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载德有点过意不去,之前他可是下定决心想要抢毒机真君的东西,现在却要收人家的礼……
可是许牛牛接的痛快。
许牛牛脆生生说了句:“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前辈,晚辈一定不会辜负前辈,一定会麻烦前辈的。”
她讨好毒机真君一路,就想着这一茬呢,如今毒机真君慷慨,她第一时间把符篆接过来,生怕毒机真君抢回去似的。
许牛牛那样子好笑的过分。
褚载德见此,给毒机真君道谢,也收下符篆。
“晚辈需要带自畔琉璃花回药宗炼制琉璃乾坤丹。”褚载德说。
毒机真君也知道规矩,那种上等丹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炼制成的,带回宗门书实属正常,他不怕褚载德私扣自畔琉璃花,也不怕找不到药宗,因为自畔琉璃花上留有他的印记。
他拿出自畔琉璃花,用法力送到褚载德面前:“你拿回去吧,炼好之后捏碎符篆,老夫就会赶到,之后重新给你符篆。”
“不可。”褚载德又推送回去,“感激前辈信任,不知前辈是否急需琉璃乾坤丹,如果可以等些时日,不如等许姑娘取来五瓣流仙花、晚辈也回宗门取回自畔琉璃花,我们再选一地点汇合,到时前辈和许姑娘一行人随褚某同回宗门。”
褚载德这样说是留有私心的,他就怕许牛牛取不来五瓣流仙花,到时候他还能厚颜试着跟毒机真君张口索要。
许牛牛对褚载德有救命之恩,他不担心许牛牛骗他,如此小心只因五瓣流仙花他真的太需要了。
“不过也就三五日,前辈,我们一起去药宗看看呗,你不好奇吗?”许牛牛倒是很想去长长见识。
毒机真君瞥了许牛牛一眼,神情不太友好。
不过他点点头算是同意。
“那好,我们约定在此处,褚某用四日时间便可,许姑娘呢?”褚载德问。
“哦,我们四日也可以。”许牛牛说。
“既然如此,四日后,我们在此处相见。”褚载德说。
“老夫先走一步。”毒机真君说着就要离开,可是许牛牛拽住了他。
毒机真君看向许牛牛。
许牛牛狗腿的笑:“那个,您别生我的气了,之前冲出去阻拦您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勉强原谅小的一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毒机真君又瞥了她一眼,脚步往前一迈,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缩地成寸。”悟明捂着嘴小声说。
他与许牛牛对视一眼。
褚载德受伤太重,他的两位叔伯伤的更重。
“褚某谢过许姑娘救命之恩。”待毒机真君离开之后,褚载德认真的给许牛牛道谢。
他们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罢了,再见面,许牛牛竟然为了他不惜以命相抗,褚载德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他的两位叔伯也感激的看向许牛牛,同时又想到许牛牛的那句“前边那俩修为高的我不管”,心里哭笑不得。
他们也给许牛牛道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许牛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前不认识二位老爷爷,只见过载德叔叔。我呢,与毒机真君不熟,所以想着能救下一个载德叔叔就是赚了。哦,我也是看二位特别在意载德叔叔,所以……那个,总之二位老爷爷别介意。”
两位急急忙忙的说不介意:“许姑娘所想正是褚光、褚明所想。”
褚光褚明两位前辈好歹也是合体期巅峰高手,且年纪很大,跟许牛牛说话时不以老夫自称,而是以姓名自称,如此放低身价,给足了许牛牛颜面。
许牛牛赶忙自报家门。
“三位不如先到船舱内调养。”鹅漫说。
褚家三人的确伤势过重,也就没做推辞,走进船舱。
他们刚一离开,广明立刻设下结界,让声音透不出去。
鹅漫刚想发飙,不成想广明先他一步爆发。
“许牛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死吗?”广明揪着许牛牛的后脖领子问,就像拎一只小鸡似的。
许牛牛小嘴一扁,眼泪汪汪的看着广明。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任性。”广明没心软,表情特别严肃,可能是气急了。
“别被她那副天真表情欺骗,她就是欠管,主意多正啊,什么事都敢做。”悟明添油加醋的说。
“许牛牛,必须说出理由,休想含糊过去。”鹅漫沉声说。
“小和尚,鹅漫,明明,我身体好难受。”许牛牛委屈的说。
广明叹了一口气,松开许牛牛的后脖领,改为拍她的后背。
他把许牛牛抱在怀里,心疼的问:“哪里难受?”
