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鬼喘着粗气，被金光刺的浑身冒黑气，疼的滋滋响。
凤亦白笑，“小鬼头，真当我什么见识都没有呢？”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方才还可怜兮兮的五小鬼立刻恶声恶气了起来，整张脸顿时扭曲成了蚯蚓。
“五小鬼由禁术冶炼，一鬼背了上百条灵魂，即使维持小孩儿模样，但可没人敢将他们看做小孩子。”
凤亦白拢袖站在他们面前，勾唇笑的气定神闲。
五小鬼见她说破自己，顿时气怒，不止是气被拆穿，更是因为他们全身被禁锢。
“我说你们活了差不多上百年了吧，还装嫩呢，啧啧，也不嫌害臊！”凤亦白嘲笑，一点情面都不留。
五小鬼互看一眼，见被戳破后便不再掩饰了。
他们脸泛黑气，一张脸瞬间就变的苍白无比，一双黑眼圈也极其显眼。
小鬼儿们伸出尖利的爪子，指甲上冒着黑气，双双伸手抓向了周围禁锢他们的符纸。
然而，一爪子下去，符纸金光不仅没散，还刺的他们手指生疼。
凤亦白慵懒的笑着，“没用的，想要破开我的符纸，你们还不够格呢！”
五小鬼不相信，不停的伸出爪子抓来抓去，看起来就跟被关进笼子里的小猫儿一样。
凤亦白觉得好笑，脸绷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真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太好笑了。
如果这些小鬼儿不是一大把年纪了，她还真不想打杀了他们呢。
忽然刺啦一声，小鬼还真抓烂了符纸的一角，虽然不太明显，但足够他们兴奋了。
似乎看见了符纸被戳烂，小鬼们爪子兴奋的伸的越来越快。
然而处于兴奋中的小鬼儿并没有看见，凤亦白因为符纸被戳烂时的表情。
如果他们此刻抬头看了，他们绝对不会再伸手的！
“啧——”
一道冷冷的音调响起，仿佛地狱河中的腥风，令五小鬼蓦然惊醒。
凤亦白勾起血色的唇，惋惜的看着其中烂了一角的符纸，神情温柔的抚摸了过去。
她叹气，“哎，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符纸了，你们怎么能弄坏它们呢？嗯？”
凤亦白歪头，笑的很温柔，但眼神却极其冷厉。
五小鬼见此，齐齐打了个寒颤，连爪子都忘了收回来。
“怎么惩罚你们呢？”她温柔的声音仿佛天外而来，却泛着让人莫名惧怕的感觉。
五小鬼，“……”
凤亦白眸光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有趣儿的事。
“不如……送你们下地狱怎么样！”
她缓缓勾唇，沁血的唇仿佛地狱花一样妖冶冷厉，泛着危险吐出一句狠厉的话来。
五小鬼还没反应过来，方才金光微弱下去的符纸瞬间光芒大盛，刺眼的光芒生出一股子温暖来，缠上了他们的身子。
金芒吞噬黑气，发出滋滋的响声。
五小鬼尖利的喊叫，在金芒中逃窜了起来。
然而不过一瞬，金芒便吞噬了他们的身体，同时嗖嗖嗖无数飘散的灵魂冲天而起，游荡在空中。
凤亦白挥手，符纸顿时朝着那些灵魂追去，逐渐将它们吞噬。
围绕在她身边的黑雾慢慢散开，凤亦白收回符纸便落了下去。
她脚尖点地，飘飘然的落下。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毫发无伤，那是五小鬼！那是主人养了上百年的五小鬼！不可能！”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凤亦白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转头，就发现被暗卫按住的红樱正癫狂的吼叫着。
“没事吧。”独孤褚淡淡走来，少有的温声。
凤亦白摇摇头，十分开心的摸了摸手里的宝贝符纸。
“我的符都吃饱了，能有什么事。”
独孤褚看着她挑眉得意的模样，唇缓缓勾了起来。
两人身后，红樱有些疯魔，在暗卫手中不停的挣扎着要起来，然而挣扎了半天都无用。
地上躺了三个男人，正是先前与红樱一起的那三人。
看他们的模样，想来是已经翘辫子了。
“我看除了密道里的人估计没什么余孽了，赶紧差人进来收拾一下吧，困死了！”
凤亦白收了小鬼儿，对这里俨然没了兴趣，伸着懒腰打哈欠道。
独孤褚点头，吩咐着暗卫收拾剩下的摊子。
那边红樱还在癫狂的叫着，双目刺红，不复方才的柔美。
凤亦白蹙眉，对于她口中的主人很是在意。
然而还不等她靠近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暗卫的那边的失声惊叫。
“不好，她要自杀！”
“快卸了她的下巴！”
几人慢了一步，等他们将红樱下巴卸掉之前，猩红的血就已经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凤亦白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转过头来，红樱就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独孤褚冷声开口，难得的带上了些许怒气。
暗卫探了探红樱的鼻息，摇了摇头这才回答，“回王爷，属下阻止不及，此女已经咬破了毒药。”
凤亦白脸色顿变难看，大步流星走过去。
她蹲下身子，准备板着红樱下巴去看，却蓦然顿住了手指。
红樱倒下的时候是侧面倒地，发丝垂在地上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而那脖子上却多了一个东西，被发丝和衣领遮挡住，只露出了一个边缘。
凤亦白挑眉，伸手拨开了红樱的发丝，另一手拽着她的衣服向下一拉，那印在脖子上的东西立刻出现在眼前。
她的动作粗鲁，而且是背对着众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恋尸呢。
暗卫们被吓了一跳，还没阻止就听见了凤亦白高昂的声音。
“独孤褚，快来看！”
如此光明正大直呼独孤褚的名字，众暗卫纷纷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独孤褚蹙眉走过来，见她拉着人姑娘的衣裳不撒手，脸色黑了几分。
还没等他训斥呢，便见凤亦白指着红樱的脖子说，“你看，这个是个什么图案？”
独孤褚蹲下身子，顺着她修长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一个拇指大小的印记印在红樱的颈骨后。
印记是黑色的，镂空的圆环圈着火苗，既简单又仿佛象征着什么。
独孤褚蹙眉看了半晌，然后摇头，“没见过。”
凤亦白也没见过，但这印记出现的太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