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德也特意看向广明。
广明气质出众,相貌在世上恐无一人可以比拟,不但如此,小小年纪,一开口就是二百万两黄金,哪里是普通人能拿的出的?
广明似有所感,也看向载德,两个人互相点点头。
他们都是与精瘦老头争到最后,却没争过的。
许牛牛见载德对他们也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邀请道:“载德叔叔,你也饿了吧?不如我们一起去酒楼吃个饭啊。”
傅瑶急了,小声提醒道:“牛牛,既然没拍到,那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载德本来还在考虑中,但是听傅瑶这么说,便识趣的说:“许姑娘,如果有缘或许还会再相见,不如到那时,载某再邀请许姑娘如何?”
“啊?”许牛牛遗憾的说,“那好吧,后会有期。”
载德先告辞,退出了拍卖场。
“可惜了。”许牛牛嘀咕。
她看了眼傅瑶,觉得傅瑶多嘴多舌,她难得创造出来机会,眼看载德就要答应,却让傅瑶给搅黄了。
万一载德真是炼丹世家子弟,那错过岂不是可惜?
“无妨,或许很快还会见面。”鹅漫说。
“怎么说?”许牛牛问。
“因为五瓣流仙花。”广明替鹅漫说道。
许牛牛眼睛一亮:“你们的意思是说,载德会跟踪老头,我们也要跟着老头伺机而动,是吗?”
“正是。”鹅漫说。
“可是……”许牛牛又犹豫了,“我们加起来在他手里走不过一招。”
精瘦老头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们为了一朵自畔琉璃花丧命不值得,若是许牛牛自己也就罢了,可她不想让鹅漫、悟明和广明陪着她冒险。
“七哥。”傅瑶拉扯广明的袖子,担忧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刚刚牛牛也说了,你们加起来在那位老人家手里也走不过一招,实在危险啊,更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七哥,载德只是个刚刚认识的人而已,彼此都不熟悉,重视他作甚?你怎的也由着牛牛胡闹?”傅瑶劝说道,“我们离开东皇城已经有些时日,也该回去了。”
傅瑶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她想尽快离开悦湖城,以免和二皇子相遇。
另外,广明为许牛牛一掷百万金,傅瑶心中震撼、嫉妒、不甘,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
“傅瑶说的对,我们还是走吧,自畔琉璃花不重要,留着命才重要呢!”许牛牛说。
“不试试怎么行?先找个客栈住下来,观察观察再说。”鹅漫看向广明,问道,“我要跟牛牛留下来,你们呢?”
许牛牛打了鹅漫一下,嘀咕道:“你就给我做主了?”
她的语气虽然是埋怨的,却透着一种“我听你的”感觉。
“傻吧?”鹅漫说她,“我们不做螳螂,可以试试能不能做黄雀啊。”
许牛牛点点头,傻呵呵的冲鹅漫笑。
“一起吧。”广明看向傅瑶,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注意安全。”
傅瑶眉头微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牛牛看出傅瑶的不开心,于是打圆场:“我们先去找我义父吧,小和尚,你们要不要跟我和鹅漫去,可以再考虑一下,嗯?”
傅瑶看向广明,广明只好点头同意许牛牛的话。
许牛牛说出这话,倒是让傅瑶舒坦一些,可是广明心里不舒坦了。
广明满肚子的气愤和委屈。
瞧瞧刚才许牛牛说话的口气,把他、悟明和傅瑶归结为“你们”,就好像她跟鹅漫才是一起的。
而在广明心里,他和许牛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的,他认为,他和许牛牛才是“我们”,而不是拆开与别人各自成团放在一起。
自打重新找回许牛牛,许牛牛就变得跟以前不同,时常把他撇开,说话也好,走路也好,都不带他。
广明想,或许是因为牛牛的身边有了鹅漫,他变得不再重要了。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拍卖会的座位,许牛牛左手拉着鹅漫,右手拉着悟明,还坐在了他们两人中间,与他离的老远,让他心里一直都不舒坦。
“你义父?谁啊?”鹅漫问。
许牛牛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光听说我跟时里公公订婚的事了吧?怎的没听说我是以广明表妹的身份进宫的呢?”
