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沉着脸色顿了顿,随后沉痛的挥手,让小厮带他们出去。
那些大夫随着小厮一起走了出去,可是凤亦白却未动,而且将目光落在了城主夫人的身上。
“你瞧出来了?”独孤褚问。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的低下去,所以这句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城主的目光。
这句话似一个信号,也似一个希望,尽管城主希望变失望折磨过多次,但他依旧心存侥幸。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办法医治内子!”城主很是激动,就差握住凤亦白的手逼问了。
独孤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中的凉薄使得城主一个激灵,方才的激动也跟着退却了几分。
“应当是鬼蛊。”凤亦白这才有机会说话,并且看了一眼独孤褚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独孤褚点头,“上次所见,与这大相庭径。”
凤亦白笑了笑,然后朝着一脸期待的城主说道,“你夫人这是中了鬼蛊,不过我瞧着这应当是一种由鬼蛊提炼出来的毒素,长此以往,那些毒素就会变成蛊虫,隐藏在血脉中,一点一点的啃噬着生命。”
城主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到她话落,他连忙急急的问道,“可有医治的方法?”
凤亦白蹙眉,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城主的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唯恐真的失望而归。
好在凤亦白给了他一个希望,说道,“有法子,不过……”
“不过什么?”城主着急打断,可见其心。
“不过我需要两日时间来配药,而且偌大的城主府,若说没人混进来下毒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鬼蛊如此珍贵……”
提醒一点就够了,多了就显得刻意,凤亦白看似不动声色,却将一颗钉子埋在了城主心中。
城主神色顿了顿,一瞬间便想了许多,他点头赞同道,“先生的话本城主知道了,来人,吩咐人下去,好生的招待两位先生!”
“是!”
凤亦白与独孤褚互相对视一眼,随即拱手道,“既如此,那我等便下去准备了。”
城主同样礼待,“有劳二位先生,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去,本城主定会遵照。”
凤亦白倒是没再说什么了,更别说独孤褚了,他堂堂一个摄政王,又怎么会去要求一个小小城主?
城主听说自己夫人的病有法子医治,所以连忙吩咐府里的人好生的招待着凤亦白两人。
加上凤亦白说了,城主夫人的病她要两日时间来配解药,只两日,他等的起。
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更别说两日了。
再回去时已不是北厢房了,城主特意为两人准备了一间单独的院子,清净的很。
小厮走后,独孤褚便疑问出声,“那鬼蛊你有法子治,为何还要等两日?而且那位夫人瞧起来仿佛快要油尽灯枯了?”
他印象中,凤亦白是那种虽嫌弃麻烦但却不停的管闲事的人,口嫌体直的让人发指,如今这样放置不管,他有理由怀疑这人有事瞒着他。
果不其然,凤亦白挑了挑眉,勾唇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城主夫人身带死气,虽然我瞧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死气自己掩盖的怨气,这怨气与那簪子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府里的妾室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心善了。”独孤褚说道。
凤亦白点头,不置可否,“会蛊术,又是玉器店的背后老板,看来咱们这位城主妾室夫人应当就是青樽的人了。”
自从得知‘晋熊’就是国师青樽,凤亦白他们便再也没有提过‘晋熊’这个名字了。
“我说的两日其实也并非都是假,怨气加上死气,血脉中又带着鬼蛊,可以说这位夫人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要救活她,不容易……”
凤亦白沉吟道,却没说要救治城主夫人,还需她大量的血。
独孤褚自然不可能知道,只当她跟以往一样,不是符纸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黑鹰此次没进府,被独孤褚派回京城查消息去了,白素素又悄摸着去了城主妾室那里,二人整理一番便开始治药了。
独孤褚不会这些,只能打打下手,凤亦白需要什么,他便命人去准备什么,配合的还算默契。
一个下午,偌大的城主府许多的大夫都被遣散了出去,有的是有自知之明,有的则是被请出去的,唯有凤亦白二人被留了下来。
夜晚来临,白素素也终于缓缓而归。
一进门她便嚷嚷着找凤亦白,嗓门大的惹的独孤褚很是不快。
“公子,怎的换房间了,害得我差点没摸回来!”
“公子,你在吗?”
“咦?人呢,都上哪去了?”
喊了半天,也没个人出来,白素素嘴角一扁,不乐意的扒拉着茶杯想要倒水喝呢。
跑了一圈,可累死她了!
“如此大声做什么,成何体统。”
幽幽冷冷的声音自白素素背后响起,跟背后灵似的,猛的让她僵住了身子,被茶水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
白素素憋的脸通红,一扭头就瞧见暴君凉薄冷漠的模样,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王……咳咳……王爷!”
“如何了?”独孤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即轻飘飘的坐下,宛若一尊大佛似的让人不敢侵犯。
白素素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儿,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那什么……那个妾室果然有问题,她住的那间院子普通人进去没事儿,稍微有点能耐的进去说不定小命儿都得没,小的没本事,只收在院子门口了。”
果然话一落就遭到了独孤褚的鄙视与嫌弃,如此明目张胆,实在让人气愤。
白素素有心生气,却没有那个胆子撒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周围,瞧着自家公子还不出现,顿时满脸的失望。
“她院子里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就仿佛天外飞仙似的,拯救了被一团冷气包围的白素素。
“公子!”她立马扭头,果然看见自家公子自内室里头走了出来。
凤亦白只穿着一身单衣,月白色的衫子勾勒出颀长的身姿,加上唇红齿白偏偏少年郎的模样,在这黑夜中怎么看怎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