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让下水很久才上来,一上来他脸色就特别不好,凤亦白以为他是不满呢,结果就听见他道,“底下有东西!”
凤亦白上前,看着他带来的护卫递上干净的衣袍之后才问,“什么东西,让你纠缠这么久才上来。”
殷让回答,“一团黑雾,看不清,不过跟危险!”
“黑雾?”凤亦白蹙眉问,“鬼?”
殷让蹙眉,摇了摇头,“不知道,看着阴气很重,有可能是的。”
凤亦白沉吟一下,走到湖边往下看了看,但是水很深,根本看不见下面的东西。
“我下去看看。”她回头冲着独孤褚说道。
独孤褚蹙眉,并不太赞同。
“没事,我下去看看就上来。”凤亦白安抚他。
最后独孤褚没办法,只能妥协。
凤亦白要下水,谁都拦不住,白素素想跟着,便化身成了一条白蛇,嗖的一下圈上了她的手臂。
“公子,我也去。”小蛇张嘴,口吐人言,一副可怜巴巴求带的模样。
凤亦白抚了抚她的脑袋,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独孤褚道,“带上她吧,起码有什么危险可以将她扔出去顶着。”
这冷冷的音调还有狠毒的话,即使白素素有心生气那也不敢。
湖水很凉,在这炎炎夏日多少是些安慰。
凤亦白如鱼得水,一入水便滑溜溜的游向了水底深处,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白素素就缠在她的手臂上,一动不动。
等到两人来到水底深处看见了殷让说的所谓的黑雾时,她才脱离了凤亦白的手臂。
“公子,这东西怎么有一股熟悉的气味儿?”
凤亦白屏息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这东西她已经见过一次了!
白素素化身的小蛇在水中游的很欢快,围着那团黑雾打转,跟条小白鱼似的。
那黑雾仿佛固体的水草一样,长在水底,来回的拱着,看起来恶心极了。
凤亦白打量了会儿,然后伸手朝打转的白素素招招手,遂又指指上面。
白素素会意,嗖的一下游过来又缠上了她的手臂。
凤亦白没有浪费时间,很快就游了上去。
噗——
她刚露头,便被一股大力拽了上去,随后身上就被包裹了一件宽大的衣袍。
黑色的长袍落在她身上,袍角拖着地,一股熟悉又清冷的味道萦绕在了她鼻息间。
凤亦白挑眉,伸手就想去拉衣袍,结果却被独孤褚按住了肩膀。
“穿着。”
她无奈,就罢了手。
殷让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不合气氛的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调侃道,“哎,凤大人真是好福气,本宫方才上岸时都没见摄政王有这般关心过,你瞅瞅,他连衣服都脱下来给你了,不向本宫,只得了个白眼!”
凤亦白再次挑眉,一道冷眼望过去,却让殷让笑的越发的深了。
“怎么这么看着本宫,凤大人不好意思了?”殷让笑,他知道凤亦白的身份,如此不过是提醒她罢了。
凤亦白自然也懂,只是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太子殿下若有亦白这等能力,本王自然也会关心关心你。”独孤褚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涌,直接冷叱出口,讽意十足。
这话噎的殷让哑口无言,扁扁嘴就转移了话题,“凤大人可看到了底下的东西?”
凤亦白点头,神色正经了很多,“看到了,那东西我见过。”
殷让惊奇了,“哦?见过?”
“不错,在大燕见过,只是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凤亦白蹙眉说道。
“那是什么?”殷让问。
她答,“阴兵!”
阴兵二字一出,除了殷让全都惊呆了。
独孤褚蹙眉,黑眸瞥向湖面,冷声道,“一样?还是……”
凤亦白摇头,脸色十分严肃,“一样!”
她说的一样自然是这湖中的阴兵与那次一样。
独孤褚冷冷的说道,“看来你那个侍女还是没说实话,竟是小瞧她了!”
凤亦白脸色也不太好,看的出来她的想法是与他一样的。
殷让不明所以,便问,“你们打什么哑语呢,什么一样?什么侍女?”
凤亦白突然想起,貌似他们自绑定合作开始,他们得了线索就从未与他分享过……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侍女背叛了我,选择与大晋合作,并且在大燕的一个地方找到了阴兵,不过后来被我封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弄来了梁国,还养在了你们的皇宫里。”
殷让信以为真,替她抱不平,“啧,那你那个侍女还真不是东西!”
凤亦白不可置否。
“这么说来,你有办法对付这些东西了?”他问道。
凤亦白点头,随手甩了几张符纸出去,困龙阵落成,同时镇压了湖水底下正在成长的阴兵。
“这就好了?”殷让挑眉,对于她稀奇古怪的符纸很是感兴趣,“你这挺方便,下次也教练本宫吧。”
凤亦白斜睨他一眼,冷笑,“独家秘方,概不外传!”
殷让,“……”
哪知凤亦白勾唇一笑,幽幽的下了个套,“若你想学也不是不行……”
殷让瞬间兴奋了,根本没瞧见她脸上的怪异。
“什么?”
其他人眼睛不瞎,纷纷同情的看着他。
殷让不自知,还在兴奋的望着凤亦白,企图让她松口呢。
结果凤亦白道,“凤家独门秘术向来只传自家人,拜师和认干爹,不如你选一个?”
她挑眉,大言不惭的看着对面浑身是水且可怜兮兮的某人。
殷让,“……”
“滚!”他没好气,拢紧了身上的红袍,别别扭扭的转过身不想理这些人了。
哼,就知道欺负他!没良心!
“噗——”
白素素是真的笑喷了,冲着自家公子竖起了大拇指。
“公子你可以的,不论太子殿下拜师还是认爹,你都跟梁帝平辈了,到时候摄政王在你面前都矮……”半截呢……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白素素就遭到了前后两道冷眼夹击。
哎,果然最可怜的还是她!
某条可怜的小白蛇立马闭嘴,缩到了凤亦白身后,再也不敢谈论某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