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白突然庆幸自己方才没答应殷让那厮,她摇头,“没有,我觉得咱们可以坑他一下。”
独孤褚来了兴趣,对于她撇清干系的态度很是满意。
“哦?怎么坑?”某王爷装模作样。
凤亦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掀了个白眼儿,然后这才笑道,“王爷你看啊,殷让想利用咱们,咱们也不能白让他利用,起码也得有点好处不是?”
独孤褚眉峰微动,垂头抿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道,“继续说。”
“比如让他出点血什么的啊,不然王爷的帮忙岂不是太廉价了!”凤亦白笑的跟只偷腥的猫儿一样。
独孤褚十分满意她的态度,尤其是她幸灾乐祸的模样,简直是爱不释手。
他放下茶杯,修长的食指轻点了两下桌子,然后道,“就依你所言。”
凤亦白笑了,那笑嘻嘻的表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独孤褚侧目看着他,眸中尽是温柔的宠溺。
他的这份神情,两人都没发现,即使独孤褚自己!
凤亦白说服了他,两人决定,晾一晾殷让,不能让他觉得他们答应的太过急切。
而且这件事中最过迫切的只有殷让一人罢了。
“那只令牌你给他看了没有?”独孤褚突然问道。
凤亦白眨眨眼,从怀中摸出那只在林家得到的令牌,然后迷茫的摇头,“我忘了。”
独孤褚叹气,修长的指尖捏向了她的手心,将那只令牌拿在手中。
“你怀疑这令牌是二王子的?”
凤亦白蹙眉,并没有点头。
她沉默片刻才回答,“不知道。”
她用了不知道,这倒让独孤褚诧异了。
“不知道?”
凤亦白点头,眉头紧锁,“太过巧合了,咱们刚找到令牌,又刚到大梁,牌子的主人便送上了门,不是太巧合了吗?”
独孤褚没有反驳,他同样也有这种想法。
“你还是怀疑殷让?”他问。
“……”凤亦白不知道,她疑惑的很,“现在来说,殷让的嫌疑最大。”
“你怀疑他想嫁祸二王子,还让咱们出手?”独孤褚挑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
凤亦白没说话,她确实有这种怀疑,虽然只有仅仅一点。
独孤褚笑了笑,淡淡的笑容浅浅的挂在脸上,他轻执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品了一口,才接着说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殷让真有这么大的势力,他又怎会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太子之位上,又怎么会被梁帝与二王子逼迫至此?”
可以说,殷让的投诚让独孤褚相信了他与那股势力并无关系。
凤亦白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怀疑,若论起来,殷让果真有这势力,怕是也不会处于如今两面楚歌的境地了。”
“本王说的便是如此。”独孤褚放下杯子,长袖一伸,越过桌面给她倒了杯茶水,然后安抚,“你太着急了,仇什么时候报都可以。”
凤亦白挑眉,笑了起来,“嗯?你怎知我跟他有仇,你不是还以为我跟殷让穿一条裤子吗?”
独孤褚的脸顿时黑了。
她这话的画面感太强,一想到凤亦白真的跟殷让穿一条裤子的情形,他就控制不住怒气。
“王爷生气了?啧啧,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是……”
凤亦白见他脸越来越黑,心里头就越来越解气,那笑眯眯的模样简直欠揍的很。
独孤褚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了,他凉凉的瞥过来,“闭嘴!”
凤亦白挑眉,高兴的很,就是不闭嘴。
“你看你,又不是我想的,分明是你自己这般以为的,每回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和殷让,不知道还以为我通敌卖国了呢!”
独孤褚黑着脸,觉得她这张小嘴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咻的一声,黑影快速一闪而过。
咚!
凤亦白再次被桌咚了。
对于某王爷时不时的发骚,她已经习惯了。
“宫宴之后,本王会派人给殷让传消息,届时请他来商议一下。”独孤褚单手撑着桌子,眉峰微动的想了片刻,接着道,“你不要与他单独见面。”
凤亦白掀了掀眼皮,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应声,“王爷放心。”
独孤褚不放心,不过听到她答应了也稍稍满意一些。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他慢慢直起身子,凉凉的薄唇却擦过她的耳尖,顿时引起一阵颤栗。
凤亦白僵住身子,耳边却响起了熟悉又低沉的笑声。
“本王不是故意的。”
凤亦白听了想打人,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又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伸手一推,“王爷,恕不远送!”
说完还独自伸手捂住了发热的耳朵,那红脸的模样,让独孤褚眼睛里聚起了笑意。
他点头,“好。”
黑色的长袍质地如水,行走间仿佛还泛着光,穿在他身上简直好看的要命。
凤亦白搓了搓耳朵,将耳尖上的小颗粒搓掉,然后背过手放到身后,冲着某人的背影呲了呲牙。
独孤褚不知,脸上挂着笑意,负手便走出了她的房间。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官驿中便迎来了以为意料之中的人。
是梁帝最宠爱的那位儿子,二王子!
二王子名叫殷丰,长得虽气宇轩昂,但却被眼睑下的青灰给败了不少分。
凤亦白看着他便想起了殷让的那两句话。
强抢民女,霸占人气……
看来这个二王子还是个喜好渔色之人,而且那纵欲过度的模样让人难以升起好感。
比起殷让,这个殷丰差的不止一点。
殷丰入官驿,本是为了接大燕摄政王一同游乐,他身为接待的使臣,这几日的时间必须要伺候的大燕摄政王舒舒服服的。
但这位二王子显然是个草包,胸无二两点墨,居然想带大燕摄政王去逛青楼。
不过好在梁帝派给殷丰的臣子不是草包,一听青楼,连忙打消了他这个荒唐的想法。
不过这殷丰真是作死典例,青楼之行他还没打消呢,一进门又看上了凤亦白。
凤亦白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本就能激起好感,更别说她的长相了,唇红齿白的特招人疼。
殷丰昨日只顾着独孤褚呢,并没有看见她,今日一见,心里头立马荡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