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王爷。”
两人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话要说。
凤亦白挑眉,“怎么,你们俩都碰见的怪事?”
白素素与黑鹰对视一眼,诧异的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白素素先开口的,“公子,还真让说对了,那些亮着灯的人家基本都是聚在一起,故意燃的灯,仿佛灯灭就会有什么危险。”
黑鹰点头,说道,“属下那边也是这样,这些人家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果然!凤亦白与独孤褚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深意。
“走,去河边看看!”
她挑眉,眸子眺望着不远处,直接一跃而起朝着黑河而去了。
她的动作太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独孤褚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了上去。
另外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跟了上去。
四人穿过农田不过一会儿就到了黑河边,这会儿凤亦白已经找了个大石头掩盖着身影站在了那里。
独孤褚见此闪身过去,“怎么回事?”
江河边缘的地方有许多突兀的石头,正好能遮挡着他们的身影。
不远处的祭台那里密密麻麻的围了许多人,看起来好像是祭祀。
凤亦白看了一会儿,蹙着眉说,“不知道,这些人看起来古怪的很,你瞧,他们似乎在朝拜河流。”
独孤褚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那些人虽然站在祭台旁,但面向的确实黑河,一个个的面无表情的看着河面,在这森森的夜幕中尤为可怖。
尤其是祭台旁围了许多白色的蜡烛,蜡烛点着,幽幽的烛光映着白惨惨的脸,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吓人。
“公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冷。”白素素拽着凤亦白的袖子,挨着她呐呐的说着。
凤亦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拽自己的去,你一个蛇妖还怕什么人啊。”
“……”白素素幽怨的很,扁扁嘴不吭声了。
两人说话间,黑河边那群人居然慢慢的跪了下来,呼啦啦的一大堆匍匐在地上,壮观的紧。
凤亦白蹙眉看着,余光忽然一缕黑气飘过河面,惊的她眼皮子一跳,立马转头看了过去。
黑河平静,仿佛方才那缕黑气是她的错觉。
独孤褚在她身边,对她的情绪变化看的很清楚,尤其是她抓着石头的手指,已经泛白了。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凉,也很轻。
凤亦白头也不回,眼睛不眨的看着河面,严肃的说道,“你看那河,我怎么瞧着有点不对劲儿。”
独孤褚侧头看去,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森森夜幕中一片清净。
“本王没瞧见。”
凤亦白立马蹙了眉头,转头过来,诧异道,“你没看见?”
独孤褚点头。
“……”凤亦白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
“怎么回事?”他问。
她不说话,转过头去看黑河,却发现河流好像静止了一样,缕缕黑气从河面上向上窜,浓郁的黑气都快要遮天蔽月了。
凤亦白吓了一跳,连忙拽着独孤褚的袖子急忙说道,“你再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独孤褚依旧摇头,他垂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白皙的小手,只觉得手指有些痒痒。
“或许你的眼睛能瞧见,本王的不行。”
一句话仿佛流光似的穿过她的脑中,一下子什么就清明了。
凤亦白拽着他的袖子,指骨用力,轻轻的吐出口浊气,然后扬眉,“对,你说的对!”
心中逐渐清明,脑子也清楚了许多。
凤亦白很高兴,松开独孤褚的袖子转过头,“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些人在祭拜什么了!”
独孤褚蹙眉,瞥了眼自己被抛弃的袖子,然后又看了看远离自己的手指,抿唇有些不高兴。
“什么?”他闷闷的问道。
凤亦白答,“鬼魂,或者说是鬼潮。”
“鬼潮?”独孤褚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凤亦白点点头,与他解释,“你看那些人的表情还有动作,像不像木偶?”
独孤褚听了仔细一瞧,还真别说,像的很!
可能蜡烛太多了,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清晰可见,一个个都瘫着脸,可不就是像极了木偶么?
凤亦白又说了,“你方才提醒我了,我的眼睛虽然与你看到的不同,但这里的鬼气太浓郁了,都将河水污染了!”
独孤褚不明所以,不代表她不清楚,
凤亦白见他蹙着眉头,继续道,“起初我还以为这河水真是黑色的呢,并没有想太多,被你一提醒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黑色的河水,而是被鬼气污染的了,你看不见从河面上飘起来的黑雾,但我能瞧见,若非今夜长了个心思,恐怕我还真不知道呢!”
“既然是被鬼气污染的,为何在我们眼中这河水也是黑色的呢?”独孤褚不明白。
“我不是说了嘛,鬼气太浓郁了,已经浓郁到凡人肉眼可见的地步。”凤亦白抿了抿唇,神色十分的凝重,她眸光闪了闪,说道,“只怕这河水下藏纳了无数灵魂,这些村民也只怕不仅是在祭拜……”
她眼底的神色独孤褚瞧的十分清楚,听了她这句话后蓦然脑中有什么闪过,他黑了眸子,“他们是在唤醒那些东西!”
凤亦白眉头紧锁,然后在他同样凝重的表情中点了点头。
“恐怕是的。”
两人的话落在黑鹰与白素素耳中,同样掀起了风浪,两人也不可置信,蓦一时看向那些村民和黑河的表情变得无比的肃穆。
气氛沉默,四周顿时变的静悄悄了。耳边除却村民们的祭拜声音,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了。
良久,几人都不曾吭声,直到那些一脸麻木表情的村民们祭拜完走之后,他们才缓神过来。
凤亦白面色有些不愉,在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之后,她就没一点好心情了。
言清……那个人……约摸她是真的不了解罢!
村民们走了之后,祭台旁恢复了平静,就连先前黑河中翻涌的黑雾都窜回了河底,仿佛从未出来过一样。
若不是凤亦白能瞧见,恐怕还不知道这场祭祀有多荒诞多异想天开!
解放镇压的鬼潮,真不知道言清她有何胆子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