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在殷让长吁短叹中,悄悄的离他远了点。
马车地儿就这么大,一有个动作谁看不见?
殷让蹙眉,“你干嘛?”这嫌弃的动作真以为他看不见吗?
凤亦白说,“我怕你打我。”
“……”
殷让拧眉,无语道,“我打你干嘛!”
凤亦白说,“你看你看,就你这样,谁不害怕,尤其在你打断了一个女子三根肋骨一条腿儿后!”
“……”去他娘的三根肋骨一条腿儿!
殷让气炸了,明明是帮她报仇的,结果到头来还被人嫌弃。
他气咻咻的起身,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外边所有的侍卫全都是冷漠脸,他们陛下日常被虐,他们表示已经习惯了!
更甚者,还有一名侍卫牵过了马匹,交给了他们陛下。
陛下气咻咻的爬上马,恨恨的撸了一把马头才罢休!
日常被撸的马儿,“……”他娘的都快给老子撸秃噜皮了!
越来越靠近沙漠的时候,凤亦白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了。
近两年来,她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实力增长了不少,而她的预感也更加的敏感了。
这是术士天生的感觉,就好比算卦,只不过她不用算,只靠感觉就成。
这个感觉太朦胧,令她参不透。
“白丞,还有多久到?”
一望无际的黄沙,凤亦白都觉得审美疲劳了,心底的焦灼也越发的显露了出来。
白丞驾着马车,与黑鹰并排坐着,听见声音他回头回答道,“恩人,还有一天的路,就快到了,墓外十里的地方都有白家的守护,到时候咱们去那里落脚就成!”
凤亦白蹙眉,“落脚?”
“对啊对啊,我们白家为了守护那座墓穴,专门在这里建了房子呢!那里有人看守,他们都认识我!”白丞兴奋的与她说,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
凤亦白看着门口钻进来的小脑袋,笑了一下,心里的焦灼散了许多。
许是青年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吧,她这么想。
白丞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用风餐露宿,更不用睡帐篷了,他们高兴还不来不及呢!
接着,众人有赶了一天的路,再又一天的傍晚,众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堡!
而白丞也兴奋的挥着手,告诉大家,“就是那里,那里那里!那就是我们的地方!”
凤亦白撩开帘子,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城堡。
那座石堡屹立在大漠中,倒是惹眼的很,一眼就能瞧见,仿佛沙漠王国似的。
只是不知为何,凤亦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容不得她多想,白丞就高兴的驾着马车朝着石堡冲了过去。
石堡上有人守着,看见白丞兴奋的脸立刻就认了出来!
“白丞!”
“哈哈,我来了,快开门!”
他们的互动,可以看出来,白丞还真如他所说的一样,经常来这里。
石堡的门很快打开,众人将他们给迎了进去。
石堡中的管事是一个白家家族的长老,修为已经五百年了,他见到白丞后就把他领走了,剩下凤亦白与殷让他们等人在堡内等着。
这里人虽不多,但可以看得出来,还是挺戒备深严的。
殷让蹭到凤亦白身边,警惕的望了一眼四周,“咱们真的没相信错人吗?我总觉得他们仿佛对咱们有敌意?”
殷让觉得,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他确实清楚的感觉到了。
自从进了石堡,就仿佛有什么人在暗中盯着他们似的,那目光好像无处不在,令他浑身不舒服。
凤亦白蹙眉,只说了句,“别多想。”
殷让还想反驳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那名长老便领着白丞走了出来。
与进去的兴奋不同,白丞几乎是满脸纠结的走了出来,一直垂着头的模样,看上去情绪并不高!
凤亦白虽疑惑,不过还是没问出口,长辈教导小辈,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相比蛇族,他们才是外人。
“诸位就安心的住下来吧,事情我已经听白丞说了,届时诸位有需要尽管开口。”
白长老的一番客套话,打着官腔,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对于石堡内的白家人,他们多少还是警惕了一些。
白家长老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石堡面积大,足够他们住下了。
白丞没与他们住在一起,而且跟着那个白长老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还扭头不舍的看了凤亦白一眼,那表情中带满了复杂!
凤亦白等人分配进了一个大院子,只不过这个大院子更像石堡内的宅中宅。
进房后,殷让就迫不及待跟着她与独孤褚一起进来了。
“你看到没有,本宫就说这里很怪,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不是太好的感觉。”
殷让烦躁的坐下来,抱胸蹙眉,连旁边的茶水都给无视了。
凤亦白倒是喝了一杯,润了润嗓子吼才说,“你也瞧见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成。”
殷让蹙眉,“不行,咱们得出去,就是住帐篷也比这里好,本宫不相信他们!”
进入沙漠后,众人的神经几乎都是紧绷的,也难怪他不相信任何人了。
凤亦白摇头,“不,再看看再说。”
殷让气闷,没再反驳了。
虽然不可否认的,他是觉得哪里怪,但却放任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你看到那个什么白丞的表情了没有,那个长老肯定憋着坏呢,你提醒提醒他。”殷让松下眉头,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白丞身上。
凤亦白说,“你也说了,人家姓白,我怎么提醒,而且这堡内暗藏的视线可多着呢!”
凤亦白估计她头天说,第二天那个白长老就知道她在拐带小孩儿了。
“你不是他救命恩人吗?”殷让无言道。
凤亦白轻笑,“另说!”
她手里可还握着白家守护的钥匙呢,更何况当初不过是为了偷钥匙,救他只是顺手罢了。
想必,白丞自己心里也明白。
“……”
“……”
两人陷入沉默,仿佛对对方都挺无言的。
突然,独孤褚开口问,“钥匙呢?”
凤亦白从怀中摸出那个巴掌大的物件,放在桌上,“喏,在这。”
独孤褚拿出一根线来,直接穿在了钥匙上,然后挂在了凤亦白的脖子里。
“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