“表妹?”鹅漫在许牛牛和广明身上来来回回看。
“当然。”许牛牛站起来旋转一圈,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坐广明大腿上,用双手圈着广明的脖子。
她整个动作特别流畅,就像跳舞一样,“这是我表哥。”
广明心里那一点郁闷的小情绪被许牛牛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哄好了。
他嘴角翘了起来。
“你给我下来!”鹅漫走过去,把许牛牛从广明身上摘下来,一大巴掌拍在许牛牛的背上,“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要!”许牛牛撅着小嘴说,“脸值几个钱?能看不能吃的,有啥用?”
“脸可是好东西,值钱的很!”鹅漫拽着许牛牛往孟直政的方向走去。
许牛牛忽然想到一点,鹅漫就是靠一张俊脸才得到祁贵妃欢心的呀,于是改口道:“那是,我的脸跟你比不了,你的脸能卖身,还能换钱,我倒是也想卖脸——”
许牛牛的话音刚落,鹅漫就忍无可忍的伸出一只脚,把许牛牛绊倒。
许牛牛的脸颊妥妥帖帖的跟地面亲热了下,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广明拎着许牛牛的脖领子把她拽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嘛。”许牛牛嘀咕。
鹅漫没好气的瞪她:“我倒是想让你有话好好说,别竟放屁!”
什么叫卖身换钱?
换个人说这话,鹅漫绝对能一巴掌拍死他,偏偏这人是许牛牛。
鹅漫都后悔死了,明明他对许牛牛挺有好感的,当初为什么还把他跟祁贵妃的事以那么无所谓的态度告诉许牛牛呢?
他当初说这个干嘛?简直就是给许牛牛找乐子嘛!
广明瞥了眼鹅漫:“以后不准对牛牛粗鲁。”
“就是,你看我的脸,长得这么漂亮,娇滴滴的,要是毁容多可惜?”许牛牛说。
鹅漫蹙眉对广明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能管住她的嘴,我就能管住我的脚。”
“我们牛牛说的对,你可不止一次出卖色相。”广明说。
“啊?除了祁贵妃还有谁啊?”许牛牛钻出脑袋来问。
广明笑了笑,刚要开口,鹅漫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以后尽力对许牛牛好,不对她粗鲁,能动手就尽量不动脚,行不行?”
“我们还是给鹅漫留些颜面吧,他这人要脸面。”广明说。
许牛牛表情夸张,说道:“鹅漫这个人竟然这么没有下线,吼吼吼。”
鹅漫的大巴掌呼过来,许牛牛矮下身子刚好躲过,然后藏在广明身后给鹅漫做鬼脸。
广明扫了一眼,对鹅漫说:“二皇子走了。”
鹅漫也扫了一圈,点点头。
大家心知肚明,二皇子一定是带着人去商量如何从精瘦老头那里夺宝。
之前,孟直政跟二皇子打招呼,他们才没着急过来,现在既然二皇子走了,他们就加快步子,在孟直政离开之前追上他。
许牛牛一路小跑,把其他人甩在身后,先追上孟直政。
她有心捉弄孟直政,于是抱住孟直政的手臂,很突然的叫了声义父,把孟直政给吓的一蹦。
等孟直政看清来人时,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你这丫头!你是想把义父送去见阎王?”
“哪能啊?义父,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许牛牛闲出一只手来给孟直政顺气。
许牛牛只去过孟府一趟,要不是大家记性好,恐怕都快忘记彼此的模样,说想有点夸张了。
不过许牛牛这么会说话,让人听了心里舒坦。
“你这丫头,嘴巴吃了蜂蜜吧?”孟直政说。
他们俩说着话,广明他们一行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