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后,凤亦白便与独孤褚一行人告别了其他人,准备即可回京。
因为……小皇帝大婚了。
皇室宗亲如今就只剩下独孤褚一个能管事儿的,所以他要回去主持大婚。
顺带也要加紧筹办自己的婚礼。
嗯……虽然凤亦白并不知情。
决定回京后,凤亦白就将小白蛇放了出去,有些事,作为成年人的他们,也该自己解决了。
而同时,他们与殷让也准备再次分开。
一南一北,两条路。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分别了,这一次,怕是要许久不见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殷让一身大红衣衫,慵懒的靠坐在廊檐下的木栏上,微敞的衣领露出了一大片瓷白的肌肤。
他上挑着眼尾,笑意盈盈的看着逆光而站的人。
凤亦白背对着他,从桃树上剪下一枝桃花,挑眉收起了剪刀。
“你这大梁皇帝,只怕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殷让一愣,随后再次笑了起来。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亦白也!”他笑的肆意,玉白的手腕搭在额头上,似遮挡阳光,又似遮挡自己。
背对的凤亦白并未看见,身后人肆意中的一抹失落。
红色本来是张扬飞舞,也是意气风发的色彩。
但现在,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悲伤。
殷让想啊,他一心所付,终究是便宜了春水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合该如此啊。
咔擦!
又是一声断枝儿响,拉回了他的思绪。
“啧,你一个姑娘家,怎的这么狠心的辣手摧花。”
凤亦白一手捧了数枝桃花,一手持着剪刀转过了身。
她挑眉,肆意张扬,“怎么?你有意见?”
殷让一愣,连忙摆手,“哪敢啊,你剪你剪。”
“哼!”
凤亦白抱着含苞待放的花儿,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粉花娇颜,逆光而行,美的仿佛成了一卷画。
殷让抿唇,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那人,仿佛要将这一刻深深的记下来似的。
这是他唯一的一份乐趣,以后就看不到了……
“喂……喂!”
凤亦白倒竖着双眉,不爽的挥着桃花,正气咻咻的看着他。
殷让回神,有些疑惑,“干什么?”
凤亦白,“……”
“???”
殷让还是不明白,却听见凤亦白气呼呼的说,“干什么,打你呢信不信!”
“噗呲!”殷让突然笑了,这般生动的人儿,他真是悔啊!
若他早些下手,是不是就没那个面瘫什么事儿了?
“笑什么笑!”
殷让挑眉,手支着头说,“哎呀,怎的管这么宽,笑一笑都不行了吗?”
尽管得不到,但他还是厚脸皮的想要享受一下妻奴的感受。
然而……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破坏了。
“亦白,该走了。”
“诶!来了!”
凤亦白扔下剪刀,兴冲冲的朝外边应了一声儿,拔腿就想跑出去。
殷让一顿,心中所有想法蓦然褪去,犹如潮水一般。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叹,想什么呢,本就不是他该触摸的。
哪知正失落呢,突然面前一阵小旋风,接着眼前便伸过了一枝花儿。
他错愕,抬头望去。
却见……
微风下,那人俏皮的眨眨眼,将花枝扔给了他,并说……
天气这么好,微风不燥,送你一枝花,去撩个小姐姐吧!
殷让蓦然笑了。
粉色的花瓣纷飞,一点一点的落在绯红的衣衫上。
他听见自己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