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幔帐被人放下，华贵的寝殿中央，安置着一个香炉。紫金色的香炉里，升起几缕烟雾。
“清暖。”幔帐掩盖下的床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大红色衣袍的身影：“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被男子压在身下的，是一个略有些羞涩的女子，正是当家尚书家的千金，前齐王妃，现在是明国的皇后，顾清暖。
伴随着柔和的香气在寝殿里逐渐扩散开来，让人的神智也越发的低迷起来。
司徒夜扯掉了顾清暖身上的轻纱，红色的凤袍连同着早就卸下的凤冠被人遗弃在一旁，顾清暖略微羞涩的地下头，发出几声低喃。
谁也没有注意点，司徒夜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
夜，沉如水。顾清暖感到困倦，沉沉的睡去。
冷，好冷。突然顾清暖感受到了刺骨的严寒，颤抖着，勉强睁开了眼却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啊！”眼前的她，几乎没有什么遮掩的躺在风华殿里，殿上还有众朝臣。
皇后的寝宫，怎么会有外臣？
“顾氏。”顶上传来一个威严冷峻的声音，顾清暖强撑着看着头顶上的人，有几分不相信：“夜？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清暖低下了头，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顾清暖看着她身上随意的铺着的几缕薄纱。
“你与人私通，还不认罪！”司徒夜此时分外阴冷，目光如同一条毒蛇，狠狠的盯着顾清暖。顾清暖忍着严寒，抬眸凄惨一笑，她算是明白了，这是司徒夜给她下的套。
“既然你这么喜欢与人私通，那么，朕今天满足你。”只见那冷血的帝王拍拍手，就有人把她绑在了柱子上。
“诸位爱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朕便与你们分享这个女人。”
司徒夜平静的说道：“众位不必顾忌，此人已是废后，与人私通按律当浸猪笼，今日之事诸位随意。”
顾清暖徒然睁大了眼，勉强吐出一句：“为什么……”
“因为妹妹呀！”从远处走来一个曼妙的身影，顾清暖愣住了。
顾清溪……
“皇上喜欢的，一直只有妹妹一个人。”顾清溪说到这里，顿了顿：“姐姐好好享受吧！”
顾清暖突然目光一厉，一撇头用力的撞在柱子上，鲜血染红了柱子，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顾清暖气若游丝的说：“就算下了地狱，我顾清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新历元年废后顾氏，撞死于风华殿。
“小姐，小姐！”
一阵呼唤把顾清暖从迷茫中唤醒，她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有些惊讶的看着玉凉：“玉凉……怎么是你？”
“小姐，你忘记了吗？前几天，您去清华楼参加才艺大会，结果当中有一种食物和另一种食物相克，您吃了之后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才醒来呢。”
顾清暖点点头，这件事情她是有印象的，是她十五岁的时候的事了，因此似乎还耽误了她的及笄礼。“玉凉，现在是什么日子？”
“回小姐的话，现在是腊月十四日了，明日就是您的及笄礼，小姐养好身子，才好参加。”玉凉说道。
顾清暖还没缓过来，撑着床的一角，指甲深陷在手心里，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这时候外面一阵吵杂，顾清暖蹙眉，披上了一件披风一出去就看到了顾清溪。
“哟，这不是顾清暖吗？啧啧，小贱人。”尖锐的女声在飘着小雪的冬天里，显得分外凸允。
“顾清溪，”顾清暖脸上是怡然的笑容，悠然自得的抓抓住了本来想要扬起手打顾清暖的顾清溪，她前世为了帮司徒夜得天下，学了点功夫，对穴道很是了解：“你不过是一个庶女，如此冒昧，当真无礼。”
“啧。”顾清溪倒是随意，冷嗤一声，哪有半点尊敬的意思：“嫡女，算个什么？重要的……是爹爹的宠爱。”
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几声脚步声。顾清溪得意的忘了一眼顾清暖，发出一声略细的尖叫声。
“啊！姐姐，我错了！”顾清溪嘴上这么叫着，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脸上的得意之色是难以掩盖的。
“襄王殿下，让您见笑了。”顾烨的脸色随之一变，原本和襄王聊的起劲，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无妨，若是尚书实在有事，那本王就不多扰了。”襄王维持着表面上的一些礼节，随意的对顾烨拱了拱手，道。
听到这个声音，顾烨有点着急。他素来听闻襄王才华是译音韵潇洒，而且深得帝子宠爱。趁着这个机会不把襄王介绍给顾清溪，就太可惜了。
“让襄王见笑了。不过是些小事，倒是无伤大雅。两个女儿都没有及笄，不懂事也是常理之中。襄王殿下还是不要责怪才好。”顾烨连忙挽留襄王。
襄王略微挑眉，看来今天有点故事呐！他明知道今天顾烨挽留他，别有用意，可是却不大放在心上，脸上是得体的笑容。
“听说明日就是您的长女的及笄礼了，到那时，本王必然会参加。”襄王虽然说什么参加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提醒顾烨他有个女儿即将及笄罢了。
顾烨听出了襄王话里有话，念着他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打着哈哈道：“那必然是小女的荣幸。”
说话间，两人踏入了院子，止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顾清溪的身上没有半点损伤，顾清暖也是。
看到顾烨进来，顾清暖的眸子闪了闪。顾清溪连忙上前去，对着顾烨柔柔一拜，低下了头，声音细细的：“女儿，见过父亲。”
顾烨点点头，示意顾清溪起来，顾清溪见状，看到了一旁的襄王。突然半屈膝的姿势一变，跪了下来，朝着顾烨一拜，道：“女儿恳请父亲，为女儿做主。”说话间，顾清溪的眸子里，仿佛还有几滴泪水。