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谁都不想出去,就都站在窗户口,伸头往外眺望。
不巧,凤亦白他们住的是二楼,视野开阔,不用如此不顾形象就能瞧见。
凤亦白看见那男人被村长他们匆匆抬头,一众人煞白的脸色,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人群散开,露出了墙角后的身影。
矮矮小小的,手里还抱着个东西。
“是他。”凤亦白蹙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呢,那小孩儿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了。
“谁?”
独孤褚走过来,拉开大氅将她抱紧,暖炉的身躯也贴了过来,瞬间温暖了她。
“那个小孩儿。”凤亦白神不在焉的回答。
“嗯?”
某王爷故意靠过来,低沉性感的嗓音令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仿佛一股电流流过似的。
凤亦白立刻回神,捂着耳朵白了他一眼。
她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霸道了,如今连走神都不可以了。
独孤褚却引以为荣,甚至得寸进尺。
他歪头,张开牙齿,轻轻的咬上了她的耳尖,细细的研磨仿佛在惩罚。
凤亦白半个身子都麻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那夜咱们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孩子。”
独孤褚继续磨,吐出的热气熏红了她的耳朵。
“他怎么了?”某男边说边伸出舌头,以舌尖一点点的部分,舔弄着她的耳尖。
不过一会儿,凤亦白整个身子都被舔麻了,腿软的倒在他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某王爷见此,愉悦了笑出了声音。
两人立在窗边,又这么亲密的动作,对面的那个木楼的人早就已经发现了。
两座木楼隔的有点远,其中一个窗口打开,那里站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凤亦白正被独孤褚这厮作弄的脸红心跳的时候,忽然就瞥见了对面,只见那人竟然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嘁,真是阴魂不散!”
独孤褚松开了凤亦白的耳朵,收敛了笑意,顺带霸道的将人掰过来背对着窗口,继而往怀中这么一揽,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即使到最后,他还不忘冲对面那个男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凤亦白,“……”幼稚。
而另一边,被拒之窗户的方戊无奈的摇头一笑,也伸手关了窗户。
对面的屋子里,凤亦白被某人闷在怀里,一点风都不透,她怀疑这人想闷死她。
“不许看他。”某王爷吃醋道。
凤亦白挣扎,半天才从他怀里挣扎出个小缝儿来,满头凌乱的发丝遮盖了全脸,她面无表情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快被你闷死了!”
独孤褚这才发现他用力过度的后果,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人松开了一些,但是并未撒手。
凤亦白冲天翻了个白眼儿,也就随他去了。
“别闹,也别乱吃醋!”
某王爷委屈,“……”
凤亦白静默了片刻后安抚,“乖,那个人看起来有点本事,需得防着。”
然后,某王爷开心了,阴转晴,就是这么快!
凤亦白,“……”男人就是善变!
哄好了独孤褚,二人也就整理了一番,穿好衣服洗漱好便出去了。
谁知……一出门就碰见了令褚吃醋的人。
凤亦白,“……”果然不能背后说人。
独孤褚,“……”将这个人叉出去!
方戊看着二人脸色变来变去的模样,觉得很有趣,于是便停了下来。
“凤姑娘,独孤公子,又见面了。”
方戊本是路过,但是见着两人却不想走了。
凤亦白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方公子,真巧。”
独孤褚轻轻的哼了一声。
方戊不在意的笑了笑,反而还觉得两人很有意思,尤其面前这个男人还将他当做了假想敌。
凤亦白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替自己尴尬,毕竟刚刚还隔着天空互动过。
她收敛了一下笑容,与独孤褚下来,随意的问道,“方公子这是去何处?”
方戊一袭宝蓝长衫,头束玉冠,翩翩公子一枚,从善如流的回答,“有人受伤了,刚巧在下会些医术,便去瞧瞧。”
凤亦白眨眨眼,心知他说的是谁了。
原以为偶遇,没想到方戊居然会邀请上她,“凤姑娘,独孤褚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方戊身边跟着一个小童,那小童提着木箱,看他这模样不像是他说的那样刚巧,倒像是有人请的。
凤亦白眼珠子转了转,她正好想了解一些那小鬼儿怎会失手的原因,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好,方公子请!”
某王爷又喝了一坛子醋,酸的自己直冒泡。
不过他还记着方才的话,只能不服憋着。
委屈!某王爷表示很心痛!
两人跟着方戊一起,往村子深处走去,倒是没人拦。
瞧着别人,几乎都被拦在了村长家门外。
那些术士想了解一下情况,却被人拦着不让进,非说什么伤重,不能讲话!
在凤亦白看来,这就是心虚!
方戊面色不变,带着两人进了去。
还有人不服的指着他们进去的身影与之对峙,却被告知那是医师。
几人进去之后,并不知外头的术士是如何纠缠的,凤亦白只知,这个猎户男人伤的不轻。
男人身为猎户,猎杀过无数动物,手上的血气重,那小鬼儿本来近身不得的,还是她帮了忙。
哪知……竟然还被这个男人给逃了。
从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凤亦白就没看到男人的悔意,他杀了人,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
这也是凤亦白为何不阻拦小鬼儿杀人的原因,因果报应,小孩儿根本不会业障缠身。
起码……她没有在小孩儿身上看到半分业障。
这说明了什么?
那些死去的人,包括那个孩子,都是因果,而且还有可能是间接导致女孩儿身死的原因。
“凤姑娘,请。”
突然,方戊的声音传到耳边,如一阵清水似的,破开了她乱七八糟的想法。
凤亦白回神,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率先走了进去。
独孤褚紧随其后,不落后风。
方戊站在门外,暗暗的摇头笑了笑。
果然,不论多么精明的男人,陷入爱情的时候都是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