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街上一片寂静,映着皎洁的月色,倒是增添了不少清冷的气息。
街上冷清,一个人都没有,对面的客栈也是紧紧的闭着门,整个陷入了黑暗中,随着暗夜的到来而沉睡。
扑棱棱棱——
空中飞过几只鸟儿,煽动翅膀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鸟儿朝着月亮飞去,仿佛化身大鹏鸟,带着飞蛾扑火的气势。
就在这时,长街的尽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就好似镜花水月,水纹晕开,那身影就已经站在了街头。
那人一袭红杉黑裙,长发飞舞,一双血色的红唇特别的显眼,在白惨惨的月光照射下,显得特别的诡异。
女人,也就是画皮鬼,她双足轻点地面,轻飘飘的便落在了客栈门前。
“唔,真好闻,这个皮囊简直就是极品!”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
“真是太好了,正好眼下的皮囊坏了,这具正好,极品中的极品。”
画皮鬼摸着身上这副美艳的皮囊,语气重带着嫌弃,但是她望着客栈的那双眸子里却充满了渴望。
画皮鬼轻轻的抚了一下身上美艳的衣裙,像是爱极了自己的衣衫,随后她又整理了一下发丝,这才优雅的迈着小碎步,踩着门槛进了客栈。
客栈的门虽紧闭,但却对她无效。
眼前这道门仿佛成了摆设,画皮鬼直接穿门而活,轻飘飘的便飘上了二楼。
“唔,在哪呢?”
她额角垂下一缕长长的发丝,落在胸前,为那张美艳的脸增添了些许妖冶的诡异来。
她捏着长长的发丝,左看右看,眯着眼睛寻找着空气中的那一缕香甜。
“嗯……在这里,真香,真好闻~”
她一点一点接近拐角的一间屋子,被香味吸引的整个都飘了起来,不自觉的就穿过了房门进入到了屋内。
这是间普通的屋子古香古色,缀着许多纱帐,将床上的身影遮的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可是画皮鬼却殷切的很,因为那香甜的味道的源头,正是从床上散发出来的。
“啊!我的了!这具皮囊是我的了!”她高兴的睁开眸子,双臂一展,长长的袖子划过一道弧度,露出了优美的身形。
刨去皮囊不说,这画皮鬼当真是个妙人,单看身段便知这是一个上乘美人儿。
可如今这个美人儿却觊觎别人的皮骨,妄图取而代之。
这几日城中进了一伙人她不是不知道,就连昨日的闹剧她都看在眼里,本不想搭理的,结果今日便让她撞见了一个极品中的极品。
画皮鬼不想放过,她身上这副皮囊虽美艳,但保质期却不足,她想若换上这个香甜的皮相,她能一年不用四处奔波着换皮囊了!
即使风险尤在,画皮鬼仍旧义无反顾。
好看的皮囊是很多,可这具却是好看中的极品,她又怎能轻易放过。
皮囊近在眼前,画皮鬼早已按捺不住心思了,双臂展着就要飘过去取了那副她看中的皮囊。
呼呼——
房间中刮着大风,刮的门窗咣当咣当直响。
房中缀着的纱幔四处乱飞,飞舞的让人看不清那方床上的人儿。
只是画皮鬼并未管那么多,她直直的飞过去,伸出长长的爪子就要去抓那人。
然而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地面突然隐隐的闪光了起来,露出血色的印记。
那印记从她脚边延伸,一直围城一个圆形,就在她脚踩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些晦涩的文字。
“!”
变故突生,画皮鬼还没有抓到床上那人,就被这个阵法给束缚了进去。
长长的指甲被阵法阻挡,还没靠近床边就被看不见的东西给灼烧了,发出嗞嗞嗞的声音来。
“嗷——”
画皮鬼一声嚎叫,连忙将手指缩了回来,却见手指长的指甲已经融化了大半。
她捂着自己的手指,眼神慌乱,似乎还没从被捕的现实中回神过来。
“噫,这么长的指甲是多久没打理了,真是太不卫生了!”
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人,打头的正是女装凤亦白。
她捏着鼻子,另一手用力的扇了扇,企图扇走房间中刺鼻的气味。
女鬼指甲被火灼烧,那种气味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许是太过惊讶,又许是被她的动作所刺激,画皮鬼目光一下变得尖锐了起来,就连声音都尖利了许多。
“是你!你为什么在这!”
画皮鬼猛的回头看去床上,却见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飘荡荡的纱幔。
“你骗我!你骗我!”画皮鬼回头,一张美艳的脸顿时扭曲成了一团,显得恶毒又刻薄。
凤亦白挑眉,抬手抓着落在肩头的发丝把玩着,一边毫不在意的说,“要不怎么说你蠢呢,连着用两次的计策都能中招,第一次的精明哪去了?”
这么明显的讽刺的话,令在场几人绷紧了脸憋笑着。
不过除了白素素,“公子,你可别打击她了,本来就蠢了,别打击的成了傻的。”
凤亦白回头,眼尾泛红的瞥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绷都绷不住。
“就数你调皮。”
白素素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非常的调皮了。
两人的互动,独孤褚都看在眼里,他站在旁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中。
他们旁边,是陵家的两兄妹,陵柒柒没来,来的是陵风与陵雨。
陵雨缠着陵风,想要借机立功夺得摄政王的目光,然而如今到了跟前儿……
眼前的女鬼虽长得好看,可那种诡异的感觉是印刻到了骨子里,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的颤抖。
陵雨害怕了,她缩在一旁,紧紧的跟着陵风。
女鬼似乎看出了她的薄弱,在凤亦白与白素素打趣儿的时候朝她看了过去,然后诡谲一笑。
陵雨蓦然惊恐的张大了眸子,慌手慌脚的抓住了陵风的衣袖,同时也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画皮鬼突然张嘴,冲着她吐出了一口浊气。
黑乎乎的气嗞嗞啦啦的穿透阵法,嗖的一下便贴在了陵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