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让指了指青山外的方向，说道，“放心，来得及，就在外边。”
凤亦白点头，面色沉静如水。
“你回去吧，免得引起怀疑。”
殷让点点头，回头与她道，“你自己小心，过两日我还会来的。”
“好。”
凤亦白说完，殷让便翻窗离开了这里。
她虽不知他怎么来的，不过却也知道其中的凶险。
“你小心些，告诉独孤，水下有东西。”她提醒。
殷让在跳下木栏的同时回头，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别担心，青樽的小跟班现在被我们捏在手里呢。”
凤亦白诧异的挑眉，诧异于他们居然撬开了言清的嘴。
殷让没再说什么，顷刻间便消失了身影。
凤亦白关上门的前一刻，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卡了过来。
“公子，疼。”
白素素被夹的直抱手乱跳。
凤亦白无言的打开门，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白素素嘴角往下一耷拉，不情不愿的说，“你忘了么，说好今晚下水的。”
真别说，凤亦白还真忘了。
不过这话她了不会说，而是装模作样的望了望天，“嗯……还不到时辰吧。”
白素素嘴角耷拉的更难过了，嘟囔道，“再等天就亮了……”
凤亦白，“……”好吧，是我的错。
白素素并未计较，则被转移了注意力，“公子，你既然不是下水那出去干什么？”
凤亦白，“……”
白素素，“……”
某蛇一脑袋问号，好奇的看着自家公子。
凤亦白没说殷让来，而是拽着她走了出去，“好了，不是说要下水吗，再不去天就亮了。”
“……”
白素素委委屈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闭了嘴，再也不敢质疑自家伟大的公子了。
俩人一起下了水，白素素直接化身成大蛇，辛苦的背着自家公子朝最深处游了去。
水下没有空气，呼吸不得，所以凤亦白一早就准备好了符纸。
避水符一贴，她周围就如同被隔开了一样，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
水压咕噜咕噜的，一蛇一人轻快的躲开水泡，嗖的便来到了水底。
与那日一样，白素素落在了深坳上方的石块上，深坳下则是几尾大鱼守着黑色的笼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
“公子你看，就在那里。”白素素变回人形，伸手给凤亦白指了指方向。
深不见底的水底乌漆嘛黑的，若不注意根本瞧不见石头下面睡着的大鱼。
“悄悄的，咱们过去看看。”凤亦白说。
白素素点头，跃跃欲试。
若非上次白风拉着她，她肯定早就下去了。
几尾大鱼睡得沉，一些小动静根本惊扰不了它们，加上俩人身材娇小，游过去连水都没怎么浮动。
凤亦白带着白素素藏在笼子旁的石块后边，不仅能躲开大鱼，还能够清晰的看清楚笼子里的人。
“方戊。”
白素素忍不住的喊了声。
方戊依旧倒在那，满身的狼狈。
黑色的笼子缝隙很小，只堪堪能伸过去一条手臂而已。
白素素将蛇尾放出来，一点一点接近笼子里的人。
白色的尾巴揪住方戊的衣衫，轻轻的拽了拽。
这时候，方戊终于有了反应。
“唔……”
方戊手指动弹了一下，睫毛跟着颤抖着张开了眼睛。
他醒了！
白素素眸子唰的亮了。
“方戊，嘘！”她忍不住又拽了拽。
方戊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片漆黑，他有些茫然，直到感受到了来自衣角上的动静。
他浑身酸软无力，只能靠着手指去触摸感受。
入手是一片湿滑，软软的，冰凉凉，似乎还带着鳞片的坚硬。
“方戊，是我，白素素。”
忽然，他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
方戊还没开口，就被耳边白素素的声音给打断了。
“别说话，有东西在看守，别惊动它们。”
方戊虽然对现在的处境非常迷茫，不过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
“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别担心。”耳边依旧是熟悉的安慰声。
方戊没讲话，却在蛇尾上画了起来。
他写道，“这是哪里？”
白素素尾巴尖上猛的一阵痒痒，令她蓦然睁大了眸子，两颊边儿也染上了红晕。
“怎么了？”凤亦白疑惑的眨眨眼，不明白在精神交流的时候某蛇为何会突然害羞。
白素素不好意思说，加上尾巴尖太痒了，她也不敢张嘴，只咬着牙摇了摇头。
凤亦白没管那么多，静静的等候着两人的交流。
白素素不好意思的缩了缩尾巴，只是尾巴在方戊手里控制着，她挣脱不开。
“这是江底，你差点被人夺舍，后来被抓到了这里。”
方戊继续写，“夺舍？”
白素素回答，“嗯，是青樽，他是部落族的国师，也曾是天师族的人。”
“你说的看守的东西是什么？”
“是大鱼，很大很大的鱼。”
方戊，“……”
他静静的躺在那，手掌抚摸着蛇尾，满脸的无奈。
正当他想要问是什么样的大鱼的时候，白素素又说了，“听说是龙鱼，你见过吗？”
方戊，“……”
他没见过，但是却听说过。
方戊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以前他爹与他说过的话。
他爹说，他们的故乡很美，水里有大鱼镇守，是一个世外桃源。
难道说，这里就是那个所谓的故乡吗？
方戊忙不迭的写道，“这里是天师族遗址的腹地，我爹说过，水里的鱼是镇守之物，只要找到了方法，它们就不会攻击人。”
白素素唰的眸子就亮了，连忙问，“什么方法？”
方戊却不知道，因为他爹死的早。
他爹临死前，只来得及交代后事以及告诉他故乡的地址。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方戊提醒凤亦白他们的原因，因为知道试炼奖励是假的，所以才会忍不住。
白素素又与方戊聊了一会儿，在她脸红的快要自爆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收回了尾巴尖。
蛇尾，很敏感的。
“我……我先回去的，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别怕。”
她慌慌张张的收回尾巴，却被方戊拖住了。
方戊写着，“好，我不怕。”
嘭！
白素素脑袋里很炸烟花了似的，令她傻傻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最后还是凤亦白看不下去了将她拽了出去，在不惊动大鱼的情况下，俩人悄默默的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