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莫司晨冷着脸喊了一声。
莫小寒一愣，转身一看莫司晨站在那儿，一脸“我生气了”的表情，撅着嘴擦了擦眼泪，“干嘛？”
“回家！”
莫小寒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哦”了一声，又转回身去车棚。经过李廉江身边时还吸了吸鼻子，结果一个闪神差点没摔倒，李廉江一惊，直接扔了车伸手把人抱住。
这一抱，莫小寒愣了，李廉江也愣了，莫司晨眼中有寒芒一闪，身体却忽然放松了下来，脸上微微地有了笑意。
李廉江回过神来，脸一板：“你大脑不好使小脑也欠发达吗？就不能走稳点？”
莫小寒一气，张嘴就来：“我走我的关你什么事啊？”
“好！不关我的事是吧？我真是多余管你！”说完，手一松，扶起地上的车子就走。
他这一走，小寒的眼泪瞬间憋不住了，不断线地往下趟。
莫司晨叹口气，走过去，把自己的车子推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
“……”莫小寒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真的别哭了，太丑了。”莫司晨逗她。
莫小寒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莫司晨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没办法啊，我又没得选。”
莫小寒又打了他一下。
“哥哥，我是不是真的特别讨厌啊？”
莫司晨想了想，摇头，“只是错了，还不是讨厌。”
莫小寒一瞪眼，“我哪儿错了？”
莫司晨微微一笑，“他说的很明白了，时间错了，地方错了，人也错了。”
“哥……”
“如果现在不是高中，而是大学，可能你对他的表白还不会显得那么愚蠢。可是偏谝，现在就是以学习为主的高中，作为学生，学习是我们的本职。”
“……我没耽误学习。”
“嗯。还没到时候。”
“哥！”
莫司晨叹口气，“小寒，感情本来就不是理智能认真计较的事，所以哥哥不说你对错，可是本来最纯洁美好的感情，到了不爱自己的人面前，就只是负担而已啊。”
犹如醍醐灌顶般，莫小寒浑身上下血都凉透了。
“小寒，如果已经成了对方的负担，那不是错，又是什么？”
莫小寒低下头，不想说话。
莫司晨笑笑，“小寒，有时候你真该学学林心知，你看，她多能忍。而且，她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即便她心知再多苦，也知道如何压下，忍住，做自己该做的。”
“我知道我不如林心知……”
“你干嘛要跟她比呢？她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啊。”
一听这话，莫小寒终于开心起来，露出小牙嘿嘿一笑，“那哥哥，我还能住校吗？我还是想住校。”
“想住你就住吧，只要爸妈同意，我没意见。”
“哎呀，你明知道爸妈不会同意的。我不就是想让你帮我说句好话嘛。”
“你自己说去。”
“哎呀哥……”
兄妹俩，一路说说笑笑上了自行车，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家。没人知道就在最不该谈及感情的高中时代，他们会跟林心知有什么样的感情纠葛。
没过几天，莫小寒终于说服父母来A住校了，原本A中的生源名额就紧张，能上A中那真得要削尖了脑袋的，就列不要说A中的学生公寓了。原本A中的住校条件分三等，公寓、宿舍和通铺。以前林心知就是住的通铺，后来被人排挤出来。后来学校就直接取消了住宿等级，统一成学生公寓，当然，财政拔钱建的。这些大家都不清楚，就连校长也不知道市里怎么忽然这么痛快了。但既然知道学校的住宿条件改善许多，莫家就没拦着两个孩子。
当然，在A中，也并没有人知道莫小寒和莫司晨的父母的真实身份。
莫小寒住校，林心知倒是挺高兴的，张罗着忙前忙后，搬宿舍时想要搭把手，结果一进公寓……呃，“小寒这床铺是你自己叠的吗？”
莫小寒一看自己的床铺，也是傻眼，“我哪儿有这本事啊？应该是我哥吧？”
林心知这才想起，莫司晨曾经被招飞当过兵的。她看着眼前的豆腐块和平整如镜的床铺，失笑一声，莫名地多了一分好感。
林心知周末去小院收拾家务的时候，看着张远那屋，简直要崩溃了，她扭头就跟莫小寒说：“要不别让你哥住校了，让他跟张远住一个屋吧。”
莫小寒看着张远这满屋子扔得到处都是的漫画书臭袜子，把头摇成拨浪鼓。“才不要呢，我哥一定会把胖子秃噜了皮下锅的。”
林心知想象了一下张远被莫司晨吐露皮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在两个女孩吐槽张远屋子有多乱时，顾唯敲门进来，一看屋里这样子，眉头一皱。转身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揪着张远的耳朵进了屋。
“我警告你，如果因为你的缘故给我小院招了蟑螂老鼠什么的，我一定把你剁了喂虫子喂老鼠！”
“啊？老大，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现在出来住了，没保姆伺候了你就不当自己是正常人类了是吧？你要是再这么邋遢，就给我滚回家去。赶紧自己收拾！”说完，瞪了张远一眼，又瞪了林心知一眼，“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你又不是他们家保姆！给我出来。”
林心知愣愣地“哦”了一声，跟着他出去，莫小寒一看林心知一走，也跟着往外走。
“哎哎哎，小寒，你看我……我从小就没怎么做过家务，你就帮帮我吧……”张远一看没人管他，赶紧一把拉住莫小寒的手，莫小寒了笑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做家务，难道我就会做家务了？再说，你给我多少钱啊？一个小时算多少？”
张远一愣，“怎么还要钱啊？”
“那不然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凭什么帮你收拾家务啊？”莫小寒拍掉了张远的胖爪子，头一扭就走出屋去，来到院子一看，院子里竖起一块牌子，一看就是刚写的，墨汁还没干呢。莫小寒宁睛一瞧，乖乖。是唯心斋的居住条例啊……
“等等，这写的什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压榨林心知同学无偿服务（顾唯同学除外）……”我去，顾唯，你能再幼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