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过来,看败家子似的目光,“王爷,你都花重金了,居然连人厉不厉害都不知道?”
独孤褚摇头道,“他们都是赏金猎人,本王只请了最贵的两人,一位是五阴髯伯欧阳春,一位是玉面书生白衣子。”
凤亦白诧异,“原来是他们!”
“你认识?”他问。
她摇头,“不,只是在江湖上听说过,那时候我曾不服闫笙的管束,所以便偷偷的跑去江湖玩儿,一路听说了许多有趣的事,其中就包括这两人。”
独孤褚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淡下脸色,她眼中的光亮是他从未见过的,令人向往。
“你可觉得是本王限制了你的自由?”他沉下声音,所带的沉重是别人所听不懂的。
凤亦白诧异的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独孤褚不语,只淡淡的看着她,最后把凤亦白看的很是无奈,方才开口。
“若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或许我会觉得如此,但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独孤褚听着她令人难懂的话,很是疑惑,什么叫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正等他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旁边儿人已经打马前行,撒欢的跑了。
独孤褚虽然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她那句更重要的事是指什么。
他迎着阳光看着前头撒欢的某人,内心一阵柔软。
一行人向着西北而行,穿过了无数城池,终于挨近了大晋的地界。
大晋的地势很恶劣,而且国线交界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
自出了大燕开始,天气就开始越来越凉,接近雪山的时候,众人便换上了厚厚的大氅披风。
这日众人行了许久的路,可是雪山近在眼前却难以到达,不过好在雪山脚下的附近有很多村庄,他们化成了商队与几户猎户农家借来了几间院子,便住了下来。
两间农户,一共六间房间,好在天气很凉,众人挤挤也就过去了。
夜晚来临,疲惫不堪的众人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凤亦白与独孤褚一间屋子,俩人睡得也很沉。
只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凤亦白仿佛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窸窸窣窣的,就跟屋里进了老鼠一样。
睡意朦胧中,凤亦白悄摸摸的睁开了眼睛。
神思清醒,她也彻底听清了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外头有东西。”
低沉的嗓音从凤亦白耳边响起,惹的她眉头一跳差点坐起来。
她仔细一瞧,却发现旁边的独孤褚竟然也醒了,还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在这黑夜中还挺吓人的。
独孤褚见吓着她了,低低一笑,“本王还以为你醒不过来。”
对于他的恶趣味,凤亦白表示极其鄙视,她道,“外边儿什么东西?”
独孤褚摇头,低声回答,“不知道,不过本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凤亦白回了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自出了大燕,咱们后边便跟了许多老鼠,恐怕今日便准备下手了。”
凤亦白刚坐起来,就听见独孤褚清清冷冷的说道,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蹙眉,“你怎么不早说?”
独孤褚安抚她,“没事,有欧阳春和白衣子在,睡吧。”
他说着便将粗砺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背,然后用力一拽,便将人拽着躺下了。
凤亦白一个不察,便倒在了床上。
她平躺着,不雅的掀了个白眼儿,吐槽道,“王爷倒是不惜命了,这都能睡着?”
独孤褚低声笑了起来,并未说什么,低沉惑人的嗓音却极其好听,惹的凤亦白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过片刻,方才还说着惜命的人这会儿便已经睡熟了。
独孤褚见此,收拢了手臂靠近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知道第二日起身,凤亦白都不知道昨夜袭击他们的是什么,只有欧阳春与白衣子两人满脸的疲惫,仿佛一夜未睡。
翌日他们便告别了农户准备启程了,这次要翻雪山,自是要早早的出发。
雪山很高,马儿并不好走,只能用布裹着蹄子,牵着上山。
一步一个雪坑脚印儿,也是实属不易。
白茫茫的雪山,一望无际,走的众人怀疑人生。
雪山太过高耸,上到了半山腰开始凤亦白就有些粗喘了。
独孤褚见此挥停了马队,“停!”
众人停下休息,由于雪山太过冷,只能裹紧衣衫休息一小会儿便再次出发。
一路走走停停也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山顶。
夜晚山路不好走,尤其雪山的路更不好走,众人便找了个山洞进去休息了。
马儿放在外头不行,一些护卫便挖了许多雪洞将马儿牵了进去。
山洞中有些枯树枝,护卫便捡来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终于有了暖意。
外头的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但月光映着白雪,四周还是明晃晃的一片,看的极其清楚。
就在这明晃的一片中,外头雪地里居然有了动静。
“警戒!”
大胡子欧阳春离洞口很近,清楚的看见雪地中滚滚而来的一片黑压,那压抑的气势看了令人心惊。
一声喊的众人立刻清醒,下一秒便将洞口给围住了。
独孤褚手中拿了个小木棍,挑挑捡捡翻了一下火堆儿,似乎并不将外头的情况放在眼中。
凤亦白蹙眉,直接招呼了众人进来,然后甩手一张符纸飞过去,将洞口给遮住了。
符纸幽幽的落在洞口,浮在半空,强烈的白光将整个洞口遮的严严实实的。
“看来咱们的踪迹暴露了。”凤亦白站在洞口,看着外头一群傀儡尸兽,仿佛欣赏风景似的。
欧阳春与白衣子皆站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纷纷好奇的望过来。
独孤褚并没有察觉两人的怪异,而是与凤亦白说着,“不足为奇,走露风声迟早的事,更何况他不停的派这些东西来刺杀,想必是害怕了。”
凤亦白不可置否,并且欣赏他的乐观。
“啧,这东西叫的人心烦,也不知天亮它们能不能离开!”
独孤褚蹙眉,他道,“上次在大梁,这些东西仿佛不惧阳光,可那次在大燕又不同,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