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杀死尸蟞王,尸蟞会变得更加狂躁,如果不杀……”许牛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问小黑宝。
“弄死它。”小黑宝说。
许牛牛心里发苦,小黑宝说的轻松。
许牛牛一次性抵挡这么多尸蟞,已经是无暇分身了,可是小黑宝没有半点相帮的意思。
而许牛牛自己,也不好意思喊小黑宝帮忙,她学了这么久的东西,不能每每遇到危险就喊小黑宝吧?
许牛牛本着宁可死也不能丢脸面的决心,法力与精神力毫无保留的全部用了出来,打算严防死守。
如果她法力散尽,尸蟞还是没有被全部杀死,那她就真的尽力了。
那么多的尸蟞,哪怕是有一只没死,钻进他们的身体里,他们就得死翘翘。
“鹅漫,求求你,快点!”许牛牛咬着牙祈祷着。
她的额头冒汗,全身都在冒汗,衣裳早已经湿透了。
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身后的血黎子被鹅漫吸收到什么程度,只能期盼着鹅漫快快醒来,帮帮她。
否则……否则她真想在没咽气之前逃走,扔下这可恶的鹅漫。
只是那样的话,她良心不安。
不安就不安吧,总归是活着。
许牛牛这样愤恨的想着,同时感受到身体越发枯竭。
汗水低落到她的眼睛上,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她就像在蒸桑拿一样。
她有点缺氧,呼吸也费劲。
许牛牛脑袋里一阵阵眩晕,实在是站不住了。
她用自己仅剩的法力,始终护着自己的身体和鹅漫的身体,不曾动摇。
忽然,她的身后阴冷之气全部消散。
后面的鹅漫和血黎子全部内敛了气息。
成了吧?有希望了吧?
这么想着,她身后涌出来一股磅礴的力量,将尸蟞王和大量尸蟞搅碎,剩余的全部尸蟞如潮水般涌退。
许牛牛再也站不稳,身体往后倒去。
鹅漫单手接住了她。
“你吖混蛋,我不负你所托。”许牛牛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晕了过去。
鹅漫怀抱着许牛牛,触摸到的是湿漉漉的汗水。
黏腻的汗水蹭了鹅漫满身、满手,可是鹅漫不嫌弃,不但不嫌弃,还发自内心的想笑。
他觉得这一刻他应该哭,感动的哭,可是他却无比愉悦,无法形容的开心。
“这傻丫头。”鹅漫用大手掌,轻轻打了下许牛牛的后背,然后把她放平在地上。
鹅漫用法力把许牛牛的身体烘干,然后重新巩固阵法和屏障。
他把许牛牛放在山洞里,而他自己则出去捡了些干柴,架上火,从芥子里取出锅、米、干菜、海鲜等东西做了个粥。
等粥做好之后,许牛牛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张着嘴使劲呼吸,就像缺氧的鱼。
“尸蟞。”许牛牛像刚做了个噩梦似的,惊恐的喊着。
鹅漫向她走过去,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许牛牛这才确定之前可怕的一幕不是做梦,因为鹅漫的出现把她拉回到现实。
许牛牛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鹅漫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你给我滚,立刻、马上、现在就给老娘滚!”
鹅漫不说话,又蹲回到火旁。
许牛牛不依不饶,大步走过去,双手拽着鹅漫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你吖就是个混蛋,你坑你自己也就算了,你还坑姑奶奶我。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为什么会有尸蟞?你吖什么歪门邪道,招来一堆什么破玩意!”
鹅漫任由许牛牛拽着他的衣领子,还顺势往前一扑,把脸扎进许牛牛的颈窝里,闷闷的说:“除了你没人帮我,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谢谢你,牛牛。”
鹅漫的声音不似以往那么爽朗,甚至还有点悲切,许牛牛愣了下,抬起胳膊吊在空中,推开他不是,哄他也不是。
最终,许牛牛还是把手放在鹅漫背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他。
鹅漫直起身子说:“吃点东西,我给你做了粥。”
许牛牛点点头,他们每人吃了几碗粥,把锅里的米全部瓜分。
“我想去洗澡,然后再赶路。”许牛牛说。
“这周围有条小河,你去那里洗吧。”鹅漫说。
许牛牛没吭声。
鹅漫看了眼她:“害怕我偷看?该看的都看过了。”
许牛牛闹了个大红脸,没好气的说:“你吖不就是看了姑奶奶的半截大白胸吗?哦,还有在水里看到姑奶奶模糊不清的大白腿,这有什么好羞的?”
鹅漫瞪大了眼睛打量许牛牛,惊讶的问:“这都不羞?”
“我不穿肚兜了吗?”许牛牛害臊的从头红到脚,“我还没发育完,别老拿这些东西说事,那我还看过一岁小男孩光屁股呢。”
鹅漫含笑的看着许牛牛,这样子的许牛牛倒是像个正经人家的女人,会娇羞,会脸红。
只是嘴里说出那话,让鹅漫可真没办法接受,穿着肚兜,露半截胸,这还能给男人看不成?
“你看过我,我也看过你,要么咱俩抹平,要么我娶你。”鹅漫说。
“抹平,我警告你,别再提了,别逼我削你啊。”许牛牛咆哮道。
鹅漫无奈的说:“我是好心,被人看过没人要的。”
许牛牛不想再聊这个,赶紧转移话题:“我才不去河里洗澡,这个地方有尸蟞。”
洗着洗着尸蟞爬出来咋办?想想就恶心,她要去客栈去洗澡。
“你做粥从哪弄的水?”许牛牛忽然问。
“附近的河里啊!”鹅漫说。
“呕——”许牛牛赶紧跑出山洞,扶着洞口狂吐。
那些水,或许泡过尸蟞的尸体,“呕——”
客栈门口,吐到虚脱的许牛牛把所有重量都放在鹅漫身上。
他们走进客栈,开了两间房。
“饭、菜、水。”许牛牛虚弱的说。
小二没听懂,看向鹅漫。
“哦,去备些饭菜端到姑娘房里,再准备洗澡水送到姑娘房里。”鹅漫打赏给小二点银子。
“好咧,客官,您稍等。”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就下去忙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许牛牛看着小二的背影,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他们这一路走来,晚上趁人睡觉的时候,已经入室偷了好几个有钱老爷家的银子,花钱方面不必那么节省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鹅漫给小二的打赏就不少。
鹅漫拍了拍许牛牛的肩膀,安慰道:“钱有,不用太节俭,随便花,过几天咱们再干一票。”
许牛牛:“……”
感谢鹅漫这人“讲究”,从来不干大单,都是小偷小摸的,拿点够花就行。
他们总是趁着主人家没醒,有啥拿啥,不强求,也从不当面抢劫。
还有一次他们去偷钱,正好遇到大半夜上门要债的恶棍,反倒帮了富商一把,救下那富商和他貌美如花的女儿。
富商感恩,想把女儿许给鹅漫,鹅漫没要,说就要钱,于是富商给了鹅漫好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