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先生细心,在他与许牛牛吃饭的过程中,六先生已经吩咐人为许牛牛备好了花浴汤池,吃完饭许牛牛正好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许牛牛闭着眼睛躺在汤池中,在心里跟小黑宝聊天。
“不想吃就不吃,为何要勉强自己?”小黑宝说。
“总不能到处告诉别人我失去味觉吧?别人帮不了我,到时候广明还要为我担心。”许牛牛疲惫的说。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担心你吗?”小黑宝酸溜溜的问。
“你是个老妖精,懂得比广明多,而且我的状态你比广明更了解,尤!其!是你把我弄过来的,你多担心担心我还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弄死你的心都有。”许牛牛说。
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那都是因为她太懂事了,她把不愉快的都自我消化掉,轻易不让别人做她的垃圾桶。
“小黑宝,不是我说你,你今天把赌坊的钱赢来那么多,过分了呢,玩起来没完没了,拉都拉不住。”许牛牛说。
“我就是喜欢看赌坊摇色子的人越来越愤怒的样子,他赢别人时,表情可是很得意的。”小黑宝兴奋的说。
“你对我说过,说以前的我,跟现在的你,性格是一样的,那以前的我有男人敢要吗?”许牛牛问。
“有啊。”小黑宝毫不犹豫的说。
“谁啊?”许牛牛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死了。”小黑宝淡淡的说。
也许是小黑宝经历的太多,所以说“死了”两个字的时候没什么感情。
不过,虽然他语气淡淡的,还略带轻快,可许牛牛感受得到,他的话语里面包含着浓浓的伤感。
许牛牛知道自己失言,小黑宝心里难过,她也跟着难受。
她后悔自己多话。
“你还有我,我在。”许牛牛说。
隔了好半天,小黑宝才说了个“嗯”。
泡完汤池,许牛牛就开始修炼。
她没有吃东西的乐趣,也不能总是跑出去逛街让人担心,所以只能躲起来修炼。
“许牛牛,加油!”许牛牛自己说。
当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广明在照顾她,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她不期待自己能帮上广明,但是至少能够自保,尽量不拖广明的后腿。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能在危急关头帮广明解围,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广明遇险。
幻境中发生在陌生鬼脸部落的事,一切都历历在目,那种无能为力不光是广明耿耿于怀,许牛牛也是。
他们俩都在暗暗加劲修炼,只不过身在世俗,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无法分出太多时间。
傍晚,赌坊竟然把剩下的四千三百两白银送了过来,这是许牛牛万万没想到的。
赌坊老板亲自送过来,当面交给了许牛牛和六先生。
他们双方说了很多的客套话。赌坊老板甚至还邀请许牛牛常去他们赌坊做客。
等赌坊老板走了,许牛牛表情古怪的问六先生:“他不会是想邀请我去他们赌坊上班吧?”
六先生摇头笑了笑:“或许吧,商人打的什么主意,你我怎会猜到?四千三百两,无利不起早啊!怕是来试探你的身份,如果有可能就邀你去赌坊做工,那么他这四千多两不就赚回去了?”
“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许牛牛问。
“不会。”六先生说。
“那就好,只要不给你添麻烦,管他要干什么呢?我应付的来。”许牛牛说。
“我那里来了一批上好的茶叶,十分难得,有钱都难以买到,先给许王妃尝尝?”六先生说着就要出去取。
“等一下。”许牛牛赶紧叫住六先生,六先生回头看她,许牛牛别开眼睛说,“留着招待贵客,我不懂茶,别浪费了。”
六先生仔细看了看许牛牛。
许牛牛笑了笑:“我可是许王妃啊,你的就是我们广明的,广明的就是我的,我的当然是能省就省啦。”
她拍了拍六先生的肩膀,“我要睡了喔,晚安。哦对了,一日三餐不用给我送,我想吃东西的时候会自己出来吃。总之,不要来打扰我!”
许牛牛回去以后没有睡觉,既然没有广明的陪伴,小黑又经常闭关,那么许牛牛就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刻苦修炼。
另一边,广明之所以急着回到永福寺,是因为他听六先生报告说,皇后要去永福寺为皇上祈福。
广明要与皇后见上一见。
佛像前,皇后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一举一动透着无上尊贵。
皇后拜了一拜,起来时双手合十,再拜再起,三拜之后,旁边的公公扶着她起身。
在永福寺里,有一片区域是专门为皇家人准备的,分为大大小小不同的小院。
主持方丈亲自引着皇后到客房,随她而来的其他娘娘和公主们则由其他僧人领着到各自的院落。
晚饭过后,皇后与众位去观赏永福寺的莲花,顺便消食。
永福寺的莲花特别出名,莲花一般六月开放,花期持续到九月左右,现在已经是八月初,已经过了莲花最旺盛的季节,可永福寺的莲花一直要开到十月末。
许多香客来永福寺小住,为的就是来观赏一下这寺中的莲花。
皇后走了一圈便累了,回到住处时本想休息,不成想见到了广明。
“阿弥陀佛,小僧等候多时。”广明单手作礼。
皇后屏退左右才落座。
“皇后娘娘在宫中过得可好?”广明问。
“托广明大师德福,本宫尚好。”皇后说。
“祁贵妃可有让皇后娘娘为难之处?”广明又问。
“同在后宫,偶有意见相左之时,不可避免的,都是为了皇上。”皇后说。
“皇后娘娘如此仁善,只是不知太子处境可安好?”广明笑看着皇后。
“广明师傅,这是何意?”皇后目光犀利的看向广明。
“祁贵妃已然毒害了母妃,广明出家为僧已不足为虑,接下来是谁?太子还是皇后,亦或者都是?皇后娘娘只求自保,却忘了太子平庸,论狠毒不如祁贵妃,论智谋不敌二皇子,皇后倒是能保得住自己,只是不知是否能护太子安然一世。”广明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说。
当然不能,皇后一定会死在太子前面,如何护得住他一世?
广明的话实在不中听,作为皇子,敢公然贬低皇上的大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平庸,其罪可诛。
换个人来说,皇后都认为是带着敌意来的,可是广明这个人与任何人都不为敌亦,反倒常常与人和善。
另外,广明所言的确属实。
皇后握着茶杯的手一直抖,茶杯磕在底座上,发出颤颤的响声。
“是祁贵妃毒害你母妃?”皇后问。
“只怕皇后心中早已经有数。”广明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拿走她手里的茶盏,“杜嬷嬷,是您派到母妃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