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余人都是远观,并没有参与,所以下官只押了这几人。”
凤亦白点头,没说什么,却也是认同的。
“明日去镇上,我想问一问那金子的事情,还有……有些人该见一见了。”她摸了摸下巴,一脸的邪肆。
方梁没听懂后半句话,什么人见一见的……
但是独孤褚却听懂了,他挑了一下眉尾,一直冷着脸的表情终于有所反应。
不过可惜的是,凤亦白并没有看见。
镇上的百姓偷着祭祀一事败露,并且领头的几人也被抓了起来,有了官府的威慑力,这些人多少也安静了下来。
但是……令凤亦白他们没想到的是,夜晚发生了一些事,令这些人再次热情高亢了起来。
彼时夜里,独孤褚一行人用过饭便回房休息去了。
连着行了两日的路,换做谁都疲惫不堪,就连凤亦白都免不了。
只是令凤亦白尴尬的是她要与独孤褚一间房,并且只有一张床……
房间里连个软榻都没有,凤亦白就是想分床睡都不行。
谁知道,令她没想到的还在下面呢。
“你,睡地上。”
得,连半拉床都没了!
某王爷一道指令,直接打发她去打地铺去了。
凤亦白无言,“……”
独孤褚直接当作没看见,白日里的气愤还在呢,这会儿根本不给她好脸色。
某白看着他一脸冷然的表情,再看了看冷硬的地板,忽然觉得独孤褚这冷冷的表情十分亲切。
她就是宁愿面对他那张死人脸也不想睡冷地板,好不好!
“王爷,打个商量啊!”她讨好,唇红齿白的小脸儿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
某王爷直接拒绝,“不打。”
凤亦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沉寂半晌然后又扬起笑脸儿来。
“别啊,王爷,您老人这么好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凤亦白便彻底贯彻了这个真理。
只不过她忘了,照着某妖孽的性子,他铁定偏偏不按套路走。
独孤褚冷着脸,凉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冷叱,“怎么,本王很老?”
他那模样,若她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估摸着连冷地板都没了。
所以凤亦白聪明的选择了摆手,“不啊,王爷风华正茂,你瞧瞧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真俊,俊的都快迷死人了!”
某白不留余力的拍着马屁,都快将独孤褚夸成一朵花了。
然而某王爷负手站在床边,漆黑的眸子没有半丝的起伏,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
某白沉沉的眸子,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她咧嘴儿,“王爷,您看,我多年前受过伤,腰不太好,您就别让我睡地板了好不好?”
这卖惨卖的,委屈巴巴的小脸儿泪珠都快挤出来了。
可人王爷就是没动静,一副静静看她表演的模样。
凤亦白眉头几不可微的皱了一下,随后再次可怜兮兮的扁嘴,“王爷,我真的有旧伤,你说这冷地板让我睡一夜,赶明说不准我就娶不上媳妇儿了……”
“……”独孤褚是真不知道,睡冷地板又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哼。”
某王爷黑着脸,直接拂袖转身,扔给她一床被子便落了纱帐。
烛灯昏暗,白色的纱帐影影绰绰,朦胧了身影。
半夜里凤亦白裹紧了衣衫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张床。
某白很伤心,她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着这大神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末了她抱着被子,看着纱帐内已经躺上床的某王爷,眨巴两下眼睛后终于泄气了。
某位爷这坚定的模样,是打定主意不让她上床了。
最后凤亦白只能认命的打起了地铺,可怜兮兮的只有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就没盖的了。
五六月份儿的天还不太热,到了夜里没被褥还是有些凉。
凤亦白睡不习惯,躺在冷硬的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寂静的夜里,窗台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落了一地的银白,好看极了。
凤亦白就盯着那银白的月光看,看着看着就困了。
上下眼皮打架,不过片刻便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她睡着,绵长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中,与月色纠缠。
这时,床上本该睡着的独孤褚却淡淡的睁开了眸子。
他翻身过来,面对着床边,漆黑的眸子被浓浓的黑雾覆盖,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光芒。
幽暗的目光落在凤亦白的背上,如炬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背烧出一个洞。
梦中的人似有察觉,不舒服的动了动背部,然后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子。
熟睡的容颜,比起白日里的桀骜不驯多了份乖巧,看起来无害极了。
只隔着一张纱帐,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太真切。
但独孤褚还是看见了凤亦白微动的双唇,不知在呓语着什么。
“该死的独孤褚,腹黑鬼……”
独孤褚,“……”梦中骂人是什么习惯?
某王爷叹气,感叹:约摸是坏习惯吧!
一夜无话。
翌日,凤亦白是被楼下的吵杂所闹醒的。
某白一睁眼,发现整个世界矮了一大截,等她扶着腰坐起来后才清醒,哦……特么她是睡在了地上!
地板又冷又硬,确实不适合好去处。
凤亦白昨夜说腰有旧伤的话并不是作假,而是真的。
这睡在冷地板上硌了一夜,腰能好才怪。
于是,刚坐起来的凤亦白便发现她的腰不能动了。
“嘶嘶嘶……嗷——”
凤亦白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腰疼的小脸都扭曲了。
“死独孤褚,周扒皮,就会压榨……”她殷红的小嘴儿不停的嘟囔,仿佛骂了几句腰就不痛了似的。
等到凤亦白捂着腰,僵着半边身子下楼时,可惊坏了一群人。
以往她出现时都是桀骜不驯的,如今这柔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违和啊!
“公公公公子,您这是怎么了?”白素素张着嘴,后知后觉才上前去扶人。
凤亦白扶着腰,恶声恶气道,“旧伤复发了。”
白素素懵了,旧伤?什么旧伤?
不止她,其余的一些人也都疑惑的瞧着她,眼中疑问浓郁。
唯有独孤褚,在听见旧伤二字便淡淡的蹙起了眉,幽暗的目光落在凤亦白身上,隐隐的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