“你!你这就怂了?她下次还像今天这样跑出去送死!”鹅漫快要被广明气死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倒没粗暴的把许牛牛扯出来一顿爆揍。许牛牛刚刚说自己难受,万一真有个好歹,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许牛牛窝在广明怀里,抬起头来乖乖的说:“你们别生我的气,我心好疼。”
广明摸了下她的头发:“以后千万不能冲动。”
“她就是在装可怜,你竟然看不出来?”鹅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广明,“我明白了,她如今这样都是被你惯的。”
“鹅爷说的对啊,王爷,您千万不能心软,她今天敢不自量力的跑出去做壮士,明日就敢闯刀山下火海。依属下看她是脑袋缺弦,得刨开头颅把弦给她拼接上才是。做错事还要撒娇卖萌逃避惩罚,我好恶心,呕——”悟明干呕几下。
许牛牛向悟明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差不多就得了,牛牛说她身体难受。”广明带许牛牛往船舱里走。
船舱里刚好有两个大房间,褚家人用一间,广明他们用一间。
鹅漫和悟明跟进来。
“行啊你,以筑基期修为闯入高手对战,竟然没有立马断气。说,你刚才是如何挡住毒机真君的?”鹅漫问。
“因为符篆啊,我自己去窑洞的路上,跟你相遇之前得到的。”许牛牛说。
广明、鹅漫、悟明都眯着眼睛研究她。
“我本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符,哪成想屁用不顶,连渡劫期的一击法力都扛不住,差点害我毒发身亡。”许牛牛嫌弃的说。
悟明点点头:“你毒发之后全身变黑,脸上老的不成人样,啧啧啧,没想到你老了以后那——么——难看!”
“啊?”许牛牛捂住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问,“现在恢复的跟原来一样吧?我摸着挺有弹性的。”
她扫了一圈:“你们见到我衰老的丑陋模样,不会不爱我了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光看我的外表,要懂得欣赏我的心里美。”
悟明摇了摇手指:“爱上你的外表都勉强,心里美就更别提了。”
鹅漫严肃的问:“为了一个什么褚载德,疯了吧你?值得吗?”
“我已经知错,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有点冲动,对不起大家。”许牛牛歉意的说。
她在心里暗骂小黑宝,可是小黑宝就跟没听见一样,一声不吭。
“符篆的事,你既然不想说我们也就不问了,若是你以后不想早死,做事最好长点脑子。”鹅漫说。
许牛牛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广明沉默着,没再说什么。
他心情不太好,许牛牛冲上天时,他察觉后第一时间去抓许牛牛,可是因为他修为不足,所以没能抓牢。
还有许牛牛在半空中挡在褚载德前面的时候,广明若是强些,再强些,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回不过神来。
再有,许牛牛毒发的时候,广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毒机真君身上,他相信毒机真君会救许牛牛。
他跪下去求毒机真君,除了父母、先祖,菩萨、师傅,他不曾跪拜过任何人。
他自己若是有渡劫期法力,还用得着求谁?
说来说去就是他自己太弱。
他管束不住许牛牛,若是能保护得了也就罢了,可是他保护不了,这才是最让人无能为力的。
许牛牛扯着广明的袖子问:“你生气了吗?怎么不说话?这次是个意外,我以后一定一定什么都听你们的。”
“嗯。”广明笑了下,敲了下许牛牛的头,说了声,“不许再胡闹。”
船舱里什么都有,都是毒机真君留下的,广明为大家烹茶,他们围在一张桌子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