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憋出仨字，“不是人。”
然后叶长青就更懵了。
什么叫不是人？不是人是什么？
在叶长青懵逼的时候，凤亦白已经一纸符文将在河上作怪的鬼给捉了过来。
那飘在河道上的符纸慢悠悠的飞着，等飞到了正中央时候，蓦然符纸就变成了一条纸绳，飞舞着卷着一团空气就又飞了回来。
符纸捆着什么而来，在浓郁的夜色中很是显眼。
底下的一众捕快看见，吓的差点腿软摔到河里去。
周放见此，并没有多少诧异的神情，反而是一脸果然如此。
“真……真是鬼啊！”叶长青依旧懵逼，话都说不囫囵，两手抓着周放的衣袖不撒手。
周放无奈，只能伸手牵着他，给他一点安全感。
两人的互动除了凤亦白几乎没有人看见，而这时候凤亦白也没空看戏，而是将符纸裹着的什么拆出来，用手一点，顿时……一道人形就显了出来。
那是一道黑乎乎的身影，看不清脸，浑身缠绕着黑雾气，仿佛有什么压抑着要释放出来似的。
叶长青见此，顿时被镇住了。
他欲哭无泪，煞白着一张脸幽怨的看着凤亦白。
说好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呢？这是什么？难道骗他很好玩儿么……
白素素同情的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片刻。
于是……叶长青就更幽怨了。
“唔，可算捉住了。”凤亦白一纸符纸贴在那黑乎乎的身影上，定住了它。
黑影被定住，一动不动，除了飘来飘去的黑雾，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形。
“这就是鬼？”
许是终于接受了现实，叶长青心里也不怕了，好奇的看着传说中的鬼魂，白白胖胖的脸上尽是疑惑。
凤亦白笑了，两颗葡萄似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狡黠的紧。
独孤褚一看她又打什么坏主意的模样，无奈的牵了一些唇角，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
“不如叶大人来问？”她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叶长青。
叶长青愣住，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凤亦白点头，“当然，来么？”
他有些不可置信，表情中还夹杂着些许害怕。
最后，新奇战胜害怕，他犹豫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凤亦白见此笑的越发好看了，她瞥了一眼周放，别有深意道，“周师爷，可要看好叶大人哦，这鬼可凶着呢……”
周放无言，无奈的点头答应。
他就知道，这个凤大人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
只是叶长青一听鬼凶，胖胖的身体抖了一下，刚涌上来的勇气就这么被她给戳破了。
“别怕，有我在。”周放拍了拍他的肩头，站在他身边安抚。
似乎有周放在，叶长青表情放松了很多。
他点头，一步一步走向被定住的黑影面前。
“你是不是无牙鬼？”他这么问道。
黑影，“……”
凤亦白，“……”
她扶额长叹，一脸无奈。
她真是小瞧叶长青的蠢了。
独孤褚淡淡的挑了眉，对于凤亦白难得的吃瘪很是好笑。
“黑鹰，让下面守着的人捞尸体吧。”凤亦白表示很心累，叹气的朝着黑影吩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是一点都不寄希望于叶长青了。
黑鹰点头，直接与白素素二人下了桥，吩咐捕快们开始做事了。
虽然这些捕快都个个疑惑不已，可刚才的异像他们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会儿只剩下满腹的好奇。
凤亦白听着耳边叶长青问的废话，干脆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河里。
她转过头，眼看着一众捕快们开始下船撒网捞尸体。
“你总看着叶长青笑什么？”
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惑人，是独孤褚。
凤亦白抬头，趴在栏杆上懒懒的看过来，有些无言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总看着他笑了？”
“难道不是么？”独孤褚反问，眉眼间神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什么。
凤亦白斜睨他一眼，不想回答。
她确实是看叶长青了，可这些事却不能跟独孤褚说，不然以他的性子，估摸着会不同意。
正巧这时候，河里有动静了。
“捞上来了。”她指着河里的众人，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独孤褚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女尸。”他淡淡道。
凤亦白挑眉，“看不出来啊，您老眼神儿挺好的。”她都没看清呢。
“……”独孤褚蹙起眉头，俊美的脸上一瞬间的不爽闪过。
“本王不老。”他道。
“呃……”凤亦白被惊住，诧异的看过来。
她没想到凉薄如独孤褚，居然还会在乎自己老不老？
“我这就是个尊称……尊称！”眼见着独孤褚冷脸，她连忙狡辩。
这么一说，果然某摄政王的表情就好很多了。
桥底下，那具女尸已经被捞了出来搁在了岸边儿，几名捕快围着女尸，检查了一下。
果然这具女尸和前几日的那些一样，全都是遭人虐待致死，并且全身伤痕累累，暧昧的痕迹更不在少数。
“禽兽啊！”白素素感慨出声儿。
一群人顿时默了，“……”
禽兽您还看的这么仔细？
几个人除了白素素都是男的，他们尚且还不忍心呢，就她自己一个女子边看还边感慨出声。
其余的捕快不知道白素素是什么，只当她是个正常人呢。
这会儿瞧着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面对尸体都面不改色，捕快们就更尴尬了，先前他们自己面对尸体时候都有些怵。
“啧啧，这一个个的姑娘可真可怜！”凤亦白扒着栏杆感慨。
独孤褚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叶长青哪里。
叶长青与周放轮流问了许多问题，那黑影迫于符纸，问什么答什么。
叶长青不如周放心思缜密，问的问题大多没什么用，好在周放问了几个重要的线索，不至于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还没问完？”凤亦白转头过来，就看见那两人配合的还挺默契的模样，唇角立刻就勾着笑了起来。
独孤褚蹙眉，觉得她的眼神儿又变了，这次不是看着叶长青，而是冲周放笑着。
“……”他觉得凤亦白笑的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