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李廉江的小院已经收拾好了,花了一个周的时间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搬了过去,不过,李爸爸还是很快就知道顾家把院子买下来的事,气得直跳脚,扬言让顾家给他退房租。顾昌河赖账说房租又不是交给我的,你这是算得什么账?不过修房子的钱倒是可以还你。李家爷爷听了简直要骂街,懂不懂事?那是我给大孙子和新孙女住的!顾昌河就说我很懂事儿啊,你们孩子来我不收钱,真的。随便住。
于是,两家大人为了这个房子和房租的事儿,打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嘴仗。而方清平这位艺术家,则倒出空来,像模像样地把修好的房子重新装饰了一番。
可能是因为学习成绩的缘故,林心知在班级甚至年级里都有了些人气,简直是逆袭人生本生。当然,林心知本人并不介意自己的什么人气。她脑子里除了顾唯就只有各种竞赛题。倒是早上晚上的跑步时间,操场上跟着她一起跑的越来越多了。
这事儿真要说起来,林心知还挺无辜的。
早上一开始是李廉江看着她锻炼,后来顾唯也参合进来,从一开始的一圈一圈子半,到现在雷打不动的十圈,十圈,没错,整整一万米!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一万米,后来,林心知慢慢尝到了跑步的好处,竟然自己晚上又加了一万米。
每天早上先跑五圈,然后跟着李廉江或是顾唯练练拳或是练练剑,然后再跑五圈。慢慢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最初的两人练,变成了三人练。再后来,体育组的同学莫名奇妙地也跟着跑,跑完了以后,也跟着学跟着练。再后来,学校同学们为了一睹两大校草的……呃,如果运动背心算是露肉的话,那这个晨练场面还挺香艳的。大家就了多看顾唯两眼,大清早操场上就会围上一圈人,人家其他班的班主任都有意见了,不得已,团委才下通知,早上操场只准留参加体育锻炼的同学,大家这才消停了,要不回教室学习,要么跟着跑。于是,三练又慢慢变成了三十人甚至三百人……再后来浩浩荡荡的,让三个小朋友始料不及。
大清早不去教室晨读跑来操场跑步?像什么话?不少任课老师告到校长那儿,第二天,校长竟然跟着跑了一圈……呃,校长,有你这么打脸的吗?不过,跑步这事儿慢慢形成风气后,当之后流感侵袭全国各大院校时,整个A中感染率是全市及至全省最低的!A中因此还成为全国素质教育的一个重点示范学校。当然,这是后话。
小院收拾好后,林心知他们周末一起在小院里做了顿饭,连几家家长都去了,她别的也不会,都是些带馅的,一群人吃得不亦乐乎。
小院子收拾出来其实挺大的,顾唯摆出一张大大的折叠桌,几个小辈儿听长辈们喝酒聊天。顾唯陪林心知在厨房忙乎,基本都是在忙倒忙,一会儿摔个盘子一会儿砸个碗,没一会儿连李廉江都看不下去了,大舅哥直接提着小妹夫的后脖领提出厨房。正在揉面的林心知看着他们笑,微微一笑,又揉了一会儿,面盆忽然被人抢了去,“就你这小劲道,起开吧我来。”林心知被人一屁股挤开,扭头一看,李廉江已经挽起衬衫袖子像模像样地揉了起来。
林心知笑笑,扭头看向厨房里的其它菜,一阵头疼……她其实真的不太会炒菜……
“怎么了?”李廉江看她对着一堆菜发愁,笑了笑,“行了别做了,他们都吃饱了。”
林心知转回身看他一眼,“晚上同学们要来。”
啊?同学?还们?“哪儿来的同学们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小寒啊。”
莫小寒?李廉江哼笑一声,“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干嘛?那么聒噪,不嫌烦啊?”
林心知一歪脖,“我觉得她挺好的。”
“哪儿好?”
“嗯……挺活泼的。”
“那不还是聒噪?”
林心知噗嗤一声笑,没再跟他拌嘴。李廉江嘴巴这么毒,她嘴笨,吵不赢的。
“哥,高二是不是要文理分班的呀?”
“嗯,是啊,怎么了?”
“你们……你们肯定都会选理吧?”
李廉江意味不明地扭头看了她一眼,“想太多了你,还有一学期,到了高二再说。”
林心知嘴里嘀咕,“哪里还有一学期,只剩半学期不到了……”
李廉江皱皱眉,“你个年级第二的操这种心干什么?”
“我……我是担心小寒。”
李廉江此时终于正视起这位莫小寒,她好像对林心知影响还挺大的,“怎么?你们才认识几天,感情就这么‘深厚’了?”
林心知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我是说,哥哥能不能帮她补补……”
“补什么补?十全大补丸吗?我又不是卖药的。”
“我是说补……”
“我看她不需要补,你倒是应该好好补补,补补脑子!”
“哥……”
“她是你什么人你给她操那么心?”
“我……嗯……她是我朋友嘛。”
李廉江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你把人家当朋友,她把你当什么?”
林心知头换个角度歪一歪,“当什么?不是朋友吗?”
李廉江也不揉面了,冷着脸瞪她。
林心知尴尬地笑笑,“那要不……嗯,同学?”
李廉江想说:人家把你当梯子!可是再一想,算了,那个猪脑子,说了也白说。“面揉好了。”说完,洗洗手就出去了。
院子里,顾唯看李廉江气呼呼地走出来,冷着脸坐到顾唯身边。
“怎么了这是?”顾唯年看着他这一张冷脸有点好笑,“谁能把你气成这样啊?”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谁?”
“谁啊?”顾唯装傻。
李廉江咬咬牙,拿起一罐啤酒就往嘴里灌。
“喂,那可是酒啊!”顾唯推了他一把。
“是吗?”李廉江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看看,“哦b!j酒啊!哎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喝酒了呢……”
“噗嗤!”
“哈哈哈……”
“我去二哥你该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李廉江翻了白眼,“家里那位跟个小白痴似的,该在乎的不在乎,不该上心的瞎上心。”
顾唯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微微一笑,拍拍李廉江的肩膀,“她被欺负那么久,好不容易交个朋友,自然是很宝贝的。你也不要太敏感,这在你眼里还有个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