
风瑾秀道：“大概我们每个人经历的都是不同的幻境，我是被聿哥哥喊醒的。”
“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看着近在眼前的风瑾秀，风瑾瑶面容冷峻。
无望山，生死局，这里是封印万灵刃的地方，这里是被玄洲几大高手特地记入手札的地方，这里是龙苍来过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带他们来的地方，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没来过这里，但在她心里这个地方就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她以为自己没有足够小心谨慎，她以为自己并没有掉以轻心，可如果刚刚她跟风瑾秀他们分别陷入了不同的幻境，那么她所经历的这些究竟哪些才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幻的？此时此刻她已经回到现实还是仍旧深陷幻境之中？她要如何分辨？
风瑾瑶有些混乱。
若跟在她身边的都是亲密好友，那她还能通过一些私密的细节来分辨现实和幻境，但偏偏现在跟她在一起的全都是她所不熟悉的人，她该怎么办？
风瑾瑶正琢磨着，突然就有一抹寒光晃入视线，凭借着丰富的实战经验，风瑾瑶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待双脚站定，风瑾瑶才看清向她挥出利刃的人正是风瑾秀。
“风瑾秀？”风瑾瑶大惊失色。
现在这个风瑾秀是被人操控了的风瑾秀还是一个用灵力编织出的幻象？
无法分辨真伪风瑾瑶就不敢对风瑾秀出手，只能步步退让地东躲西闪。
“怎么回事？”注意到风瑾瑶和风瑾秀那边的异常，楚聿大为震惊，“秀儿在做什么？现在是能任性胡闹的时候吗？”
“任性胡闹？不至于吧？”方明若狐疑地往风瑾瑶和风瑾秀的方向瞄了一眼，“风瑾秀虽然有些娇蛮，但还不至于任性妄为吧？”
“那她怎么跟风瑾瑶打起来了？”举剑刺向白如雪，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白如雪的肩膀，楚聿却觉得眼前一花，白如雪突然就变成了方明若。
心头一震，楚聿连忙旋身收招，惊愕地再看过去，却见那人依然是白如雪。
“喂，你干什么？”旁边的方明若不解地看向楚聿，“这种时候就不需要怜香惜玉了吧？”
“不是，刚刚那个女人突然就变成了你，我吓了一跳才……”楚聿拧眉。
“啊？”方明若神情古怪地瞥了楚聿一眼，“她怎么可能突然变成我？你没事儿吧？”
楚聿不语。
方明若有些担心：“风瑾瑶说这地方有什么力量能伤人魂魄，你……还好吗？”
是伤了魂魄吗？因为从来没有伤过魂魄，所以楚聿也无法判断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看错。
躲过白如雪的一击，楚聿抽空对方明若说道：“没事，大概是打得太久，有些累了。”
入了生死局之后他们就一直提心吊胆，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跟白如雪他们交手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说不定只是因为太过疲惫所以眼花了。
抿了抿嘴，方明若不置可否。
风瑾瑶被风瑾秀追得四处逃窜，楚聿时不时地就会将白如雪错看成方明若，再过一会儿，方明若就总是听见岑文耀的呼救，最后连楚绍那边都出了问题，他的对手，那个裹着黑袍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见，却还有攻击打在楚绍的身上，几个人混乱不已。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耳畔总有岑文耀气息微弱的呼救声，这让方明若烦躁极了。
“生死局，”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只这一会儿功夫楚绍的身上就多了大片鲜艳的血色，看不见对手让楚绍完全陷于被动，只有挨打的份儿，“入了生死局之后，我们其实一直都在白如雪的布局里，现在这个恐怕才是真正的生死局。”
擦掉嘴角的血，楚绍转头看向风瑾瑶和风瑾秀：“风瑾秀是怎么回事？楚聿你是在等本王亲自过去打晕她吗？本王现在心情欠佳，恐怕控制不好轻重。”
恰好又一轮攻击逼近，楚绍就地一滚，起身就奔向风瑾瑶和风瑾秀的方向。
“不劳皇兄大驾！”楚聿赶忙追过去，“皇兄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话音未落，楚聿已经超过楚绍，奔向风瑾秀：“秀儿，快住手！”
楚绍冷哼一声，脚下一转就折向别处，顺便带走了那些一直纠缠着他的攻击。
可是意外再次发生，当楚聿伸出手想要拉住风瑾秀的时候却拉了个空，楚聿的手仿佛是从水面穿入，漾起层层涟漪，冰寒刺骨，让楚聿连心都凉了个透。
风瑾瑶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一时的疏忽就让风瑾秀将长枪雪亮的枪头送到了眼前，来不及完全躲开，风瑾瑶的胳膊被刺中。
看着胳膊上迅速被鲜血染红的伤口，风瑾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刚楚聿去拉风瑾秀的时候风瑾秀还只是个用水灵术幻化出来的假象，照理说风瑾秀手上的长枪应该也是用水灵术幻化出来的，可刚刚刺破她皮肉的枪头分明就是金属的触感……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楚聿也是一脸怔然。
这个秀儿是水灵术幻化出来的？那真正的秀儿去哪儿了？
“我的老天，要疯了……”咽了口口水，方明若吓得脸色泛白。
风瑾秀一直跟他们在一起，怎么就变成假的了？那……楚聿和楚绍是真的吗？
方明若僵着脖子转头看向离他不远的楚绍，惊起一身冷汗。
从方明若的表情看出方明若心中所想，楚绍面容冷肃，嘴角绷紧，却没有急着证明自己的真伪。
在这种时候恐怕说什么都不管用。
风瑾瑶和楚聿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两人一边遛着不知真假的风瑾秀，一边暗暗观察着其他人，可这会儿正是每个人都心思敏感的时刻，哪怕只是一个异样的眼神都能被其他人察觉到，更不用说此时他们每个人都在观察其他人，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