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晨！”顾唯一声怒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嘲热讽，可是轻描淡写？什么叫清理清除？不要忘了，你也是基因编辑儿！林心知原命运，难道就不是你的命运？难道你们的命运不会变成全人类的命运？！你们手握利器，为何不……”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正文凛然吗？GK先生！”
就像是被人忽然掐住了咽喉，顾唯忽然禁声了。
“顾唯，GK，无住不在，无所不能的网络大神。你既然这么能干，你怎么不出手啊？”
顾唯咬着牙，嘴唇都青紫地哆嗦起来。
“还真是没想到啊……哈！不，是任谁都想不到吧？一个纵横世界的网络大神，全球范围内被各个国家秘密通缉黑道白道找了好几年的黑客天才，竟然是个瞎子，这说出去谁信？天方夜谭！”
“司晨！”叶芝华喝止他，“你也够了，求人有个求人的态度。我们毕竟是来求人的。”
“求人？”莫司晨冷冷地看她一眼，“我看未必吧？如果他顾唯稍稍还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跟我们合作才能保住林心知，才能护好他们这岁月静好般的小日子不是吗？”莫司晨好笑地看着顾唯，“呵呵，说起来我还真是蠢，你带着新婚妻子去子唯心斋，我虽有感应却不敢相信。这样说来，也算是我输了。顾唯，她在外流落漂泊吃尽了苦头，到头来竟然还是因为放不下你而回国了。呵，这一比，我成什么了？”
叶芝华颇有些同情地叹口气，“你能不能清醒点，莫司晨同志！不要一提到林心知的事儿就委屈巴巴的，说的好像是人家横刀夺爱似的。人家林心知本来心里就没你吧？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需要我一字不差地背给你听？”
莫司晨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叶芝华看着顾唯，笑了笑，“当年的事，咱们都不提了，顾唯，这说起来，我们可都是情敌来着。即便是看在当年我好歹还喜欢你一场和份了，不会不尽心帮你的。其实这件事解释起来也没那么难理解。当然给林氏夫妻做过试管婴儿之后，实验室马上发现了数据问题，于是，为了抗衡也为了证明其基因清理理论的可行性，他们人工培育出了与母体基因极为相似的另一绝对基因。林心知的代号，红皇后，而这个绝对基因，则是白皇后。如果这世间还有谁能跟林心知生命力相抗衡，那就只有这个白皇后了。”
电光火石间，顾唯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个白皇后是……”
“没错，就是顾盼！”叶芝华拿出平板，刚把数据调动出来，忽然想起顾唯看不见，又讪讪地放回包里去了。“如果林心知是母体为拜托人类掌控而生，那么顾盼，就是为了清除林心知这个威胁的存在而存在的。”
顾唯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你没发现吗？顾盼从来不跟林心知正面交峰，她们两个，王不见王，一旦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针对阿知？”
“就因为林心知的身上，有母体的基因代码，是那个实验的关键。他们解读不了，就宁可毁掉！”
“那个母体呢？”
叶芝华欣赏地点点头，“这确实是这整个事件的关键，那个母体，在创造出林心知的生命体后就迅速死亡了。顾盼是在培养基里长成的。”
“创造母体很困难？”顾唯皱着眉头问。
“母体的创造本来就是件很偶然的事，至今为止，再也没能成功复制。”莫司晨看着顾唯，“我们应该就是那个变态实验的最后一批种子。”
顾唯沉静地坐在那里，陷入深思。
良久，他慢慢开口，“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顾盼。因为查到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可我想不出她陷害阿知的理由。”顾唯扬起头，像是在看开花板，又像是看向虚无的外空，“我从小就觉得这个妹妹是个心机深沉的孩子，但又想这也没什么，毕竟她是个孤女，自私点活着也没什么不好。她没有安全感，也可以理解。可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亲生的女儿。直到有一天，我撞见她偷听父母亲的谈话，知道她已经清楚自己不是顾家女儿了，还担心她会因为而伤心难过，可没想到……”
“没想到她非但不伤心难过，反而很是庆幸的样子，是吗？我是该说你什么？天真善良还是愚蠢？”莫司晨嘲讽他，却被叶芝华瞪了一眼。
“你能成熟点吗？”叶芝华白了莫司晨一眼，再看向顾唯，“也许他们两个就是王不见王，天生敌对，互不顺眼吧？”
顾唯摇摇头，“阿知从来对顾盼没有敌意，她甚至都感觉不到顾盼的敌意。反倒是我和我妈，早早地注意到顾盼不对劲。”
说到顾唯的妈妈，叶芝华想了想说，“前阵子方老师去战区了是吗？”
顾唯点点头。
“方老师可是真人不露相。”
“怎么？”
“没什么……不过，这大概也好解释为什么你这人能力这么变态了。”
顾唯刚愣了愣，叶芝华又补了一刀：“你们一家子的变态。哦，顾叔叔还能正常点。”
“正常个屁！”莫司晨接着补刀，“你跟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上A中时可是见识得够够的，他是个宠妻狂魔。”
顾唯冷笑：我爸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倒想宠啊可惜你没老婆！
“你们两个今晚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叶芝华清了清嗓子，“顾先生。我受国家安全部门委托，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的S计划。”
“S计划？”
“也叫保全计划。”叶芝华把一份文件送到顾唯手里，顾唯手指一摸，竟然还是盲文版的。
呵呵，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这个计划，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顾唯的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莫司晨也冷笑起来，“说实话，没有。不过顾唯，你觉得你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